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捕快看着陆浑坚毅的面庞,刚才那么无助的情况下,只有眼前这个男子出手护了自己,现在又要帮自己废了吴修永的腿。
美目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这些变化都被一旁的林清儿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下意识的又赏了陆浑一个白眼。
女捕快又看了眼吴修永,若不是有人相助,此时的她说不定已经昏死在了地上了。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着陆浑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吴修永听见后,心如冰窟,刚想大叫,就看到远处有一个身影向着这里奔来。
顿时张开大嘴,吐着血液的大笑起来。
“你们完了,你们完了,知州已经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了。”
围观的百姓也看到了知州相元白,立马说了起来。
“知州相元白和同知两人关系异常亲近,眼下定是来帮吴修永的。”
“这个年轻人麻烦大了,赶快逃吧,”
“唉,最中受苦的还是底层人啊!”
听到这些女捕快慌了,今日之后,自己这个捕快定然是当不成了,但她不想连累别人。
赶忙对着陆浑喊道:“你快走,知州和同知是一伙的,他不会放过你的。”
但陆浑并未离去,而是直直的站在原地,看着知州相元白一点点的向着这里赶来。
吴修永见陆浑竟然傻傻的没有逃走,再次嘲讽起来。
“你个傻子竟然不逃,一会儿我定要你......”
话还未说完,陆浑一巴掌又扇在了他另一半的脸上,剩余的牙齿全部碎掉。
闷哼一声,眼中全是愤怒,却没敢再说话。
与此同时,赶来的知州相元白还没到地,就迫不及待的怒声大喝:
“大胆贼子,竟敢......敢......感谢巡抚大人替下官治理此人啊!”
哗!
四下全部安静。
看着知州相元白恭敬的站在陆浑的身旁,众人半天没才缓过神来。
“我没听错吧,知州称他为......巡抚大人?”
“巡抚?莫非是那个陆浑陆大人?”
“怪不得呢,之前有事他可是真上啊!”
女捕快更是美目连连的看着陆浑,眼神中充满了期许之意。
相元白面色紧张的看着陆浑,他虽然没真正的见过陆浑的模样。
但作为阉党的人,他还是见过陆浑画像的。
他本以为陆浑会晚些甚至是到不了泰州了。
毕竟崔成秀传来的信上说,有很多天狱殿的杀手埋伏在了来往泰州的路上。
但现在看来,这些杀手应该是全部都被解决掉了。
这让他心中一紧,立马想起了陆浑斩杀顾子石这件事。
那可是和他同品级的官员啊,说斩就斩了。
吓得他脖颈处出现了丝丝凉意。
这陆浑的武力到底是有多强啊?
但眼下最害怕的当属吴修永。
只见他直接跪在了陆浑的身边,哀求道说道:
“巡抚大人,小人刚才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还请您放过我啊!”
陆浑并未搭理他,而是冷笑的看了眼相元白,说道:
“知州大人来的正好,我刚进城就看见此人在殴打官差,眼下正想要惩治他,你没意见吧?”
相元白看了眼地上的吴修永,整个脸现在肿的像个猪头,亲妈来了都不认识。
面色尴尬的回道:“陆大人,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呢。”
吴修永听后,猪脸煞白,直接瘫在了地上。
相元白为了自身,竟然将他舍弃了。
又是一个狠人啊.....陆浑没在说话,对着吴修永直接一脚踏出。
“啊!”
吴修永整个右腿直接被陆浑踩骨折了,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嘶叫起来。
周围的百姓见状,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平日里,吴修永仗着有同治这个靠山,经常打压其他商户,欺压平常百姓。
现在看见他被惩治了,纷纷在内心里欢呼起来。
相元白见吴修永已经废了,赶忙说道:
“陆大人,此人已经受罚,那就无事了,就请陆大人跟着我们回府,下官早已令下人准备好了酒宴,为路大人接风洗尘。”
陆浑心中冷笑,这么急着让自己走,只能说明定有猫腻。
直接说道:“接风什么的先不急,我现在对这家乔氏商行挺好奇的,到底里面有什么秘密,连官府的人都不能进去查看。”
说罢,直接带着林清儿走了进去,丝毫没给相元白任何拖延的时间。
女捕快立马追了进去,毕竟是她先发现乔氏商行有问题的。
相元白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陆浑以查案的习惯为由,直接拒之门外。
相元白知道这是不相信自己,只能狠狠的瞪了吴修永一眼。
若不是这个家伙嚣张跋扈,这里根本不会暴露。
乔氏商行铺内。
陆浑查看着所有的东西以及账簿,丝毫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赶忙将女捕快招了过来,问道:
“你为什么要调查这里?”
据女捕快交代,她发现乔氏行私下贩卖的盐量远远的超出了官府颁发盐引上的量,这才要调查的。
盐?
陆浑微微皱眉,那么多的盐贩卖出去,那为什么账簿上没记录呢?
那就只能说明还有另一本账簿!
陆浑不停地摸索着各种器具,想要找到暗格或者是暗格的开关。
但半晌过后,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陆浑坐在了凳子上捏了捏眉心,心中繁琐。
难道是我想多了,这里没暗格?或者没有别的账簿?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丝不正常。
只见面前黄花梨的柜台面上,有两个笔架,一只狼毫毛笔直直的挂在右侧的笔架山。
先前时陆浑注意到吴修永是个右撇子,毛笔也挂在右边。这样一看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陆浑注意到,左边的笔架山有着很大的磨损的痕迹,甚至不亚于右侧的笔架。
但是一般右手写字的人都会习惯性的将手中的笔放在右侧,虽然左侧也可能会放,但不可能会造成几乎相同的磨损痕迹。
那就只能说明不仅笔架有问题,毛笔同样也有问题。
陆浑用力的推了一下左边的笔架,竟然纹丝不动。
果然有问题......陆浑直接将右边笔架山的狼毫毛笔摘了下来,入手便感觉到了不一样,比寻常毛笔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