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祝圣第一次遇到,可以没收所有财产的罪名。
护士长也极其天真的,将所有的罪名陈述,成功的把自己变成了罪犯,给了祝圣便利。
只是。
祝圣这第一次没收罪犯财产,不小心没收到了一份记忆。
这下麻烦大了。
记忆是不受他控制的自动展开。
祝圣也跟着这段记忆,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片黑暗过后。
他看到了很多的女生。
白色的衣服,刻薄的面容,围在一起,挤在似乎是教室的地方,对着刚睁开眼的他一阵奚落。
“诶呦,又穿的这么骚,这是要勾引谁呢?”
“你管人家呢,说不定,人家已经找到干爹。过上了快活日子,哪里跟你这种穷丫头混啊!”
“是吗?我就看到她用了粉底液,这也不贵吧,至于认干爹吗?”
“你懂什么,也许人家就这么廉价呢!”
话语如同针一般,刺着祝圣。
当然。
祝圣对于这些话,是一点都不过敏,他只是好奇,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群家伙。
但是。
就在他想要操纵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身体却是自己动了。
在层层冷言冷语的包围下,开辟出了一条路,向着教室外面走去。
离开时。
还能够清楚的听见,后面传来的不屑的声音。
“装什么装。”
下一秒。
祝圣又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这里。
有着一条条队伍长龙。
空气中,还飘着饭菜的香味。
祝圣就在队伍的最末尾,将一张破旧的钱币,是攥的紧紧的。
等到好不容易走到窗口前时。
他将浸满了汗水的钱币,交给了打饭的阿姨,内心还有些小雀跃。
“这个。”
“这个。”
“还有那个!”
祝圣点的,都是窗口中最好的饭菜。
虽然食堂阿姨的手依旧抖的可怕,但是餐盘上香喷喷的食物,还是让他的步伐变得轻快。
“诶呀!”
刚走没两步,祝圣就撞到了一个人,对方发出了一声惊呼,连连后退数步。
他都还没来得及道歉。
就看到一个叼着香烟,打着唇钉的女孩子快步走上前,揪着他的头发,直接左右开弓。
“贱货,是不是没长眼睛!”
嘿呀。
我这个暴脾气!
祝圣就要撸起袖子开干。
他向来不惯着谁,女孩子也不行。
但是。
他的身体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在挨打后,只是死死的攥着餐盘。
但。
那个女孩子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个餐盘,冷笑起来。
“卖批的,就是卖批的,吃的东西,比我们就是好哈。”
话音落下。
一巴掌扇了过来。
餐盘没掉,餐盘上的菜,洒了一地,在漆黑的地板的衬托下,显得那么刺眼。
祝圣就那样,低着头,站在原地。
等那群女生终于离开后,在食堂大叔的骂声下,收拾好地面上所有的饭菜。
默默的离开了食堂。
一步迈出。
祝圣又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内衣。
内裤。
丝袜。
满目琳琅,挂在阳台上,很是美观。
而在他面前。
出现的女孩子,都穿的无比清凉,还能看到背心上凸出的两点。
以及走动时,那晃动起来,无比惊人的弧度。
祝圣看了看自己。
穿的很是整齐,碎花连衣裙,布鞋,怀中,还抱着一个系着蝴蝶丝带的漂亮盒子。
他还想要多看两眼。
身子却是跟之前一样,控制不住的往阳台走。
那里。
有着一张床。
床跟他身上的碎花连衣裙一样整洁,大方。
只是。
摆在床尾的垃圾桶,还有泼洒在床上的点点污渍很是碍眼。
他也没管这么多。
来到床上后,就端正的坐着。
一直等到熄灯后,才利落的躲进被窝,屏住呼吸,激动又小心的拆着礼盒。
包装打开。
率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封信,书写三字,致萍萍。
信下面。
则是两颗同样精美的糖果,还有一个可爱的发卡。
他刚要伸手触摸到发卡,被子就被掀开了。
让人无比讨厌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我还以为,某些人今天又要出去约会,原来是躲在这里收礼物啊。”
“大晚上的没光,怎么看信,我来帮你读。”
“还有糖呢,怎么都不给我们分享一下。”
刺目的手电筒光芒,打在他身上。
短短几秒。
礼盒中就空空荡荡一片,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
他转过头去,那个是一张张熟悉,又无比陌生的面孔。
信件已经被拆开,拿着信的女孩一边笑着,一边朗读起来。
“萍萍。”
“上次你生日,干爸没能过来。”
“这次给你寄了一点东西,你上次说,最最喜欢白雪公主的发卡,我顺路就买了……”
信还没有读完。
祝圣感觉自己已经疯了!
眼泪夺眶而出的同时,窜到了那个女生面前,想要抢回信件。
可是。
他忘记自己的头发还在别人手上,一下又给扯了回来。
紧接着,身边的人,就发出阵阵狞笑。
“呦,这婊子还敢动手,姐妹们,这不招呼招呼?”
一群女生,瞬间围了上来。
连衣裙被扯破了。
内衣内裤也不保。
衣架。
梳子。
牙刷。
牙膏。
……
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直往祝圣下面招呼。
他模模糊糊的,已经快要失去意识。
或许是回光返照,他终于听清楚了室友们的话。
“怎么办,她怎么不出气了?”
“装呢,替她两脚就行了。”
“贱狗,还不快起来?”
“等一下,她的身体好像都冰了,是真的不行了,咱们还是送医院吧?”
“真他妈傻逼,送什么医院,推下去。”
“啊?我……你……”
“看你妈呢看,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她死了谁都跑不了,清洗干净,推下去,就说她自己跳楼不就行了,傻逼。”
呼--
当风声呼啸时,祝圣坠入了另一个地方。
这一次。
他飘在了天空中,俯瞰整个学校。
他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透着蛇皮袋,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想要讨一个说法。
他还看到,自己的那些室友,什么都没有带,在家长的陪同下回了家躲避风头。
他更看到,校园里有关他谈恋爱,勾引男人,偷东西,最后畏罪自杀的消息传的满天都是,每个人都绘声绘色的跟同伴讲着,仿佛每一个人都在现场。
……
整个世界。
再度陷入了黑暗。
消失的护士长,又一次出现,祝圣也脱离了第一视角。
他望着逐渐远去的护士长,想要说些什么。
张张嘴。
却又无言。
而这时。
护士长却是自言自语起来。
“也许,我换张脸就不一样了吧!”
“以后,我也想训斥别人。”
“只是,我到底要去哪里呢?”
在声声呢喃中。
一轮血月,刺破了黑暗,将整片空间渲染的一片赤红。
也为护士长,指出了一条狭长,却又没有尽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