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六十年代就开始在南洼村干支书了,到现在已经三十个年头了。
三十年积攒起来的威望那可不是说的,再加上他为人又刚正不阿,别说南洼村的人怕他,就连周边村庄的村民也都怕他。
这些村民看到是老支书来了,一下子脸都变了。
“老支书,可算把你给等来了。”
高远再也不需用拖延时间了,急忙把大门给打开。
高飞第一个拨开人群冲了进来。
“远子,你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
两个人唠嗑的功夫,老支书早已来到了堵门的那群人跟前。
“怎么着,前王社的人好大的威风,来我们南洼村堵门,问过我这把老骨头了吗?”
老支书这一嗓子虽然低沉,却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力。
尤其是他那双锐利的眸子,所到之处,逼的所有人都不敢抬头。
有几个年长能和老支书说上话的人凑了过来,给老支书点了一支烟。
“老爷子,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应该,来您的地头上是该和您打一声招呼的。
不过,说起来今天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来的着急,所以才没顾上和你说,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这些小辈一般见识了。”
老支书一把推掉了前王社那人递过来的烟,“我抽不惯这玩意,不如我的旱烟袋。”
“那是!”
前王社的那人陪笑。
老支书吧嗒的吸了一口旱烟道:“说吧,怎么回事?”
前王社那位立刻朝着人堆里叫了一声,“铁柱,你过来跟老支书说说事情的经过。”
在老支书两道锋利目光的审视下,铁柱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的原委跟老支书讲了一遍。
“老支书,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这里,这厂子在你们南洼村,您老说话管用,您可要帮帮我那。”
啪!
铁柱猝不及防,老支书一个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下,铁柱完全被打蒙了,就连前王社和南洼村其他的人,也全都愣住了。
“老支书,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铁柱捂着脸,一脸的委屈。
老支书脸都青了,“为什么打你?你还不清楚,看来你挨的打还是少了。
按你说的,你媳妇现在在急诊室里面抢救,生命危险,按常理,你现在应该在医院里照顾媳妇才对。可你不顾媳妇的死活,却跑到这里堵人家的门。
你能办出这样的事情,要不就是脑子进水了,要不就是你起了坏心眼,掉钱眼里了。”
老支书这么一说,大家顿时都恍然了。
他们都觉得老支书说的挺有道理。
铁柱不服的道:“老支书,我这不是怕这个果冻厂老板给跑了吗?咱们村里人可住不起医院,我怎么着也得要点钱再去医院,好给媳妇付住院费呀!”
老支书一瞪眼,“那也应该等她脱离危险再来论是非对错。现在给老子立马滚去医院照顾你媳妇。”
铁柱还是站着不动,看样子有些为难。
“老支书……我真没钱给我媳妇看病。”
这时,高远走过来,掏出一千块塞到了铁柱的手里。
“铁柱是吧,这钱先拿去给你媳妇看病。
但丑话我先说到前头,这钱是我帮你的,可不是我承认责任,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医院认定是我的果冻吃出了问题,我自然会承担责任,但如果不是的话,我要追责你扰乱我们车间正常生产秩序的法律责任。
如果都像你一样,动不动纠集这么多人闹事,那我的车间还开不开了。”
铁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敢看高远和老支书。
他拿了钱,匆匆的就离开了。
老支书赞许的点了点头,高远这一手,软中有硬,很是得体。
他环顾左右,“我看事情就这么着吧,今天我就和你们前王社的人给说清楚了,今天这件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做事情还这么没规矩,就别怪我们南洼村的人不客气。”
“老支书您放心,以后不会了。”
其他的村民也逐渐的散去。
“等一下!”
就在这时,高远叫住了一个村民,高远听刚刚有人叫起过他的名字,叫王铁民。
不过,那个王铁民好像并不配合,还是被高远跑了两步上去把他的后领给扯住了。
“放开我,你想干嘛?”
王铁民挣扎着不愿意停下脚步。
但高远根本就不肯放手,硬生生的把他给扯了回来。
“高老板,你想干啥?”
王铁民的目光里充满了警惕。
高远冷笑一声,“你倒是会问,但这句话其实是我问你才对?
为什么要在里面搬弄是非,为什么要挑拨我和铁柱之间的矛盾?”
王铁民目光闪烁,一言不发,显然是想要顽抗到底。
“老支书,这家伙之前在人群里一直煽动大伙的情绪带节奏,我怀疑他别有用心。”
看见老支书一脸的疑惑,高远顺口解释了一句。
老支书点了点头。
“嗯,是该好好问问,凡是这种煽风点火的,十有八九肚子里没憋着好屁。”
有了老支书的支持,高远顿时宽心了不少。
他盯着那个王铁民道:“不说是吧?”
“高老板,你不必要血口喷人,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高远不紧不慢的道。
“你可以不说,但我做的果冻我心里清楚,铁柱家老婆百分之百不是吃果冻造成的,我相信你心里也大概有个判断,只是你不愿意说而已。
你们两个在事实不清楚的情况下,煽动村民来我车间闹事,这样的行为已经属于违法犯罪行为。
因为你们,扰乱了车间的正常生产,对车间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你和铁柱是组织者,你们要对这件事情负主要责任,判你个两三年不算多。
除了法律责任,你们还得赔偿我的经济损失。
我不妨帮你们算笔账,我们果冻公司今晚车间停产整整一个小时,造成直接经济损失三千元,你和铁柱都得赔偿。
如果你要是识时务的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如果还是这么一根筋准备负隅顽抗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也说了,我就是个资本家,所以你不要怀疑一个资本家的能量,无理也要占三分,更别说你还犯在我手里了。”
那个王铁民的脸色渐渐的苍白了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犯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他的嘴唇不住的上下颤抖。
“那我和你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说!”
高远一声厉喝。
王铁民突然吓的抱住了脑袋,“我说……是董平那边的人安排我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