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郎君吗？”
微微寒风，在祝圣耳边刮过，带来一股浓郁的腐烂味道。
祝圣只是稍稍侧过头，就跟脸蛋不过巴掌大的纸人四目相对。
纸人轻若无物。
哎呀一声，就倒在了他的怀中，继续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来了呢。”
高律师笑了笑。
“看来，你们聊的挺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俩开心了，我都没说话好吧！
祝圣内心吐槽一番，实在有些受不了纸人身上的臭味了。
他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轻飘飘的纸人，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纸人捂嘴，痴痴笑着。
“官人，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们还有一整晚可以快活哦！”
说着。
脸上的眼珠，开始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寒冷。
“难道，你是迫不及待的要成为我的双眼，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纸做的身子，纸做的脸。
偏偏两颗眼睛是真的眼珠。
祝圣丝毫不怀疑。
要是没有初级律师助理这个身份，或许就这个问题，他就能被这纸人给干掉。
眼看纸人的手，就要触碰到自己的脸。
祝圣想了想，还是强行按住了使用技能的冲动。
【威压】能压制事务所的客人，【审判】能攻击事务所的客人。
但好歹这也是客人！
一切，都还在流程之中。
哪个出门做生意的，想看到手下员工对客人出手！
这是败坏名声的大事。
他在青山事务所的地位，只比实习生高出一点，远没到任性的时候。
客人不能杀他，主任助理可是巴不得有新皮肤可以换！
一秒。
两秒。
三秒。
……
一直到第九秒，纸人的手指已经从他的下巴，快到眼睛时，高律师才动。
“这是卷宗，好好看看。”
“有时候，客人跟你关系亲密点很正常。”
“毕竟，他们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被鲜血染透的卷宗，戳在了祝圣脸上，很是巧妙的拦住纸人的手指接近祝圣的眼睛。
“哼，小气，真没意思！”
纸人似乎是生气了，一把坐起，双手搂住祝圣的脖子，嘀嘀咕咕的。
祝圣舒了口气。
好在。
他又猜对了！
听高律师这潜台词，纸人身份比外面的客人，不知道尊贵了多少。
祝圣现在也算是大致摸清楚这场试炼的逻辑了。
试炼者，要对事务所有用！
不热爱青山事务所的，肯定没啥用，率先解决了。
专业能力不达标的，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而对事务所造成不良影响的，影响声誉的应该会死的最惨。
只要抱着这个原则，谨慎的走流程。
接下来。
他应该彻底安全了。
感激的看了高律师一眼。
祝圣抓紧扫起了卷宗。
就算纸人把脸贴了过来，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卷宗上透露。
纸人新娘收的彩礼，正是一对眼珠子。
祝圣还想往下翻。
纸人就歪着脑袋挡在了卷宗前，嘻嘻怪笑着。
“退彩礼，有三种情况。”
“没有婚姻关系的，有婚姻关系并未同居的，给付彩礼导致一方生活困难的。”
“郎君，我既没有跟那人办酒席，也从未同居，并且他没了眼睛过得也好艰难。”
“是不是这双眼睛，就要还给他了。”
“呜呜。”
“没有了眼睛，我又要像石头一样不能动了，人家不想嘛！”
“或者，我把眼睛还回去，郎君给我一双新的眼睛？”
好家伙！
对法规还挺熟，看样子是知道不得不退还，准备找下家了！
还有。
你说归说，别动手动脚啊！
祝圣的T恤被纸人翻了上去，纸人自己的衣服，也是滑落到肩膀上。
“咳咳，我出去抽根烟。”
高律师见状，连忙回避了。
达咩！
祝圣欲哭无泪！
你没看见你的助理要被潜规则了吗！
纸人见状，更加大胆起来。
“嘻嘻。”
“我听人说，在办公室会特别有感觉呢！”
放屁！
明明是教室……
不对，你这么渗人，玩啥纸人诱惑！
情急之下。
祝圣想起了高律师当初的话。
客人。
是事务所的衣食父母！
既然如此，能讨好客人就行，不一定要这个方式。
他急中生智，一把扳住纸人的肩膀，深情起来。
“我很想帮助你。”
“哪怕是捐出我的所有，只要能拯救美女，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双眼，是那么动人。”
“你的声音，是那么迷人。”
“哪怕只是轻抚你的可爱面容，都能让我心满意足。”
纸人愣住了。
有些不自信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真……真的吗？”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也。”
祝圣摇了摇头，目光是更加坚定了。
“是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第一次见你，我就想要每天早上都能见到你。”
“你或许会说梦话。”
“你或许有小脾气。”
“你或许有小懒惰。”
“但不管怎样，可爱的你，一直都很可爱啊！”
“如果你能倾听我的心。”
“也许就能听到那一声喜欢你，听我因为你已经定亲产生的醋意，听到我现在满腔的欢喜。”
纸人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那么深情，那么认真。
不会看到她就满脸惊恐，更不会贪图她的身子。
这样的男人。
实在是讨厌不起来呢！
这样想着。
纸人害羞的给出了回应。
“我……我现在懂了。”
说完。
就立马别过了头，不敢继续跟祝圣对视。
但双手。
却是想要将祝圣拥入怀中。
祝圣哪能让她得逞。
夸赞客户，是他身为律师的专业素养，但他并不想死，也不想瞎啊！
必须换个方向忽悠！
念头一动。
祝圣当即发动【威压】，猛然爆发下，一把将纸人推倒在地！
纸人一下就怒了！
可他又赶在纸人开口前，摇头叹气，装出一副痛苦、纠结的样子。
“不。”
“你不懂！”
“就连我自己也不懂！”
“我恨太晚遇见你，也恨曾经的自己！”
“我想给你一切。”
“想用我这双黑色的眼睛，帮你寻找光明。”
“可我心，我的肝，我生命的四分之三，都已经属于另一个人。”
“我已经对她许下了承诺，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们，还是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