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启帝并未听见,而是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魏忠贤,细声问道:

“魏公公,你觉得呢?”

魏忠贤的脸上立马表现出一股惊恐之色,立马躬身说道:

“陛下,微臣只是个太监,不敢乱说啊。”

不敢乱说?

这话也好意思说的出口,朱由检冷眼的看着魏忠贤,暗自在心中说道。

“无妨,说来听听!”

天启帝一副请教的神色,笑着说道。

“那臣就只好说了。”魏忠贤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

“臣觉得,崔尚书说的可行。”

天启帝听后,丝毫没在犹豫,直接说道:“那就依崔尚书说的办吧。”

朱由检听后立马急了,陆浑之前并未引起阉党太大的注意,但自从顾子石被斩杀后,陆浑就已经成为了阉党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若真的去了泰州,阉党定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对他,定会派出更加庞大的人力,此行必定凶险万分。

他也没想到朱由校已经这么听从魏忠贤了,急忙再次说道:“陛下,不可啊......”

可话还未说完,就被龙椅山的天启帝伸手挡了回来。

“五弟,朕知道你是个惜才之人,怕陆浑这样的人才出了闪失,切莫担心,朕任命他为巡抚御史,官及三品,保他安全。”

正三品的巡抚御史?

崔成秀面色震惊,陆浑竟然直接从七品升为三品,只与自己差了一个品级,立马要向天启帝说不可。

但刚想说话,就被魏忠贤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立马明白九千岁是在示意自己,如若再说下去,可能会引起天启帝的不满,甚至是猜忌。

赶忙打住,没敢再说话。

天启帝见无人再有异议,立马示意了下魏忠贤。

魏忠贤见状立马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官员见状,立马明白了天启帝是在急着散朝,好回去摆弄木艺。

急忙跪下喊道:“臣等恭送陛下!”

天启帝在魏忠贤的陪同下,离开了大殿。

紧接着,众官员也散去了。

朱由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空着的龙椅,随后便转身退去。

早朝!

就此草草的散了。

太极门外。

朱由检刚出殿门。

便见到玉阶下,崔成秀负手而立。

再见到朱由检后,崔成秀当着一众官员的面,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

之后,不待朱由检说话,便转身阔步离开了。

周围的官员看见后,以为崔成秀是在向朱由检致歉,毕竟方才的早朝上,崔成秀可是当着百官的面否定了朱由检的提议。

但只有朱由检看见了,崔成秀再起身之后的嘴角露出的那一抹讥讽。

这哪里是在致歉,分明是在挑衅。

朱由检冷冽的看着崔成秀离开的背影。

他知道,崔成秀这是在告诉自己。

陆浑的命,他要了!

朱由检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急忙回了信王府。

他要召见王五,让他联系摘星楼增加保护陆浑的人手,定不能让阉党的计划得逞。

可刚进府,便见到王五已经在府内等候了。

王五一见到朱由检,急忙上前笑着说道:“大人,刚才摘星楼来信说,以后的费用不用再给了......”

“什么?”

朱由检脸色骤然一变,显得很是慌乱。

陆浑接下来可是要去泰州之地的,比安陆县凶险万分,怎么能不收了呢。

王五见朱由检面色变了,赶忙继续说道:“信王殿下,你先别急,摘星楼意思是,他们自愿保护陆浑,不再收我们的钱了。”

朱由检“???”

......

安陆县县衙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安陆县县令,陆浑,成功治理鼠疫,剿灭土匪,审判顾子石有功,又深得民心,现命陆浑为巡抚御史,出使泰州,解决匪患,不得有误。”

“钦此!”

“臣陆浑,接旨!!!”

陆浑缓缓起身,从老太监的手中接过圣旨和官印。

老太监脸上露出了浓烈的笑容,一看就是情真意切。

“陆大人不愧是一身清廉,陛下最近可是日日夸赞,日后陆大人高升之后可不要忘了老奴。”

“老奴这就告辞。”

说罢,老太监便离开了衙门。

而随着老太监的离去,衙门围观地百姓吵闹了起来。

“唉,我安陆县好不容易等到了陆大人,却没想到陆大人却要离去了。”

“像陆大人呢这样的好官,怎能被县令锁着。”

“唉,虽然很是舍不得,但还是要恭喜陆大人升任巡抚御史了。”

一种离别之意笼罩着整个衙门。

这时,一人突然说道:“陆大人,你走的时候可要提前通知我们啊,我们要好好送送你啊!”

陆浑面带感激的看向了众百姓,笑着回道。

“多谢大家爱戴了。”

说罢,他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自从斩杀顾子石后,林青就消失了,直到现在,都未再见她一眼。

陆浑深深地叹了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中,转身回了后衙。

卧房内。

陆浑怔怔的看着桌面上的圣旨以及官印。

想到自己才来安陆县没多久就又要换地方了,心中再次出现了一股愁苦之意。

他明白,这一次去泰州和上任安陆县有很大的区别。

危险定会比现在要多。

但可能有一点不变的是,和他上任安陆县时一样。

依旧是一个人。

心里吐槽着系统为什么不能抽一个充气......

看来还是江湖浪子适合我啊......

就这样,陆浑怔怔的出了神。

直到月光从窗外照进了屋内,他才背上已经收拾好的行礼,牵上早已备好的马匹,走上了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街道。

他没有告诉别人自己什么时候要走。

自从云梦县那一次后,他就知道了自己是一个忍受不了分别的人。

与其千人相送,不如独自前行!

月光下。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可当他走到县外之后,却发现就在不远处还有一道很长的影子。

陆浑抬头看去。

月光下。

她还是那一身男装,身旁还牵着一个马匹。

她缓缓的打了口哈欠,伸了伸懒腰。

背对着月光走到了陆浑的面前。

嘴角翘着,一如最开始那样,悄声说道:“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是出来了。”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林清儿!”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