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整个院子。
张泽父母双眼布满血丝,看着袁波的尸体愣住了,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
但随即他们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陆浑身边,红着眼眶的问道:
“他说……他说你是巡抚大人,那我的孩子呢,我的泽儿……我的泽儿您带回来了吗?”
陆浑急忙将两人扶起。
“张泽我已经带回来了。”
话音刚落,华云飞便带着张泽出现在了他们身前。
张泽父母见后,起初有点不相信,待看清楚后,直接趴在了张泽的身上,泪水滚落下来,沾湿了他的衣衫。
“爹娘,我回来了。”张泽抱住父母,哽咽的安慰着。
但他地眼中满是不甘,他被抓捕后自始至终都未透露半分消息,但相元白等人却视他为弃子,竟连他的父母都不放过。
他恨!
他好恨!
“戏也看完了,有什么想法?”
陆浑在一旁轻声问道。
张泽安顿了一下父母,起身说道。
“你不会平白无故的带我来看这一幕,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陪我进京!”陆浑直接回道,好像没什么情感。
但张泽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见狂风骤雨。
“你想颠覆他们,可他们是阉党啊,整个大明几乎都是他们的,魏忠贤不会放过你的!”
陆浑笑了笑:“他们从来就没打算放过我,我也从来没打算放过他们,你现在的处境和我一样了。”
张泽伸出手,却不知说什么,只能死死地握成拳头。
袁波死了,相元白等人根本不会再放过他了,阉党也已经不会 放过他了。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帮你!”他鼓足了勇气,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看这陆浑,“但我有个条件。”
陆浑挥了挥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父母将会被接到忠义帮,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张泽听后眼神中闪过疑色,他感觉好像一切事情都在陆浑的意料之中。
随即叹了口气,答应了这件事。
一旁的华云飞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这一切都在陆浑的计划之内。
陆浑让人传出他假死的消息,就是为了引出现在这一幕,让相元白亲手将证据送到他的手上。
而这个证据,就是已经没有退路的张泽。
“既然这样,你们先跟着华云飞出城吧,清晨,我们城外会和。”
“先等一下!”张泽急忙喊道,随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沓厚厚的文书。
“这是?”陆浑疑惑地问道。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了,这可是朝廷一位大官与相元白等人的私盐分钱记录,我要将它公之于众。”
张泽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说道。
你好s啊......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华云飞问道。
陆浑看着看着天上即将被云遮住的月亮,嘴角翘起,露出一丝狠厉的笑容。
“月黑风高夜,我要去找一些人收点帐!”
说罢,从地上捡起了袁波的头颅,迎着惨白的月光,走上了满是黑暗的街道。
……
夜晚的街道上。
只能看见一些稀疏的人影,廖无几人。
这时,只见一个人影手提人头突然出现在了街道上,平滑的伤口上,血液打了个圈,最后一滴滴的绽放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线。
“啊——!”
一个百姓直接被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瘫在了地上。
嘴里惊恐地喊着:“来……人啊,出人命了!”
这一下直接惊醒了很多正在熟睡的人,他们赶紧打开了门窗,借着月光打探着那道身影。
周围的百姓听到了动静也赶忙向这里跑来,一时间,整条街上瞬间纷乱嘈杂起来,像是到了白天。
凄冷的月光下,众人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这……这怎么是巡抚陆大人吗,他不是进忠义帮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唉!他手上提地好像是知州的下属,袁波,这是怎么回事?”
“陆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众人见陆浑没有停下的意思,纷纷跟在他的身后。
可当他们跟这陆浑到达地方后,皆是疑惑不已。
竟然是醉香楼。
醉香楼是泰州最知名的青楼。
但更令人疑惑的是,以往彻夜不眠的醉香楼,此刻外门上竟然摆上了闭店的标识。
但楼内却传出了阵阵的琴瑟之音,以及男欢女爱,喝酒打诨的笑声。
声音之大,让门外的百姓们都依稀听到了一些。
“这个陆浑,终于是死了,我等终于可以安心了。”
“还是贺大人的计谋好啊,直接让他去主动送死,实在是高啊。”
“今晚我等定要好好喝上一杯啊。”
说罢,就有娇媚女子的轻浮之声传出。
门外的百姓们听后皆是面色疑惑,小声议论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们听见了让陆大人去送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是在陷害陆大人!”
强烈的议论声瞬间引起了楼内之人的不满。
只见醉香楼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人醉醺醺的拿着酒壶走了出来。
对着百姓们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贱民,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吵什么吵,一群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知府大人在里面喝酒吗!”
当百姓们看到此人模样后,瞬间惊呆了。
这……这竟然是前一段时间被抓进去的吴修永。
此刻的他就站在醉香楼门外,拄着拐,肥胖的身体晃晃悠悠的,显然是喝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吴修永不是被抓紧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听他说,知府也在这里,官员逛青楼可是会被罢官的啊!”
“听声音,根本不止一个知府啊,应该有好多人!”
众人小声讨论着,这让本就愤怒的吴修永更加愤怒,刚想再次怒骂,眼角就撇到一道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仿佛感觉身边有一阵冷风吹过,瞬间酒醒了,手指颤抖的指着陆浑。
“你……你不是死在了忠义山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吓得双腿一瘫,直接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向着楼内爬了进去。
面色惊恐地喊了起来:
“陆……陆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