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的姜林,看着那“川流入海”的珍贵功法书籍。
早就捏碎了给天元子的传信符,看着苏立的目光虽然依旧轻蔑,但态度多多少少有些收敛。
毕竟按照林云的说法,苏立可是一个筑基大圆满,他虽然是五毒教的天骄,但也才刚刚筑基,在天元子没来之前,还不能撕破脸皮。
他讪讪一笑,朝着苏立拱手道:“倒是姜林小觑了阁下,不知那狻猊的尸体,阁下打算要什么价格?”
“我不打算卖。”
苏立虽然不清楚这尸体的价格,但知道这是好东西。
毕竟上古凶兽的名字摆在那里,也算是宗门财富的一部分。而且苏立也清楚面前的这六个人都不是好人,说是买,不过是强取豪夺罢了。
听到苏立声音的姜林,脸色有着细微的变化,嘴角的笑容难免有些僵硬。
他身后一人,一步踏出,左手指着苏立说道:“我等乃是五毒教的弟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别怪我五毒教心狠手辣,这狻猊的尸体,你不卖也得卖!”
那人身上有着一股阴冷的气势,一步踏出的时候,负在背的右手,有节奏的敲着虚空。
每一点,都有淡淡的灵力缠绕在指尖,在手指落下的地方,虚空荡起不易察觉的涟漪,向四周疯狂扩散。
“嘶嘶!”
有声音传入太苍圣地,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刚建好藏书阁不久的平平无奇的戴夫,手里捧着完成任务领取来的十本功法。
还未来得及全部领悟,突然一下跳了起来,“什么东西咬我?!”
平平无奇的戴夫一愣,旋即就看到四周有一条条色彩斑斓的蛇爬向太苍圣地。
而刚刚咬自己的,正是其中的一条小蛇。
看着伤口处浓郁的黑色,蛇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他没有任何惶恐,抱怨的说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
随后砰的一声躺在了地上,死的那叫一个干脆。
太苍圣地在苏立没来之前,就是一处无人问津的遗迹,周围更是荒林成片。
此刻,在五毒教弟子的有意牵引下,一条条小蛇从林中爬出,奔赴太苍圣地,远远观望,犹如一线蛇潮。
密密麻麻,令人心悸。
五毒教的传承功法《毒典》,虽然品质不高,但有不少玄妙之处,驱使五毒,更是得心应手。
此时,那引来一线蛇潮包围太苍圣地的五毒教弟子,收起了引蛇的手段,密密麻麻的蛇潮竟仿佛通灵之物,静止不动。
他看着苏立,一副倨傲神情,仿佛吃定了苏立,冷声道:“现在,你最后一名弟子也死了,整个宗门就剩下你一个宗主,还要那狻猊尸体何用?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双手奉上狻猊尸体,并且下跪求饶,给我们一人叫三声爷爷,发誓效忠于五毒教,甘愿做五毒教的一只狗,我就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苏立嘴角上扬,“谁说我的弟子都死完了?”
引来五名五毒教弟子捧腹大笑,唯独那玄玉宫的现任宗主林云,悄悄的向后退了一步,如临大敌。
他虽然不清楚苏立为何依旧老神在在,但他知道玄玉宫的精锐弟子尽数折损此地,就说明这个宗门,远远没有自己看上去那么脆弱。
“噗!”
突然,虾饺毫无征兆的从虚空中走出,出现在那引来蛇潮的五毒教弟子身边,手起剑落,直接砍下了对方的头颅。
看着鲜血喷涌,她一脸欣喜,“这就是打怪的快乐吗?”
“散开!”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姜林,连忙出声喊道,同时四人骤然后撤,与虾饺拉开距离。
姜林震惊的看着“死而复生”的虾饺,这个容貌清丽,有几分稚气未脱的女子,可是他亲手杀死的,如今不仅复活了,还出现的如此诡异,甚至直接杀了一名五毒教弟子!
他转过头来质问苏立:“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术?!”
“妖术吗?”
苏立喃喃自语,嘴角上扬,只是一挥手,太苍圣地中,一个个人影从虚空中走出。
“嘶!”
五毒教弟子齐齐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那一个个从虚空中走出的身影。
ID:肉虫子。
ID:平平无奇的戴夫。
ID:兜比月亮明。
……
五毒教的弟子脸色惨白不见人色,已经不是震惊,而是真正的恐惧了!
只因为,这些人的面孔十分熟悉,都是在来太苍圣地的路上,被他们发现的人,并且被他们以驱蛇的手段全部杀死,然而此刻,竟然全部复活了!
姜林看着苏立,额头有着豆大的汗珠从头顶滚落,内心已经是翻江倒海。
颠倒阴阳!
此人拥有神鬼莫测之能,难道是那不出世的绝世大能?!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脑海中,就瞬间被他掐灭。
哪有绝世大能面对自己这些人的挑衅而无动于衷的?
如果真是是绝世大能,早就一巴掌给全部拍死了。
最后,他将所有的可能性归功于林云口中的仙家宝藏。
当即后撤说道:“马上离开此地,等于天元子前辈会合之后,在前来此地!”
话音刚落。
姜林又接连捏碎数张传音符,似是觉得还不稳妥,又掏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球形物体,屈指一弹,已经升入云霄。
“砰!”
声如惊雷。
四野震动,惊起一片鸟兽。
那球形物体在天空中炸开,如烟花般绚丽,哪怕是青天白日,也无法令其失色,最后形成了一个蛇形图案。
姜林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先前捏碎传音符,却迟迟不见天元子出现,姜林觉得,可能是天元子没有收到,如今这五毒教独有的“烽火丸”升空,百里可见。
只有天元子看到后赶来,以天元子前辈结丹中期境界,最强者不过一个筑基大圆满的宗门,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仙家宝藏,还不是五毒教的囊中之物?!
苏立抬头看着天空中的蛇形图案消散,眉头微皱。
天元子?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他默默的看向了倒在狻猊旁边的一摊肉泥,还剩下半张脸的头,依稀可以辨认生前相貌。
“你们说的天元子,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