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她也不敢独断专行,连忙将此间情况通过传音玉简告诉给了沙平丘。
此刻沙平丘的房中,那十来名姿色不错的女子早已衣衫不整地倒在房间内。
她们面色惨白,胸前无半点起伏,已是死透。
而那沙平丘袒露上身坐在一女子尸身上,拿着传音玉简皱眉不已。
城南?
那可是沙家精英嫡系的居所,莫不是沙平良傍上哪位精英嫡系的大腿了?
可为何是今日?
还领着那么多人,这架势也不像去讨好人,倒像是去打架的……
打架……城南……
想着想着,沙平丘双眼一瞪,惊呼出声:
“好你个沙平良!这种险棋也敢走!就不怕一着不慎摔个粉身碎骨!”
若他真是去给那人助拳,我也不能干看着!
是了!我必须将此消息通报给承弼族兄!
与此同时,沙家城南。
一奢华宅院中歌舞升平,往来行人络绎不绝,除却歌舞声外,那响侧四野的喊叫声,劝酒声,也是不绝于耳。
与外间热闹无比的景象相比,里间大门紧闭的大堂内,却是一片清冷。
甚至能偶尔听到女子啼哭声。
仔细看去,堂中或坐或站,共有十数人,大多是年轻女子,只有一小部分是未及弱冠的稚子。
大堂上首,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满脸肃穆地坐在椅子上。
虽然堂内哭声一片,她还是双掌按膝,昂首挺胸,一副勇武刚毅英姿飒爽之相:
“莫哭了!你我皆沙家女郎,岂能做此弱女子姿态?!”
她话音方落,便有那女子一脸幽怨地低声说道:
“沙家将我们往绝路上逼,谁要做他家女郎。”
“若修那邪法,将来下了九泉,又有何颜面与故去的夫君相见?”
“芊芊,今日眼看是躲不过去了,你是咱们之中地位最高的,你不能不管咱们啊。”
却原来这些人都是沙家的俏寡妇。
家中逼着她们修炼邪法,那些愿意的,早去修炼了。
至今只剩这些人还在苦苦支撑。
不过这几日来,形势也是愈发糟糕。
尤其今日,几十台花轿就在府外候着,院中那些嬉笑怒骂的宾客,也没一个是她们请来的。
瞧这架势,今日那些人怕是要用强了。
听得此言,沙芊芊也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夫君陨落后,自己与那些人斗智斗勇,可整个家族,没一人出来帮自己出头不说。
反而还有不少人想借着这次机会趁火打劫。
眼下那些人都欺到家中来了,自己也只能带着一群寡妇躲在堂中暗暗抽泣。
真是……有辱亡夫英明……
沙芊芊心中一阵悲呛,同时沉重地开口说道:
“诸娘子,事至如今,唯有一死以守贞烈!”
她此言一出,堂中寡妇皆沉默了下来。
就连那几个哭得最大声的女子也默默不语。
倒是有一女子抱着自家孩儿一脸惊恐地说道:
“不……我若死我家悦儿怎么办?我不能让他没爹没娘。”
“你……”
沙芊芊本还想问她贞洁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谁想咣当一声,大堂的大门就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大汉带着一群恶仆凶神恶煞就走了进来。
瞧这架势,沙芊芊还以为他们要动粗,当即喝道:
“沙承弼,你敢在我府中动粗!不怕主母降罚?!”
与此同时,那些俏寡妇也被吓得纷纷躲在沙芊芊身后。
沙承弼看都不看她们,只阴沉着脸盯着沙芊芊,冷笑一声:
“哼!贱人!还在这装纯?且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勾搭上沙平良那支脉野种的!”
沙平良?
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好像是个颇得老祖宠幸的支脉弟子……
至于勾搭他,这又从何说起?
这沙承弼八成是想坏我名声!
沙芊芊目光一寒,毫不示弱地喝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沙承弼却没答她,反而嘴角一翘,语气讥讽地说道:
“你以为沙平良那废物能帮得了你?老祖宠幸的族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沙平良算哪根葱,敢跟我作对?”
说罢,他一转头,就对身边人吩咐道:
“去,将那沙平良派来的人全都废了!”
由于主母大寿将近,就连沙承弼也不敢闹出人命。
故吩咐一声又冷冷看向沙芊芊,调笑道:
“几位娘子自在此处慢慢哭,莫错过了良辰吉日,嘿嘿。”
阴阴一笑,他便带着手下众人离去,只剩一群俏寡妇在堂内满脸绝望地看着沙芊芊,想求个答案。
可沙芊芊自己都不明白沙平良为何要帮自己,哪有答案给她们?
而且自己与那沙平良,别说相熟了,顶多就是远远的见过几面,是半分交情也无。
无缘无故,他一个支脉,哪来的胆气出手帮忙?
她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却说陈凌刚离了城北走入城南。
眼前景象便恍然一新。
他本以为城北就够繁华了,可走入城南一看,才知道自己见识还是太少。
他才走入城南,便见往来修士络绎不绝,车道上车水马龙,还有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珍异兽。
如此种种,琳琅满目,让他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怪不得这沙家能在化峰道数得上号,光是这架势,便不是飞星宗可比啊。
陈凌想到飞星宗的鬼市,也算化峰道独一份。
本以为以鬼市之繁华,也算化峰道内一景。
可如今看来,还是远远比不上沙家。
而在他后方,冷面女见陈凌一副吃惊的模样,只在心中冷笑不已。
这厮随是高手,可终究来自那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没甚见识。
仅仅城南之繁华,就能让他如此吃惊。
若再让他看到中心城之盛况,岂不是要当场吓呆?
她冷笑一声,见陈凌走入城南,正要跟上。
不想忽而心血来潮,足尖轻点,腰身一转。
一个印玺模样的法宝带着呼啸风声飞来,打在她刚刚站立之处。
突如其来之下,她稳住身形,看向前方虚空,一脸戒备地说道:
“来者何人?通个姓名!”
她面上虽说看不到什么慌张神色。
可心中早已心乱如麻。
没想到那沙平良在城南居然还有帮手!
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沙平良与城南的嫡系血脉还有关系?
而且不由分说直接就朝我出手,这关系怕是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