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昼也是叹了口气,正要言说。

远处林子内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声。

三人举目望去,皎洁月光下,那吴越洋正颠颠撞撞地往这边走,见得三人,他脸上一悲,跪在地上便大哭了起来:

“吕师叔,我可算回来了!!呜呜呜!”

吕昼却理也不理他,径直就外林外走去:

“此地不宜久留,速撤吧!”

王焉却站在原地,语气决绝:

“我不走,没找到陈师叔,我哪也不去!”

本来听得可以离开,死里逃生的吴越洋大喜过望,一心只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哪会让王焉碍事?

直接站起来对王焉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你那狗……陈师叔骨头都被妖怪给吃了,用得着你去找嘛?

你这贱女人,是不是非得拉着俺们给你家陈师叔陪葬你才开心啊?要搁在俺们村,你这种不知廉耻的浪骚货,早就被抓去浸猪笼了!

他奶奶的,瞧你这股子贱劲,这才跟那人睡了一晚,就像拉着俺们给他陪葬?!我呸!”

对于吴越洋的辱骂,吕昼没去阻止。

毕竟陈凌已死,这王焉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了。

两个外门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不关自己事的屁事。

倒是叶修这位一开始和陈凌就有龌龊的外门,此刻也有些看不下去。

怎么说那位陈师叔也是舍命换得自己等人活路,就这般抛弃了不说,现在又辱人遗孀,若坐视不管,某念头不通!

便上前一步,冷冷地扫了吴越洋一眼,而后又对王焉道:

“我几人能力有限,实在无法救人,可若我们能逃出此地从宗门搬来救兵,则是他的一线生机。”

说罢,他话锋一转:

“我与那姓陈的有些龌龊,吴越洋也不会帮他说话,吕师叔性情淡漠,不愿生事,这搬救兵之事,舍你其谁?”

王焉绣眉一皱,有些犹豫道:

“可……我……”

她本想说自己只是个外门弟子,在宗门里半个人都不认识,怎么搬救兵。

可那吴越洋已经满脸不耐,对着她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你这婆娘!叶大哥帮你说话,你还如此不识好歹,俺看你是皮痒找抽!”

脱下鞋子高高抬起做势便要抽打王焉。

他这是看陈凌都死了,还能有哪个来护着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可王焉却不闪不躲,眼看鞋底抽来,只把眼睛一闭:

“要走你们走!没找到陈师叔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

“那俺就打死你!”

她越是对陈凌动情,吴越洋心中就愈发恼怒。

也不管吕昼站没站在旁边,眼睛一红,就要下狠手。

叶修眉头一皱,正要出手拦下。

谁想一道白光比他更快,只一眨眼间就出现在王焉身旁。

吴越洋的鞋底还没打到王焉身上,便被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开。

吴越洋那厮更是倒地吐血不止。

“刘师叔!!”

见得来人,吕昼立马大礼参拜。

那刘师叔却没功夫理他,也没功夫去管此间发生了何事,只急切问道:

“你们可见过一名戴着面具的内门弟子?”

瞧他脸上一副急匆匆且气急败坏地模样,王焉心中便是咯噔一声响。

完了,陈师叔不会是个犯了宗门规矩的叛徒,被宗门追杀吧?

这么一想,也想得通了,以陈师叔内门弟子的身份,怎么会自愿来执行这种外门弟子都不乐意做的破任务?

定是在宗门追杀下走投无路,这才……

王焉能想到的,其他三人也是想到了。

诸人面上表情不一,吕昼面色复杂,心想能被元婴修为的刘师叔亲自追杀,那陈师弟得是犯了什么大罪啊。

不行,自己得赶紧跟他撇清关系!决不能让此事牵连到自己身上:

“刘师叔!您说的可是姓陈的那狗东西?!”

吕昼身为三人的师叔,他的话听在三人耳中,更是给陈师叔之事定了性。

陈师叔果然是宗门叛逆!不然吕师叔干嘛要这样攀咬?

王焉连忙摇头道:

“不!没见过!”

可不能让他们找到陈师叔,不然陈师叔就真死定了!

原本倒在地上吐血的吴越洋却面上一喜,好似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藏版,站起身来就指着王焉骂道:

“贱人!事到如今,你还敢帮那狗男人说话!”

而后看向刘师叔:

“前辈,您说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狗男人,俺见过!那贼厮鸟一瞧就不是啥好人。

仗着内门弟子的身份奸淫外门弟子!更可恨的是,这个女人被那狗男人欺负了,非但不想着反抗,还为那狗男人说话!

为我飞星宗计,这种贱人和那种宗门叛逆,必当诛杀之以正门风呐!!”

叶修是万万没想到这吴越洋心肠竟这般歹毒,一出口就是诛心之言。

虽有心想为陈师叔辩上两句,可这位刘师叔来势汹汹,也不知陈师叔究竟犯了什么大错,这摊浑水,某就不掺和了。

而怕被牵扯上的吕昼更是不敢多言,只低着头不说话。

心想妹子,怨就怨你倒霉吧,好死不死和那姓陈的勾搭上了。

“我……我和陈师叔是清白的!”

王焉的声音无力且苍白,刘师叔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枚传音玉简,道:

“找到了!速来!”

话音刚落,漆黑的天空中顿时亮起数百道白光。

每一个白光之上都是一名修为至少是金丹期的修士,元婴期更是有不少,全都朝着这个方向飞速奔来。

见得此幕,在场诸人皆震惊得合不拢嘴。

心想这陈师叔究竟犯了什么大错,竟让宗门如此兴师动众?

瞧这架势,怕是宗门三分之一的战力都来了吧!

就连一向淡定的吕昼也被吓了个不轻,那姓陈的犯的事,恐怕自己无法想象,决不能受其牵连!

“刘师叔明鉴,我与那姓陈的并无关系,只是受他蒙骗,他所做的恶,我全然不知啊!我愿发下道誓,刘师叔,你得为我做主呐!我与那姓陈的真无关系!”

见得天上阵势,吴越洋更是狂喜莫名,那姓陈的死定了,这小贱人也死定了!

而我与那姓陈的交恶,说不定能借此机会,被某个师叔赏识收为内门弟子?!

“刘师叔,那姓陈的恶贯满盈无恶不作,这贱人更是他的帮凶,他们曾……”

“你胡说!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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