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银针来了。”小柔把银针递给朱雄瑛。

朱雄瑛接过银针,看着徐知容:“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很快就好了。”

徐知容紧咬着唇,点点头不说话。

朱雄瑛眼疾手快,咬破表皮,一下子就捏住尖刺的顶部将刺拔了出来。

徐知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渗出一点鲜红的血,看着有几分刺目。朱雄瑛皱了皱眉,轻轻吹了一口气。

“疼吗?”

徐知容摇摇头,将手从朱雄瑛手里抽了出来。

“没事了。”

朱雄瑛放下银针,对小柔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虽然小姐还没说话,但是小柔还是顺从地点点头:“奴婢告退!”

徐知容张了张嘴:“……”这个臭丫头跑得这么快!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容儿心里有什么话可以尽管对我说。”

朱雄瑛前世也不是什么钢铁直男,对于女孩子的心思也不是一窍不通,所以不难看出徐知容心里有事,最为哥哥当然要关系一下。

徐知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朱雄瑛,欲言又止。

她心里的事情该怎么对朱雄瑛说呢?

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啊?说了以后会造成什么样地结果根本无法预料,上一辈人精心布了这么多年的局不能因为自己任性打破。

况且她身上还系着整个徐家。

“没事,只是近来觉得心中郁结,不能排解罢了。”

朱雄瑛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是也不好再追着问,只好随意聊了几句便走了。

徐知容看着朱雄瑛远去的背影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自己已经及笄,不用多久就要商讨婚配之事,而她们这样的出身,最后也都只是沦为家族联姻的筹码。

纵使她心中有千千万万个不愿意,但那又如何呢?终究是身不由己罢了。

徐知容只希望将来朱雄瑛身份公之于天下的时候,能安然无恙,这样她也无所他求了。

又过了三日,徐知容觉得院里实在憋得慌,便备了马车去朱雄瑛的胭脂铺子了。

可到了才知道,朱雄瑛出门买东西不在。

铺子里只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在门前口中念念有词。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宁松月摇头晃脑,便念便在脑中描绘一副画面,“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徐知容低头笑出了声,一副书呆子的模样看着倒是挺有趣的。

宁松月这个时候也正好抬头望去,正看见徐知容低头浅笑的模样,一时间只觉得心神狠狠地荡了一荡。

莫不是自己读书读的太入迷了,天公真的派仙女下凡了?

“喂!你看过了没啊?”

“啊!”宁松月大叫一声,直接往后一仰,栽倒在地上。

小柔捧腹大笑:“真是个书呆子。”

“你是谁?怎么在这铺子里。”徐知容开口问。

宁松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还好好地待在现实世界里:“在下宁松月,是这件胭脂铺打工的小伙计。”

“伙计?”小柔将宁松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做什么呀?”

“嘿嘿,是这店家心地善良,不忍心看我因为身无分文在外面风餐露宿才收留我再此的。”宁松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怀瑛哥哥?”

“是是是,正是,这胭脂铺的老板就叫做徐怀瑛。”宁松月忙不迭地点头说道。

两人相谈甚欢,宁松月这人虽说是呆了些,但确实是可以称为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徐知容对此人印象不错。

初春的雨总是来得很频繁,这不,还没一会天空就开始乌压压的一片,不一会儿就开始落雨了。

“也不知道怀瑛哥哥有没有带伞……”徐知容看着外面越下越大封雨,愁眉紧锁。

“是啊,刚才明明还晴空万里的,这回就开始下雨了,这顺天府的天气真是比我们女儿家的心思还难猜。”小柔把玩着手里的一只锦盒,漫不经心地说道。

徐知容蹙着一对绣眉,手里的娟帕都揉皱了。

这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影闯入了徐知容的视线。

是朱雄瑛回来了。

徐知容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待两人都走近了之后,徐知容才看出来另一个人正是赵锦棉。

头上还盖着朱雄瑛的外袍。

“容儿,你怎么来了?”朱雄瑛有些意外,没想到徐知容今天会来。

徐知容叫小柔下去烧热水给两人沐浴更衣,接着转头对朱雄瑛:“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不然怕感染风寒就麻烦了。”

“好。”朱雄瑛先去后屋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来到前屋时,赵锦棉已经坐在那喝热茶了。

徐知容递了一杯过来:“喝点暖暖身子。”

“好勒。”朱雄瑛接过热茶,喝上一口,只感觉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看着徐知容微微紧蹙的眉头,心里忽然有些别扭。

“那个……我们……”

“我跟几位姐妹约好了要在京城郊外赏花,顺道路过就进来看看,现在时辰差不多了,也该走了。”徐知容抢在朱雄瑛前面先说道。

朱雄瑛:“……”我是想说什么来着?突然啥也想不起来了。

说完,徐知容只是深深地看了朱雄瑛一眼,冲赵锦棉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额……怎么感觉徐姑娘是吃醋了啊……”宁松月摸了摸后脑勺。

宁松月并不知道徐知容和朱雄瑛的兄妹关系,只是随口一说。

下一秒就被朱雄瑛赏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巴掌:吃你个屁!不会用词别乱用!

“啊!”

宁松月哀嚎了一声,眼神无辜。

“好好做你的事儿,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朱雄瑛白了他一眼,“容儿那丫头只是心思敏感了些,对我这个哥哥太依赖了,你别在这信口胡邹。”

赵锦棉看着徐知容所乘坐的马车远去的方向,看着被子里自己的倒影,挑了挑眉。

真的是这样吗?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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