余笙穿着性感的睡裙靠在床头,手中轻晃着高脚杯,脚边有灭掉的红蜡烛,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味,掺了点催情的东西。

她身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屋里头很安静,大概是喝醉了,忽然想起自己与家乡剥离的日子,有一种落不了根的惆怅和慌张。

时知洐在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在这个寂静的夜平添几分杂响。

“老公,你说送我一辆车,还算不算数啊?”

余笙勾起嘴角,眉眼间都是谄媚,声音又娇又柔。

时知洐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擦着头发从卫生间走过来,从地上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毫不留情的扔到余笙脸上,声音冷冰冰的羞辱,“今天晚上勾引我,就是为了一辆车?”

偏偏余笙没有一点被羞辱的自觉,高高兴兴的接过来,对着时知洐甜甜的笑,避重就轻,“老公不喜欢我勾引吗?”

“真不知道程树礼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货色?”

时知洐下半身裹着个浴巾,身上未干的水汽让人有一口舔掉的冲动,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余笙,嘴角有轻蔑的笑。

时知洐这种话说多了,已经不能影响到余笙了,她依旧甜甜的笑,“可我只喜欢老公。”

“别这么叫我,我恶心。”

时知洐擦着头发,捡了衣服要出去。

余笙心里一慌,“老公你要走吗?”

“与你无关!”

时知洐蹙了蹙眉头,声音很大的关了门。

余笙还有些回不过神,想去追,才发现自己满身狼狈。

余笙觉得自己很贱,明明有男朋友却去勾引时知洐,然后保持着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两年了,她对这种现状无力改变。

昨天,程树礼打电话给她,小心翼翼的跟她说,他联系到了自己的父母,说他们很想她。

余笙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崩塌,总想着回去见一见。

不能太寒酸,离家这么些年,她不该是一无所有的状态。

时知洐很大方,她要什么给什么,果然,一辆车也不例外。

程树礼要陪自己回去,被余笙拒绝。

他也只善解人意的说“好吧”。

余笙觉得自己绝对是犯贱,不然为什么放着又好又体贴的程树礼不要,而非要跟脾气暴躁又嫌弃她的时知洐保持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估计要去个四五天,本来准备个红酒蜡烛助助兴,结果依旧是这么烂尾收场。

不过余笙觉得还算值,至少时知洐的女朋友宋嘉婧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把时知洐留在了床上。

那是余笙第一次大着胆子去捂住时知洐的眼睛,柔媚又霸道的在时知洐耳边宣布,“老公,你是我的。”

那么一瞬间,余笙觉得如果会捱时知洐一巴掌也是值了。

余笙准备的很充分,甚至预练好了回家见到父母的台词。

她家乡很贫穷,甚至可以说很落后,买什么东西都要去集市上,可集市离自己家又很远,一到冬天就断粮,地窖里的腌菜,陪他们捱过了整个寒冬。

余笙高二的时候就辍学了,连家人都不知道,独自一人踏上了远方,剥离了她的那个家。

她辍学踏上远方绝对不是临时起意,她是把多少年的嫉妒和怨恨孤注一掷,佯装洒脱。

她有个姐姐,从出生就占据了她在父母心里的地位,又加上她学习成绩不好,在那个家,就怎么都落不着好。

听说她妈妈怀她的时候去做B超,说是个女孩子,差点就不想要了,若不是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做人流,大概世界就没有她了。

余笙一出生就比别的女孩子秀气,在上一年级之前,余笙因为生的秀气,人人都夸着好看,在学校里追着她的男生一抓也是一大把,难免被人排挤,欺负。

那个时候的余笙一被欺负就知道哭。

现在想想,她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居然真的有勇气离家出走。

说真的,她还是有怨恨,可似乎好像又能和解。

余笙买了一大堆营养品,还有一个智能手机。

她还买了几身衣服,也不知道尺码就瞎买,九点多出发,隔了一天才到。

出集市的时候还差点迷路,绕了一大圈才找回路。

四时都是农田,前几天估计刚下过雨,坑坑洼洼不太好走。

上午就买的新车溅上了不少泥点,余笙还怪心疼。

路过的人都会侧目多看这车一眼,余笙觉得特别有面子,跟人问了路,车子从一条窄路往前跑,跑到尽头又拐弯,远远的就有狗叫。

她妈妈在院门口扫地,看了一眼向她驶过来的汽车一脸疑惑。

还是余笙下车,激动的叫了她一声妈,余妈才如梦初醒的瞪大了眼睛,随后被余笙搂进了怀里。

抽噎着说了一会儿话,随后把余笙领进去,说她有出息了之类的话,喊着她爸爸和她姐姐出来。

余爸和余妈都比较激动,反而是姐姐余骄热情不大,推了推眼镜,回屋继续学习去了。

余妈嗔怪了一句“这死孩子”,又热情的去拉余笙的手拉家常。

余笙把车里那些东西都拿出来,余爸余妈都笑的合不拢嘴,直夸余笙是真有出息了,还特地为余笙杀了一只鸡。

那种暖洋洋的情绪眩晕的余笙有些恍惚。

趁做饭的时候,余笙去屋里找了余骄,余笙长的好看,姐姐自然也不会差,她眉眼很精致,个字高挑,是一眼看上去的美人胚子。

余笙进来的动静不大,但足够余骄感知到,但是她没有任何表示,就说明她是故意的。

“姐,你怎么不理我?”

余笙拿了一个小板凳过来,坐在余骄旁边,对于这个曾经嫉妒的要命的姐姐,她心头已经没了当初的尖刺。

“你身上什么味道,难闻死了。”

余骄在余笙靠近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一边嫌弃的皱眉,一边把凳子拉远了一点。

余笙没反应过来,凑近闻了闻,愣愣的回答,“香水啊……”

余骄眼底充满着读书人的优越感,不屑道:“和前几天来的那帮人带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差不多,庸俗!庸俗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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