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你代表不了叶丞相,就凭你誉王妃的身份,本宫如何相信你?”

李承烨说着,转过头,看向湖心,背着手淡淡道:

“何况,本宫如今不过是一介废人,什么天才,什么明君,在世人的眼底,本宫不过是一个快要死的暴虐太子罢了。”

“本宫这一生,就好比这水中的月亮,看起来耀眼无比,但实际上不过都是泡影。”

叶舒宛刚想说什么,忽然拧着眉看了眼一旁的花丛。

不知是不是因为叶舒宛那番话,李承烨眼底的疯狂褪去了些,见她这般模样,宽慰道:“不用担心,冰凌会处理掉的。”

叶舒宛微楞:“是方才那个婢子?”

李承烨颔首。

“太子殿下身边当真是卧虎藏龙。”

李承烨讽刺一笑,却不接话:“今日你所言本宫就当听过,你且回去吧,本宫三年来第一次善心,说不定等下可就变了。”

叶舒宛闻言却讥讽一笑,冷声道:“难不成太子殿下这些年的堕落,已然让你失了雄心大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番话就当做舒宛没有说过。”

李承烨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杀意,狠狠的掐住叶舒宛的脖子。

叶舒宛微鄂,她方才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动作的。

李承烨会武功,还不低。

她垂眸,却是笑了,想必没有人知道当朝太子竟然会武功。

李承烨藏的可真深。

世人只道太子李承烨文采斐然,但无人知道,他竟然还会武艺,而且算得上是高手的行列。

叶舒宛这般想着,抬眸笑了:“太子殿下这一手,藏的够深。世人皆知太子李承烨文采是经世之才,却不知竟还是个武林高手。”

李承烨蹙眉,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叶舒宛微张着唇,艰难的喘着气,眼底却没有惧色。

李承烨冷冷的看着她,嘴角带着点嗜血的笑意,这让叶舒宛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杀意,而且是真的敢动手的。

“你不怕本宫杀了你?没人知道本宫是跟着你出来的,你若是死在这里,不会有人发现。何况本宫听闻誉王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若死了,他说不定还要感谢本宫。”

叶舒宛无所谓的笑笑,“正如太子殿下所说,誉王娶我不过是为了牵制我父亲。”

“甚至……是想让我叶家万劫不复。”

她说着,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冷意。

“我不过是为了叶家,找一条生路罢了。我来找太子殿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是誉王无情在先,我只求自保。”

李承烨并没有放开她,而是问道:“众人皆知,本宫这个太子早已经名存实亡,早晚都得死,能与誉王一争的只有睿王李承瑞,你为何不去找他,反而来找本宫。”

“你的逻辑说不通,誉王妃。”

叶舒宛神色不变,淡淡道:“与睿王合作或许是一条路。但是且不说他能否看上我的诚意,再者,誉王所做的事情,只怕根本瞒不过睿王,他们二人龙争虎斗,对彼此的计划都有一定的了解。”

“一个谁也不站队的丞相府,对于睿王来说没有什么作用,而且不论是在李承裕还是李承瑞的眼底,丞相府的败笔已定。”

“何况后续就算誉王想要安排自己的人上,但是这其中可以做的手脚可太多了,一个空出来的丞相之位,比起一个两不相帮还影响力巨大的丞相可有用多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信心能说服睿王去救一个看起来没有多大价值的丞相府。”

“而且睿王此人心思极深,跟他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我只想让丞相府活下来,并不想每日都强扯着精神才能睡着。”

李承烨轻嗤一声,手下松了些,像是有些不满的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都是老虎,就本宫是个善茬?”

“誉王妃,你怕是看错本宫了,本宫可同样不是什么好人。”

叶舒宛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无奈,这家伙试探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她手下微动,手快速的搭上他的手腕,李承烨只觉得手腕一阵酥麻,便没有了力气,随后叶舒宛微微一屈身,便从他掌下脱离了出去。

李承烨微楞,眼底快速的划过冷意,“这就是你所说的诚意?”

他心底却微惊,她会武艺?不对,他方才明明没有感受到内力的波动。

叶舒宛摇摇头:“太子殿下,舒宛求的不多,不过是保住相府,但是太子殿下不相信我,我便只能在让殿下看看我的诚意。”

“我此番动作,不过是想告诉殿下,我早就可以脱离你的掌控,没有出手,便是我的诚意。”

李承烨眼底明明灭灭,就像是被这夜色渲染了一般,黑沉黑沉的,深不见底。

他默了默,才继续道:“你会武艺?”

叶舒宛闻言摇摇头:“不过是一些防身之术,只能出其不意,自然不可能是太子殿下的对手。”

叶舒宛说的是事实,这具身体没有内力,她不过是学过一些格斗术罢了,跟他们这些有内力的人比自然是打不过的。

李承烨倒是没有怀疑,毕竟他确实没有感觉到内力的波动。

“殿下,我若是说我有办法治好殿下呢,这可算是诚意?”叶舒宛接着道。

李承烨眼中冷意尽显,侍候过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太子殿下想要杀人的表情。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的病说不得,是忌讳。

但凡有人提了,轻则赶出东宫,重则处死。

叶舒宛面色不变,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漫天的杀意一般。

“我能治好太子殿下!殿下既有宏图大志,又拿这病痛无力,何不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试试呢。或许我真的治好了太子殿下,岂非成了国之贵人。”说着,叶舒宛笑了笑。

李承烨冷冷的看着她,语气森冷的开口:“你可知,妄图议论本宫的病之人都已经死了。”

叶舒宛挑挑眉,她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走进他,直视着他的眼睛道,眼中似有漫天星辰,都承载在她的眼底,浅浅的泛出一种名为希望的温柔:“殿下,不要讳疾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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