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浅回到家里,父母沉着脸坐在沙发边等着她,不出意料,段北川也在。其实放学的时候她就远远见到了段北川,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夏振国沉不住气,正要开口,千静仪按了按他的手,止住他的话,对女儿笑着说:“浅浅,你饿了吗,我让林姨准备了宵夜,快趁热吃一点。”

“我不饿,妈妈。”夏浅见父母似乎是有话要说,所以坐了下来,直言问道:“爸妈,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

夏振国愤怒地说:“你怎么还和那小子有联系。”

夏浅闭紧双目,沉声说:“爸爸,我为什么就不能和他有联系?”心想:既然有人告状了,说谎也没有意义。

“你和这种人接触有多危险,你想过没有!”夏振国咬紧牙,脸部蹦得紧紧的,威严而令人骇然。

“裴俊他到底有什么危险,他可是我们的恩人啊,爸爸,你不是一直教我,做人要学会知恩图报吗?”夏浅咬唇说道。

千静仪了解自己丈夫,这会可不是顶嘴的时候,急忙握住夏浅的手,让她别说了。

凝固的空气被这一道深沉的声音划开,而后再次凝固。

夏振国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是他带坏了你!你居然都知道跟大人顶嘴了!你必须和那个姓裴的小子划清界限,不然我只能采用别的办法,让他远离你了。”

“爸爸,你到底想怎么对付他?”

“你现在就知道护着他了?”

段北川见状,马上拉着夏浅,“浅浅,你别冲动,夏伯伯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气他了。”

夏浅立马甩开了他的手,深呼吸几下,缓下声音说:“对不起,爸爸,我不应该和你顶嘴,但我绝不分手!”

“你想都不要想!”夏振国只觉得头皮发麻,太阳穴也疼,他揉了揉太阳穴。

夏浅摇头低喃:“你们都不了解他。”她眼睛发红,直直看向夏振国,“他小时候就被逼接受失去爸爸的疼,妈妈也抛弃他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他那时候还那么小……”算不上响的声音却一个个音节敲在几人心上。“他小时候跟我一样遭遇了不幸,可是我有你们啊,有你们疼我爱我,保护我,所以我没有创伤后遗症,可是他没有,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千静仪见女儿这个样子心疼极了,抽出几张面纸一边替她擦泪,一边抚顺她的背,“好了浅浅,你别哭了……没想到,那个男孩……唉……”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抽泣道:“我承诺过他这辈子都要陪着他的,他也需要我,他现在很孤独无助。”说完她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门后她勉强勾出笑,跟自己说没事的,她也不能有事,明天她还要好好的去见裴俊。

忽然脑海里浮现了上一世的画面,其实裴俊性格沉郁内敛,很多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上一世直到临死之际,她都没能听到他说出口的一个“爱”字,以至于让她到死都误会着裴俊是憎恨自己的。既然这一世她知道了他的心意,她就绝对不可能放手自己爱了两世的这个少年。

段北辰跌跌撞撞回到了家,仰头靠在沙发上回想起今晚的一切,本来自己是打算去接夏浅回家的,但是在他晃眼瞥见裴俊胸口的红绳,那枚温润的白玉坠子隐在他衣领缝隙间。

他的心忽然颤了颤,那是自己去年去参加一场高规格的玉石拍卖会,以高价拍回的,想让夏伯伯帮自己送给夏浅的生日礼物,这样以后段氏集团和夏氏集团强强联合,自然是两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

本来也想过自己亲自送的,还不是因为夏浅最近很讨厌自己,怕她赌气不肯收下,才委托夏伯伯的,偏偏没有料到的是,夏浅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会把这枚“定亲信物”的白玉坠子,转手就送给了别人。

他看着裴俊脖颈上挂着的那枚玉坠,脸色沉了下去,竟然失控地去找了夏伯伯“告状”,便有了今晚的这一幕。

~~~~~~

回到房间的夏振国给魏长青打了个电话,“长青,把那个文件公布出去!”

“夏总,您确定吗?这样做会毁了那个孩子。”

夏振国继续翻看着文件:“他是对浅浅没有帮助的人,没有留下的必要!”

“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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