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我兴奋地站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神父。
他点点头:“嗯,我带你去见见他,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可怕一些。”
“没关系,只要能赶走她,去见鬼也没问题。”
毕竟,陈冠杰的话就像给我判了死刑,如果真能像神父说的那样,有人可以帮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请随我来。”
神父起身,领着我们往教堂后面的墓园走。
下午的阳光温暖而舒适,像上帝的手在抚慰这些为学院战斗过亡灵,我们走在墓园里,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看着我们,那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期待我们能替他们,完成他们的遗愿。
只可惜,我可能没办法,完成躺在这里的,哥哥姐姐们的遗愿了,或许再过不久,我会和他们一起躺在这里。
穿过一排排的墓碑,我们来到了墓园角落的一间古老的小石砖房。
外表已经破败不堪,墙壁爬满了藤蔓,并且,房间非常小,看上去躺一个人都非常费劲,最关键的是这房间连个门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给活人住的。
然后,神父走到小房子前,撇开一些藤蔓,按下上面突出来的一块石砖。
整个地板都在震动,那面墙打开了一个口子。
里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楼梯,门完全打开之后,两侧墙壁的火把突然亮起。
这里看上去就像一个密室,可这样的构造,怎么看都像地牢……
突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味道,竟然让我感到很兴奋!
“这是?什么地方?”我捂着鼻子说。
这种对鲜血的渴望异常的强烈,已经到了难以阻止的地步!
“他就在里面,请随我来。”
陈天星跟着神父往下走,我拉住他,抱着他的手臂停在原地,说:“不,这里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我不能下去!”
“没事的,孩子,你要学会克服它。”神父说着,递给我一张湿手帕。
我接过来捂住口鼻,那手帕上浓烈的花香味盖住了血腥味。可是,那种对血液的渴望,还是很强烈。
我们走下楼梯,楼梯非常深,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才到底。
这里是一扇石门,神父拿出了一把古老的钥匙,按了一下门边突出的石块。
一个钥匙孔露出来,他把钥匙插进去。
石门打开了,里面的火把突然亮起!
这里原来是一个房间,但是,墙壁上规整的半圆洞,和房间中央摆着的棺材,怎么看都像一间墓室。
“弗拉基米尔侯爵,有客人到访。”神父对着棺材,右手放胸前,左手背在身后,深深鞠躬行礼。
我看着那棺材,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看过的吸血鬼电影画面,难道神父带我见的人,是一个吸血鬼?
棺材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现代黑色礼服,一头乌黑的头发,梳着背头的男人从棺材里坐起来!
他的打扮就像十多年前的上流社会人士,看打扮应该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他打了个哈欠,看向我们,我才看清了他的脸。
苍白的脸,红到发光的双眼,令我惊讶的是,他的脸上一条皱纹都没有,如果不是发型和穿着,我甚至以为他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
不过,他身上的这些特征,和陈冠杰说的血液能力者完全一样,可能,我抵抗成功获得自由之后,也会变得和他一样吧。
“你好马修斯神父,好久不见,今天是哪位贵客到访?”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我。
“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这位是艾莉克斯费舍尔,学院谍报部的特工,她这次来,是有事求助您。”神父伸手介绍道。
我低头不敢看他,这个弗拉基米尔侯爵的打扮,实在太像死去的伊万,我不想再回忆起那件事情。
“她被人注射了血液能力者的血液,而您是学院第一位成功抵抗血液能力主人的超能力者,所以…”
“好吧,我知道了。”他伸了个懒腰,跨出棺材走过来:“您希望我帮助她独抵抗那个试图消灭她的血液能力人格,我可以帮她,但是,我不敢保证她一定能成功。”
“没关系。”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站直身子对他说:“只要能让她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微微点头,那双红眼注视着我的眼睛。
“看来,你是相对幸运的,我猜你从被注射血液到现在,应该有十多天了,对吧?”
我惊讶地看着他,说:“您怎么知道?”
他怂了怂肩膀,摊开手说:“我的直觉,同类的直觉。”
“那,我要是抵抗成功了,会变成你的样子吗?”我连连摇头,他的样子令我莫名的恐惧。
“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我只能实话告诉你,一旦被血液能力感染,没有任何办法再变回正常人类的外表了。”
他叹了口气,这人的言谈举止给我看来,完全不像一个贵族,懒懒散散的,刚才神父向他行礼,他都没有回礼。
不过,既然他是学院唯一的血液能力抵抗成功的案例,为何陈部长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那……你还想让那个人格离开你的身体吗?如果你这样想的话,不如放弃抵抗,这样你就不会变成我的样子了,你也不是你自己了,那个人格会带着你的身体和你所有的记忆回到血液主人身边,成为血仆。”
“不,我不要,我不要成为血仆!我就是我,我是艾莉克斯费舍尔!”我嘶吼着,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那好,既然这样,我希望你接下来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这里,由我来协助你抵抗第二人格,可以吗?”
“好!”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比起外观的变化,我更在乎自己是不是自己,我不希望那个充满侵略性的人格主导我的身体,更不希望她在占据我的身体之后,做出我无法控制,更无法弥补的事情来!
“我也要留下!”陈天星上前一步:“艾莉克斯是我爱人,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一切!”他说话的时候很大声,生怕没有人听得见似的。
我欣慰地笑了笑,紧紧抱着陈天星的手,对弗拉基米尔侯爵说:“我也希望陈天星能留下,这段时间以来,如果不是他一直陪伴我,我不可能站在这里。”
侯爵托着下巴,眼睛轱辘转了转:“那好吧,你的男朋友可以留在这,不过,你得想清楚,抵抗的过程很可能会出现危险,这个危险不是针对你的,而是针对你周围的人,你可能会一时间控制不住对鲜血,而对周围的人造成伤害。”
我看向陈天星,他用力点头,眼神坚定:“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