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多了解些那黑教上师的事儿,少不得要从这马督军身上入手,因此有必要先接近他。
张凡正要上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趁着无人注意,赶紧扯下胡子,又从褡裢里换了一件衣服穿上了。
眨眼之间,方才卖闺女的“张老汉”已经变成了一位精神小伙。
“所有人都退下,让我来解救他!”
一声大喝,惊得在场所有人侧目。
“你是哪个?谁放你进来的?”
那老管家一脸惊疑,看来张凡的化妆手艺还算不赖,他愣是没认出来。
张凡瞥了他们一眼,冷哼道:
“尔等凡夫俗子当真不识真人面目,我感知到府中有妖邪作祟,是专程来给督军驱邪的。”
那老管家见张凡如此年轻,嘴上又没毛,立刻就判定他是个虚张声势的蟊贼。
“好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们大帅岂是你能碰的?来呀,把他给我拿下!”
几个卫兵围了上来,但张凡却是身形一闪,巧妙的绕过了他们,直接跨步到马督军的身前。
这下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动了,只得在旁叫嚣,呵斥张凡退下。
但张凡看都没看他们,右手一伸,直接薅住了马督军后腰的皮带。
但与他一接触,立刻触发了反应,张凡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力豁然生成,强大的排斥力将他的手瞬间弹开。
而他也早有准备,运起一身先天法力聚在指尖,向前一点!
“轰!”
仿佛平地响了一声惊雷,那股巨力与张凡的指尖一撞,顿时消散一空。
再看张凡一指去势不减,已然点在他的后脑之上。
“破!”
一字喊出,那胖督军身子陡然一震,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终于不再抱着柱子猛干了。
马督军夹着腿,整个人缓缓从大理石殿柱上滑了下来,随着肥大的屁股蛋子拍在地上,发出“啪叽”一声怪响。
此时,包括那老管家在内的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瞅着张凡,一脸叹服。
“啪!”
马督军一个响亮的巴掌,把那老管家抽的五迷三道。
“吓了你的狗眼!这是高人你看不出来?若非你拦着高人,老子我早就下来了!还不滚过去给高人磕头道歉?!”
老管家赶紧冲着张凡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高人在上,小人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勿怪!勿怪!”
张凡摆出一副高人姿态,自然懒得理会他。
马督军揉了揉裤裆,一正神色,上前拱手道:
“多谢高人相救,还未请教高人名号,在何处修行?”
见他问自己的名号,张凡心中一动,忽的有了个主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
“好说,我名张凡,乃是御前钦点的护国法师。”
马督军上下细细的打量了张凡一番,眯缝眼中精光闪动,似是带着几分怀疑。
“御前钦点?您是指……紫禁城里的那个皇上?”
见他怀疑,张凡也不废话,伸手从怀里一掏,直接把先前那红衣阿哥给他的那枚写着“如朕亲临”的金牌扔了过去。
马督军把金牌接在手里,当看清上面的字迹之后,面色不禁一变。
张凡斜眼看着他,淡然道:
“我听说马督军你在前清时曾当过本省的军务帮办,受过皇恩,那么你该不会认不出这枚金牌吧?”
“原来是皇宫大内的高人,请恕在下眼拙,失敬了。”
确定了这枚金牌的真实性,这马督军看张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随即对手底下的人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设家宴,本督军要好好款待京城来的高人!”
督军府豪华的宴客厅中,只有张凡和他落座两端。
酒桌上,马督军和张凡时不时推杯换盏,有说有笑的,气氛相当融洽。
“实不相瞒,马某虽说是青海一省的督军,但心里一点都不痛快。”
“我虽当着民国的官儿,心却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大清,想着皇上。此番承蒙老弟上门搭救,马某心中既是感激,又倍觉亲切。”
他说到这一脸的龇牙咧嘴,唏嘘不已。
“督军客气了,你有这番心思,若是皇上知道了,定然欣慰不已。”
张凡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忽的问道:
“我观督军方才中的邪祟,像是被高人施了咒,不知督军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马督军冷哼了一声,面色冷厉:
“马某最近抓了些年轻漂亮的姑娘,打算供奉给密诏寺的活佛享用。此举难免得罪一些人,八成是其中哪个嫌命长的,请了妖人咒我!”
“不过那都不打紧,待我日后去请活佛做主,定要把这阴沟里的老鼠揪出来,让他死无全尸!”
“密诏寺?活佛?”
听到他主动提起密诏寺,张凡马上见缝插针,顺着这个话头问了下去。
而这马督军却也不回避遮掩,双方言语上一来二去,竟真让张凡从他嘴里刨出不少干货儿来。
据他所说,这密诏寺位于西宁以南二百里外的唐述山顶,寺庙终年被山顶白雪环绕,可算是隐蔽的紧。
再加上从不对外开放,因此就连本地的百姓都很少知道密诏寺的存在。
至于他口中那位“活佛”,不用猜都知到,一定就是那个黑教上师了。
算上张凡刚送上门的“小红”在内,这马督军已经收集了整整一百名少女,目前正在从青海各地陆续向着密诏寺运送,据说在三天之内也差不多全部到位了。
也就是说,距离张凡行动的最后期限,估计也就剩三天了。
能得到这些信息,张凡已经很满意了。到了这时候,他已经有了图穷匕见的打算。
“你作为一省督军,却肆意抓捕年轻少女送给那妖僧淫弄,不怕死的很难看么?”
张凡话锋一转,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那马督军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眼神几番闪烁,尬笑道:
“嘿嘿……老弟说笑了,那些不过是猪狗般的草民,不值钱的蝼蚁,哪里值得一提?”
“蝼蚁?那我倒想请问……你又算什么东西?”
张凡说着嘴角露出几分狞笑,双眸渐渐浮现出冰冷的杀意。
这姓马的既然能当上一省督军,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察觉到气氛不对的他,已经悄悄把右手摸到了身后。
他的掌中,已经握住一把小巧的德制勃朗宁手枪,上了膛的。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张凡的身体稍稍有所动作,他必然能抢先一步打烂他的脑袋。
一整套拔枪射击的动作经过成千上万次的磨练,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不许有什么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