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气愤不已,却也没法,小皇帝早就被吕太后教废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秦卿也没心思再继续逛下去,两人回屋安歇。
睡在柔软的大床上,秦卿罕见的失眠了,在床上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
“你要是睡不着就下去。”沈墨每每要睡着之际都会被秦卿吵醒,他明早还要上朝,寅时就得起身。
秦卿僵住身子不动了,脑袋躲在被褥里,说话瓮声瓮气:“我已经睡着了。”
沈墨被她这样子逗笑了:“睡着了还会说话?”
“说的梦话。”秦卿说完就开始打鼾,表示自己睡得很熟,本来只是装睡结果真的睡着了。
隆冬的寒风刺骨,晚上上京开始下大雪,空气中的温度再一次下降。
秦卿睡得不安稳,总觉得冷,使劲往暖和的地方挤,终于摸到一个暖炉,紧紧抱住。
沈墨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他好看的眉毛皱起,打眼一看原来是秦卿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他身上,大腿更是直接缠在他腰上。
沈墨把秦卿的手脚挪开,结果没多久,她又缠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小脑袋放在他颈窝旁,睡得香甜。
罢了罢了,统共也没多长时间,沈墨只好自我催眠,做个柳下惠。
第二天天光大亮,外面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秦卿很有兴致的带着春辞小路子在庭院里堆雪人。
笑声老远都听得到。
书桓和耳茶自从上次见过公主,就再没被召见过。他两人惧于丞相与公主的威严,并不敢擅自闯入。
听见不远处的欢声笑语,书桓很是忧愁,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再这样下去,府里的人捧高踩低,只怕咱哥俩只得蹉跎至死。”
耳茶比书桓想的开些,笑道:“哪里就这么难过了,咱们现在过得生活比逃亡的时候好过百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书桓气耳茶不争气,没有上进心,恨铁不成钢道:“难道咱们就一辈子这样关在公主府,再也见不到公主?”
“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公主府,不是吗?公主说过的,可以放我们离开。”
“离开公主府再变成流民吗?我不要,前程都是自己争取的!”书桓现在根本听不进耳茶的话,一意孤行的准备出去找公主。
耳茶没办法,到底不能看着相处这么久的同伴去冒险,跟着追出去。
秦卿堆了两个大大的雪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用胡萝卜做了鼻子,又用青椒切成圈做了眼睛,看上去还像模像样的。
对了,还差两只手,秦卿饶有兴致的把树杈子插上去,却听见有人叫她“公主”,树杈子就插歪了,插到前面去了,成了畸形。
书桓叫完公主就后悔了,特别是他好像打扰到公主的兴致。
“扑通——”书桓耳茶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下显得更加瘦弱。
“请公主恕罪!”碰碰几声,二人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秦卿看着都替他们疼得慌,赶紧示意他们起来:“你二人找我是有什么事?”
书桓到底要精明些,见状眼里已经噙了泪花,哀怨的看着秦卿:“公主可是忘记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