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都市是一片橙色。
霓虹灯下,人们依旧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
陈守一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城市景色,橙色的灯光一道道地滑过他的脸颊。
“这条路好像不是我们回家的路啊。”陈守一问道。
顾挽歌握着方向盘:“家里有没有吃的,我们先去找个餐厅吃个饭,都一天没有吃饭了。”
陈守一双手抱着后脑勺,靠着背椅上:“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扔到什么深山老林呢。”
顾挽歌道:“放心吧,我说话算数的。”
陈守一道:“好姑娘!”
顾挽歌道:“对了,你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把荣光集团的人赶走的,哪怕是市长过来都奈何不了他们的。”
陈守一道:“我说了啊,就打了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顾挽歌道:“我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
陈守一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妮子的性格咋就这么倔呢。
顾挽歌抿了抿嘴,说:“既然你是为了我得罪了荣光集团,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承担的。”
陈守一道:“怎么,这个荣光集团在风都市很厉害吗?”
顾挽歌道:“荣光集团基本控制了整个风都市的经济,哪怕是风都市的官府财政都要依靠荣光集团。”
陈守一道:“有楚刘李王这四家在,风都市居然能出现这么大的财阀啊?”
顾挽歌冷冷一笑:“这个财阀背后站着的就是四大家族。”
陈守一道:“哪有点意思了,四大家族组成财阀这不已经违法律例了吗,没人收拾他们?”
顾挽歌道:“虽然荣光集团是被四大家族操控的,但是集团内部根本没有任何资产能够直接关联到他们,根本没办法下手。”
陈守一双眼微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顾挽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说出来。
陈守一道:“放心吧,这个集团马上就要消失了。”
顾挽歌愣了一下,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陈守一:“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
陈守一轻轻晃着自己的脑袋:“当然知道啊,不仅仅是这个荣光集团那四大家族也要没了。”
顾挽歌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嘴巴说谁都会。”
“我可不是嘴巴说哦。”
陈守一闭上了双眼,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
“这里是风都新闻报,风都市楚家家族楚鸿志和其孙楚维今日上午被秘密送至风都市第一人民医院。
根据我台目前收到的情报,楚家爷孙似乎受到了很严重的伤,我台将会持续跟踪报道。”
收音机继续播报着下一条新闻,而顾挽歌整个人呆住了。
今天早上议事厅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满地的血液、刺鼻的血腥……
“难道真的是你?”
顾挽歌扭头看着副驾驶上闭着双眼陈守一,脸上的表情又惊又疑。
陈守一睁开左边的眼睛:“看我干嘛,开车看前面!”
顾挽歌回过神来是自己还在开车,连忙将目光放在了车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顾挽歌问道。
“一个刚刚下山的道士罢了。”
不久后,顾挽歌将车开到了一家高级餐厅的停车场里,然后带着陈守一朝着正门走了过去。
“您好这位先生,本店要求进入餐厅的客人要着正装。”
门口的服务员将陈守一拦了下来,冷着脸说道。
陈守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有些皱巴巴的道袍,道:“我这不是正装吗?”
服务员道:“当然不是。”
陈守一道:“那什么才是正装。”
服务员指了指餐厅里就餐的男性客人们,说:“那些才是正装。”
这时,一旁的顾挽歌抱歉地微笑道:“不好意思啊,他刚刚才进的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还麻烦通融一下。”
服务员冷冷道:“不行,这时规定,既然不满足规定那就请你们二位去别处就餐。”
“乡下人也配到这种地方来吃饭?”
忽然,一个尖酸女人声音从陈守一和顾挽歌背后响了起来。
陈守一和顾挽歌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红色深V礼裙的女人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中年男子,正一脸鄙夷着。
中年男子同样打量着陈顾二人,当他的目光扫视到顾挽歌的时候就停在她身上。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当然也察觉到自己男人的不对劲,暗暗地扯了一下男人的胳膊,然后刻薄地说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开!”
服务员也说道:“你们快点走开吧,别挡着其他客人进店用餐。”
而在这时,陈守一开口了:“你说这些人穿的是正装啊?”
服务员愣了愣,不知道陈守一为什么这么问一句。
那个女人讥讽道:“不然难道是你这一身破烂布褂子是正装?我老公身上这一套西装可能你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
说完,女人身边的男人自豪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陈守一道:“唉,果然人没文化就像一条野狗一样一通乱吠。”
女人气道:“你骂谁是野狗!”
陈守一道:“我说没文化的人是野狗啊,你承认你没文化吗?”
女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守一。
陈守一摇了摇头,说:“今天我就好好的教育一下你们吧,我这身是学名叫道袍,其起源可追溯到周朝时代。
道袍取肥大宽松,以寓包藏乾坤、隔断尘凡之意。又取直领,以示潇散。
道袍传承有序从未断代,如同我华夏文明一般生生不息。
你给我说一件能够代表民族、代表文明的服饰不是正装,反倒是你们身上的洋皮洋革才是正装?”
这一番话不禁镇住了服务员这三人,就连顾挽歌都不由得侧目。
她没想到平常不正经的陈守一,居然能够说出这番大道理来。
“这,我……”服务员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陈守一。
但女人依旧嘴硬地犟道:“你说得天花乱坠有什么用?你身上这身衣服能够管几个钱,说不定给狗当窝狗都不愿意!”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陈守一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而这动作之迅速,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连女人都没感觉到自己被打,一直到脸慢慢地肿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
“我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了。”陈守一拈着手指。
女人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打我?”
“但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