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请了,老夫已经来了。”
李成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王相的身影出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柳逝水紧随其后,脸色同样是十分难看。
“李兄,此间事了,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解释。”
“学院大比过后,我定会带着学院老师,去王都亲自赔罪。”
李佩璇苦笑着说道。
“不管王相相信与否,我还是要说,魏天星这个变数,我们事先并不知情。”
“李兄的话,我自然还是信的。”
王相淡淡道。
“但柳兄信不信,那我就做不了主了。”
“事到如今,信不信还有什么意义吗?”
柳逝水冷声说道。
“麓山学院千年基业,总不至于连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都没有吧,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解决魏天星这个不稳定因素,不然的话,即使是麓山学院,想必也无法面对整个大秦皇朝的口诛笔伐吧。”
听闻此言,李佩璇脸上的苦涩之色愈发浓烈。
柳逝水说的没错,这次的学院大比当中,多得是大秦皇朝的权贵子弟,世家名门后裔更是数不胜数,若是他们都出了状况,李佩璇不敢想象到了那个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你们也不要太过为难我师弟,出了这档子事情,责任固然在他,但他也毕竟是第一次主持这样大规模的活动,没有类似经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李成禄站了出来,为李佩璇解围道。
“感情不是你的血亲在里面,站着说话不腰疼。”
柳逝水冷声道。
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寻觅多年,才找到方贤这样一个好苗子,若是不幸陨落在学院大比上,他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自己疾病缠身的大哥了。
反而是王相看了李成禄一眼,愣了一下,旋即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你是李成禄?”
李成禄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下来。
“李成禄,哪个李成禄?”
听到这个名字,柳逝水心中闪过一丝熟悉之感,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还能是哪个李成禄。”
王相也是没有从惊讶当中缓过神来。
“大秦皇朝当中敢叫这个名字的,也只有那位麓山学院曾经的第一天才,号称天罡境之下刀道无人能及的霸刀李成禄了。”
“霸刀李成禄?”
听到这里,柳逝水终于知道,他心中那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你不是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运气好,侥幸留的一条性命罢了。”
李成禄淡淡道。
“以区区聚灵境的修为,从半步镇魂境强者手中逃生,这种事情,可不仅仅是凭借运气就能做到的。”
王相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相信他这幅说辞。
“不管王相你怎么想,但现在好像明显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吧。”
李成禄似乎不愿意就这件事情多做解释。
“没错。”
柳逝水也冷静下来,对着李成禄说道。
“李兄之前的辉煌战绩的确显赫,但面对这种情况,名声显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对于现在青山洞天内的情况,李兄可有办法?”
“没有办法。”
李成禄摇了摇头。
“但总要试一试的。”
“师兄,你先冷静一下。”
李佩璇满脸担忧的道。
“或许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那种程度。”
“这种情况,你要我怎么冷静呢。”
李成禄站起身,一股所向披靡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当年我遭逢大难,是学院内的师长不计前嫌,挡在我的身前,现在时过境迁,也轮到我为这些小家伙做点什么了。”
“这是……”
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巨大能量波动,王相和柳逝水的脸上,皆露出震惊的神色。
在他们的目光当中,李成禄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从一个聚灵境巅峰的修士,轻而易举的就突破了天罡境的门槛。
一重,二重……迈入天罡境之后,他身上的能量波动依然没有停止,一直到天罡境三重巅峰的程度,才堪堪停了下来。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么……”
李成禄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拳,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嘴角不自觉的勾勒起一个弧度。
“真是久违了啊。”
“天罡境三重……你是如何做到的?”
看到李成禄轻而易举的便突破了那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门槛,柳逝水在一旁急不可耐的问道。
和很多人一样,他已经卡在聚灵境巅峰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在外人眼中,他是大秦皇朝第一天才炼药师,五十岁之下排行前列的强者。
但只有柳逝水自己才知道,之所以他的境界能够提升这么迅速,完全是吃了自己身为炼药师的红利,单论修行天赋的话,他完全比不上自己那浸淫武道多年的大哥。
柳天海是何等人物,大秦皇朝武道第一人,论起战斗力,也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的强者,可即便强如他大哥,在突破天罡境的时候,也要接近六十岁了,这样的天赋,在大秦皇朝内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无人能及。
可李成禄呢,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成名的时候,才不过十八岁吧,即便是二十年过去,他现在的年纪,也绝对不超过四十,对于这一点,柳逝水持肯定态度。
四十岁不到的天罡境强者啊,这是什么概念,光是在脑海中想一下这件事情,柳逝水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为什么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个眼睛,彼此之间的差距却能够这么大?
“圣人言:朝闻道,夕可死矣。”
李成禄直视前方,眼神中没有焦距,像是陷入了回忆。
“以前的我,对这句话是嗤之以鼻的,但现实告诉我,师长们,确实没有说错。”
他挥了挥衣袖,一柄泛着黢黑光芒的长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手握长刀的一瞬间,李成禄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一股惊天的杀意在场间弥漫开来,在场所有人,都没来由的浮现出一股心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