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死了,好圣孙死了。

二十八岁,大好年纪。

原本应该一展胸中丘壑,有可能成为一代圣君的好圣孙,结果就这样饮鸩而亡了?

谁能接受?

朱棣没法接受,他有些恼怒,为什么圣孙的表现会如此不堪?

但冷静下来,他发现圣孙一生的所有决策,几乎都谈不上算什么过错,即便是面对老二的时候,他的一系列操作,也没有什么毛病。

只是遇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神秘人物。

最后落得个被内侍逼得自戕的境地,着实是有些可悲。

可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千里奔袭,用兵如神,玩弄朝廷大军于股掌之中,而自个儿藏于帷后,竟然没谁知道知道他的身份?

朱棣只觉得口干舌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朝廷却没有好好利用,反倒害的国君被逼自戕,河山尽碎,朱棣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可悲。

如果能将这些才能用在正处,将这军事水平用在瓦剌鞑靼身上,那大明王朝,又会是怎样的盛况?

只是结局已定,有些问题,注定是没有答案了。

【人生模拟器推演完毕,欢迎下次使用。】

这句似乎每次模拟结束时都会出现的话语,却意外牵动了朱棣的思绪。

他突然反应过来,有些问题,是有答案的!

这只是模拟,只是按照既定轨迹会出现的历史而已,他朱棣作为九五之尊,有能力改变轨迹!有能力改变历史!

只要找出那个人,控制他,感化他!

实在不行,就杀掉他!

如此,就可以改变这段历史!

牡鸡已然司晨,显然距离天明已经不远。

朱棣甩了甩早已被震惊了无所次的头颅,想尽量保持头脑清醒。

过了好久,他才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改变这让人无法接受的历史。

首先,汉王就藩云南,是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暂时无法更改。

当然,也没必要更改,反正老二能够造反成功,也不是他的功劳,去哪都一样。

现在看来,上次模拟时,圣孙遇到伏击,生死不明,多半也是这神秘人的手笔了。

所以如今最紧要的,是要如何找出这个人,让他为朝廷所用,而不是跟着老二造反……

不过话说回来,老二之所以会造反,好像也是的圣孙威逼太甚的缘故。

要是一开始就不要这么激烈的削藩,老二怕也没这个胆子敢起兵造反。

“没法离开京城,又与老二羁绊最深的,是谁?”

朱棣沉思着,缓笔落下三字——

朱瞻壑!

可看到这三个字,朱棣自个儿都摇了摇头,此子只知道流连风月,属于是纨绔废物当中的纨绔废物,又怎么可能是那等遮奢人物?

但……

若不是他,又能是谁?

总不可能是汉王府的那群酒囊饭袋吧?而且这些人的自由并不被束缚,不应该待在京畿遥控战场才是。

朱棣眉头紧皱,思绪飘荡,他不断思索着这神秘人究竟是谁。

忽而,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昨晚模拟时,朱瞻壑作了一首震惊儒林的艳情诗。

能震惊儒林,让无数读书人争相讨伐,那这艳情诗的水准、意境、文笔,应当是极好吧?

一个纨绔子弟,从来不会翻开书本瞧一瞧的货色,又怎么可能写得出这种艳情诗?

可偏偏,他写出来了!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朱瞻壑很有可能是在藏拙!以纨绔做派混淆视听,让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这想法出现,便像是种子般发芽生根,朱棣觉得自个儿正一步一步的揭开那神秘人的面纱!

而这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朱瞻壑!

并且,他还想起另外一件事——

前两天老二送来的谢恩折,水准也是相当之高!这会不会也是那个神秘人的手笔?

朱棣面容沉沉,眉眼低垂,看着桌上的三个字。

随后手持御笔,在朱瞻壑的名字上,重重的画了一个圈。

殿外钟声刚好响起,显然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间。

“张谦,去汉王府,宣汉王世子朱瞻壑速来朝堂。”

……

朱瞻壑昨晚过的很开心,父亲母亲前脚刚走,他就去梅妍楼一边听曲,一边吃酒,夜深了,便夜宿香香小姐闺房。

可别说,香香小姐是真的香啊。

记得当初柳永第一次见到香香小姐的时候,也是惊为天人,当场来了一首艳情诗。

“师师生的艳冶,香香於我情多,一人千日香香,奸字中心著我。”

听得始皇皱眉、兵仙怒骂、孔明直接建议将这无用之人的英魂直接给吞噬咯!

项羽倒是极有兴趣,俨然跟柳永是一丘之貉。

至于农圣贾思勰,依旧高冷。

昨天他高兴,再加上喝了不少酒,就将这首艳情诗念给香香听,原本以为香香必然愤怒,然后将他给赶出来。

结果她捶我胸口说我讨厌?

朱瞻壑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昨晚耍的开心,早早把脑海中的六位关进小黑屋,香香非常配合,两人默契很好。

这不,天早已破晓,奉天殿早就开始上早朝了,他还在香香的床上呼哧大睡,显然是操劳过度。

所以睁开眼看到内侍张谦的时候,还是一脸神情恍惚。

“世子殿下!上谕,请你上朝。”

朱瞻壑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当即打了个酒嗝。

一股臭味直直的打入张谦的鼻腔。

张谦心里升起些许怒意,睁开眼就朝我打嗝,这是在刻意羞辱我吗?

他张谦如同内相一般的人物,地位称得上尊崇,那些个王侯将相们,哪个不是对咱家也是客客气气,称他一声李公?

哪里受到过这种羞辱?

看着那花魁一脸慵懒动都不想动的样子,张谦更是又多出了些嫉妒。

也就是投胎投的好,不然你这等货色,在我张谦面前,那又算个什么东西?

“啊?上朝,陛下为什么叫我上朝?”

朱瞻壑打了一个酒嗝之后,脑子到底清醒了些,囫囵的问了这个问题。

“不知。”张谦言简意赅,显然是很有怒气。

“但不管如何,也请殿下速速动身吧,耽搁了朝会,陛下怪罪下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朱瞻壑眉头瞬间皱起,这人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老子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瞻壑,这老小子一直往香香姑娘身上瞟,是个什么意思?”柳永的声音突然在朱瞻壑脑海响起。

朱瞻壑一愣,随后看了一眼张谦,心中顿时冷笑。

这老小子,是嫉妒了啊。

不过你一个无根之人,有什么好嫉妒的?

难怪说太监都是心理变态。

没了根都还能想着这些事儿……

“李公公还真会为本世子考虑,竟然直冲冲的就冲进这种地方来了,全然不在意身份是否适合来这。”

朱瞻壑冷声说道,你会阴阳怪气,我就不会了?

张谦顿时大怒,这是揭他的短啊!

什么人不方便来青楼?不就是小孩、女子、以及六根不全的人?

好你个汉王世子,竟然如此羞辱于我,看我不在陛下面前煽风点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尽于此,世子殿下,你到底去不去?如若不去,我也好与陛下交差!”

朱瞻壑低头沉思,思索皇爷爷找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点?

“小子,多半是觉得让你爹去云南,心中有所亏欠,想要在你这个孙子身上补偿。”秦始皇开始揣测。

朱高煦觉得始皇帝在骂他,可是没有证据。

“无妨,若真的事有不谐,你吞噬我,咱们杀出一条血路!”项羽照例寻死。

“瞻壑,说实话,你皇爷爷暂时没有杀你的理由,即便是想杀,也不可能在朝堂上动手,且放心去。”

诸葛孔明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

朱瞻壑点了点头,还是孔明先生的话语,能安定人心。

“既然如此,那就去。”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