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铎被仇家搞,那我们这群参加他婚礼的,会不会有事?”
“仇家狠起来,不会把我们在座各位都弄死吧?”
在座的都是江城有身份的有钱人,都比较惜命,也特别喜欢胡思乱想,一瞬间所有人都想了许多,也就更加害怕了。
有些胆子小的有钱人立刻往大门大门扑去,他们试图开门离开。
可是——
大门竟然纹丝不动,外面的锁,被锁住了。
他们全都被困死在了里面!
“开门,开门啊……”
“门怎么锁住了……?”
“啊,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有些胆小的有钱人扑在大门上在痛苦的哭嚎着,而原本有些动摇的有钱人,竟也被他们的哭声弄得心情焦虑,且过分急躁起来。
一时间,大厅里除了音箱里传出的声音,还有宾客们带着颤栗的议论声不断响起,温时苒被这一浪一浪的惊惧声围着,她倒没有多少害怕,反而有些担心容钦。
他说是去上洗手间,可都已经一个半小时了竟然还没回来,难道,也在路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他那么可怜、那么脆弱,会不会被人欺负到躲在洗手间里哭啊?
温时苒想东想西,想到最后她想站起来去找人,可婚礼现场太混乱了,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她瘦瘦弱弱的一小只根本就挤不出去。
而此时,
投影屏上的画面再次一变。
看到视频上的画面,所有人皆是一阵唏嘘。
李锐铎那个禽兽,竟然在第一任夫人的吃食里下东西。
竟然还是加重郁抑症的药剂!
他这是蓄意谋杀啊!
想到第一任夫人被病痛折磨而死,而作为凶手的李锐铎竟拿了她的全部财产发展事业,欢喜迎娶小娇妻,温时苒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人面兽心。”
“这种死渣滓,该死啊。”
“艹,你们看,李锐铎竟然还偷税漏税……!”
温时苒抬眼望去,只见投影屏上全是李锐铎偷税漏税的证据,每一份证据都铁证如山,都容不得李锐铎抵赖。
看着自己埋藏多年的黑暗秘密全都被抖露了出来,李锐铎面色惨白,差点疯了。
“是谁,是谁干的?”李锐铎一边跑到旁边去找关掉屏幕的开关,一边用粗粝的嗓音狂吼着。
“关掉,快关掉,这些都是编造的,不是事实……”
“不准再放了,再放老子弄死你们,啊啊啊啊……!”
李锐铎没有找到关掉的开关,一时间他站在婚礼台上,就如同一只焦躁困兽,他来回踱步,双眸猩红,又暴跳如雷。
“是谁,是谁在搞老子?”
“有种你出来啊,不要站在幕后,老子要弄死你。”
不知何时,音箱里的声音竟然渐渐变轻了,而李锐铎暴躁的声音却在此时清晰呈现了出来。
温时苒的脑子在此时飞速转动着,顷刻瞳孔一缩,双眸内也多了几分清明。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投影屏上的视频,再到李锐铎暴躁声渐渐加大的呈现,这一切都是在让他假面具碎裂,从而身败名裂。
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这不是意外!
分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温时苒轻咳一声,又因为担心容钦,她当即站起了身,想要离开去寻找那个小可怜。
然而,就在她站起身,四处张望的时候,她好像在二楼上看到了什么——
——
二楼。
vip包间。
花鸟屏风背后,一个男人缓缓站了起来。
透过半透明的屏风,温时苒好像看到了一簇跳跃的明火,橘黄色调的中间位置添了一点幽蓝,隔着屏风透着一种深刻的诡异。
跳跃的明火将男人手指尖的一根烟点燃,袅袅的烟圈朝上扑去,染成一种烟雾朦胧的诡异画面。
男人的身影投射在半透明的屏风上,巨大且拉长的身影在白墙上摇曳浮动,宛如一团蛰伏着的漆黑恶魔,正极富有耐心的等到时机,伸出利爪。
看着花鸟屏风后的身影,温时苒呼吸一窒。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在害怕,都在哀嚎。
可坐在二楼包间里的这个男人却如此气定神闲,丝毫不受哭嚎声的影响,这给了温时苒一种感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混乱,仿佛都出自这个男人之手。
他们在一楼害怕颤抖,而他,却在二楼欣赏他们的颤栗,享受计谋得逞的果实。
恍然之间,温时苒觉得他手里似乎还捏着几千根透明的线,正在牵动属于他的提线木偶……
温时苒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全身一冷,心口处更是发闷,一股腥甜味更是在喉咙口翻滚,一瞬病容出现,她柔弱如扶柳。
温时苒再也忍不住,她努力挤出人群,想要去寻找小可怜容钦。
而她不知道,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屏风后的那个男人从包间中踱步而出……
他步履从容,呼吸镇定。
随后,他气定神闲地倚着二楼的栏杆,垂眸远眺,似是在欣赏李锐铎的疯样,以及宾客们的惊慌失措。
于他而言,这些似乎都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男人嘴角上扬着,勾起一道可怕诡异的弧度。
他西装革履,打着红色的领结,胸口还别着一朵沾着花露的红玫瑰。本该是最为绅士的打扮,可此时却透出一股诡谲来,只因,他脸上还带着一方银色的面具,像是来参加假面舞会似的,与这婚礼现场格格不入。
男人敛下眉,将胸口的红玫瑰抽出,又于鼻尖轻轻一嗅,随后,他的手一松,红玫瑰就这样被他毫不留情地丢下了二楼。
坠地的红玫瑰露水染湿了地面,柔嫩、娇艳的花瓣更是碾落了一地……
男人如猎豹般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一楼的婚礼现场,勾起的唇瓣上笑意阴森,旋即,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嗒——”
像是无声的暗号。
也像是,为这样婚礼拉开了一个序幕……
就在响指声落下的瞬间,原本紧闭的大门被骤然推开,外面如同琉璃一般的金灿光线肆意的洒了进来,莫名能让人安心几分。
见状,宾客们大声欢呼,以为这事已经结束,他们可以离开的时候,就见外面走进来好几个人。
宾客们的脚步倏尔顿住,愣愣地望着走进来的几个人,面露惊惧。
十几个状如保镖的彪形大汉全副武装,他们身穿黑色的西服,戴着金黄色的面具,每个人的腰间好像都别着一把木仓,就好似恶魔降临,让现场无端变得压抑可怖了几分。
而他们中间,一个戴着耀红色火焰面具,身形微微有些消瘦的年轻人脱离队伍,上前走了一步。
婚礼台上的李锐铎紧盯着戴红色面具的,从身形之中,他好似觉得这个人该死的熟悉,就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父亲,安好。”静默一瞬后,戴红色面具的人出声。
他单手放于胸前,微微鞠躬,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