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在陈塘关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主要度厄真人帮衬他不少,许多事情可以不用李靖亲自去搞。

就比如说,在关内讲道。

以度厄真人的修为,点化这些凡人和士兵,还有一些小妖,简直轻而易举。

如果李靖仅仅只是初中学历的话,人家就是大学教授,有点大材小用了都…只是度厄见不得李靖受累,只要他能帮上手的,都会把活儿给揽过来。

而李靖也让人在陈塘关修建了一座道观,供度厄真人还有那童子居住。

让度厄待在府上,李靖总怕哪天晚上,夜黑风高时,这老头突然闯进来…说要和他‘哲学’一下。

他怕自己忍不住对度厄出手。

开始分开比较好……

咳咳。

翌日,军中大营。

李靖正在操练精兵演武,马穗突然临近,沉声道:“大人…从朝歌来的旨意。”

嗯?

李靖闻声,眉头一皱。

他现在已经和殷商没关系了,并且当初在九间殿也警告过纣王和妲己,不要来烦自己,竟然还敢派人来骚扰他?

真以为自己不敢对其出手?

就算不能杀,让那几个昏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是轻而易举。

“北伯侯崇侯虎携大军,奔东鲁而来…接掌东伯侯姜恒楚之权,肃清乱党。”李靖扫了一眼信笺,喃喃自语,将上面所写的文字念出。

如今东西南北四个伯侯,还活着的,只有西伯侯与北伯侯了。

姬昌仍被囚禁,而崇侯虎算是四人当中,唯一没有受到纣王暴政波及到的人了。

有一句成语,叫做助纣为虐,说的就是这个家伙!

其他三位伯侯都为人正面,只有这个崇侯虎对纣王唯命是从,并且和费仲尤浑两人走得极近,在朝堂上,也得妲己看重,所以才一直屹立不倒。

“哼…想来是看我前些日子,将那些叛乱的诸侯都放虎归山,想我没有过多的作为,他便过来捡现成的了。”李靖莞尔一笑。

如今殷商的兵权,大部分都掌控在黄飞虎的手上,崇侯虎却代俎越庖,明显是纣王有意让他这么做的。

“大人,崇侯虎明摆着就是想要将各路诸侯收编,我们……”马穗试探性的问道。

李靖虽然不是东伯侯,但现在在东洲,所有诸侯都不敢招惹他。

明显,他就是东鲁的地头蛇。

这些诸侯投不投降,要看李靖的意思,而且崇侯虎来此地,不可能不奔陈塘关来。

也算是拜龙头了。

“我们现在已与殷商脱了关系,他愿意怎么做,是他的事,那些叛党能不能镇压住,也和我们无关。”李靖知他所想,淡淡道。

意思很明显,旁观即可。

如果有诸侯派人过来,询问李靖是否有交代,或者想要李靖代为出头,一律不管。

“交代下去吧…最近这段时间,不管哪路的信使,全部拒见。”

“是。”

马穗点着头,领命离开。

那些诸侯贡献来的钱财,已经足够陈塘关将来发展,还有士兵们的生活所需了…再者,崇侯虎若是能让这些诸侯重归殷商,对李靖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以他的影响力,将来封神大战进入白热化,这些人都是他可布控的棋子。

这些棋子攥在手上毫无用处,只有放到棋盘上,才能显现效果。

个半时辰后。

李靖回了府上。

客厅中,坐着一人,正是石矶。

观李靖归来,石矶起身尊敬的行着礼。

“说吧,你有何想法?”李靖摆了摆手,率先落座。

瞥她一眼。

两人谁也不傻,再装糊涂就没意思了,石矶一直不会西昆仑,明显有问题。

“还请道友助我。”

石矶早知李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见其如此干脆的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索性也不伪装了,直接作揖,行着大礼。

李靖凝视她片刻。

“你我之间虽有些情谊,但你也知,修行不易,无名无份,我为何帮你?”李靖抿了一口热茶,淡淡道。

“这……”

石矶神色一僵,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的确,现今三界中的修炼资源,十分难得,基本上都由天地间的强者,尝第一口鲜汤,然后是那些几大教的核心弟子,吃点残羹骨肉,留给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人,只剩下糟粕了,即便如此,还要一番厮杀争抢。

李靖手头资源是不少,但为什么要给她呢?

大家都很现实,对吧?

李靖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桌面,也不吭声。

就在石矶踌躇时,门外踏入几个下人,手上握有几幅画卷。

“大老爷。”

一名老仆弯着腰,看向李靖。

“挂在墙上吧。”李靖似知他们所为何事,直接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几人展开长卷,显露出画中的人像。

最大最显眼的那张,是一手握着青锋剑,一手执着长枪,一袭道袍摇曳,神采飞扬的男子…剑眉星眸,身姿俊逸,头顶星辰万千,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神人。

光是一观全图,便给人一种浩瀚气海的震撼之感。

没错,这就是李靖本尊!

咳咳…和他本人相比,的确是有点美化了,或多或少有点修图的嫌疑,但这也说明画师的功力非凡!

是李靖特意花重金,请东鲁最杰出的圣手,画出来的。

也不能说他不要脸,这玩意,多少关乎点面子工程…将来等他这一脉传承有了气候,那些徒子徒孙,光是瞧他画像,都觉得无比敬仰和向往,岂不美哉?

反正这手段,前世用的人多了,他也没啥罪恶感。

谁说老爷们就一定要糙的?

是不是?!

而在画卷的正上方,还写有一句话:显圣之地谁人出,唯有关中李道人。

李靖见石矶的目光也停留在自己的画像上,难得老脸一红。

不尴尬不尴尬,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除此之外,其他几幅画像分别是自己的一家老小,殷夫人、金吒、木吒和哪吒,不过石矶还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却又陌生的人像,画像走得是写实风,说白了,就是有点丑…不过上面清楚的标注了此人的身份。

李道人座下首席大弟子,燃灯。

“燃灯?!”

石矶恍如五雷轰顶,脑海一片空白。

燃灯是李靖的徒弟?

她差点叫出声来!

这种东西,一般人可不敢随随便便就往家里挂的,因为会惹上大麻烦。

而见李靖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忌讳,并不怕燃灯有感气机,找上门来,这就说明…这是真的!

旋即,在两人的目视下。

几个下人依次将画像高挂在墙头,当然,李靖的画卷最大,也是最上面的,十分显眼。

紧邻着的,就是殷夫人。

左右两旁,分别是燃灯和度厄真人,度厄真人勉强与李靖算是并排,燃灯则快要被其踩在脚底下了……

做完这些后,几个侍者才徐徐离去。

“还没想好吗?”李靖瞅她呆滞的面容,说道。

石矶一阵沉默。

“弟子石矶,叩见师尊。”

突兀,她弯腰下跪,轻声喊道。

“糟了!”

而另一头,在窗户口,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探头探脑。

正是李应他们三兄弟。

偷窥见屋里的一幕,李应咬牙切齿,脸都气绿了。

又被人捷足先登了…再这么下去,等他们三个改变与李靖的主仆关系,想要成为其弟子,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

李应看向石矶的眼神,有些阴恻恻的。

这些天,他就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对劲…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眼皮一直跳。

现在,应验了!

这分明是抢他们兄弟的饭碗啊!

人越多,李靖手上的宝贝有可能被瓜分的就越严重…他们要是再不想办法的话,恐怕最后就不剩啥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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