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九重天的栖梧宫处处挂着红绸,到处喜气洋洋。可宫门前却站着一位白衣女子,与这繁华热闹的栖梧宫格格不入。那白衣女子名叫白洛,是青丘的帝姬,而这栖梧宫的主人,是她此生最爱的男子,九重天太子陌染君。

她看着手中的喜帖,望着如今人声鼎沸的栖梧宫,满心的凄凉。此时就好像有一只无情的大手,狠狠的抓住她的心脏,碾压蹂躏,痛的生不如死,可是她身为青丘帝姬的骄傲告诉她决不能示弱。

身边匆匆走过几个端着喜烛的仙娥,走到她身边故意站了站,一个说:“我家殿下三日后便是这栖梧宫的太子妃娘娘了,就算哪个恶毒的女人如何宵想君上也是不能够的了。”

另一个仙娥挤了白洛一眼,继续说道:“就是,就是,有些人不过仗着自己有个帝姬的名号,整日在这九重天上作威作福,最后还不是落魄的被扫地出门,也不知如今还如何有脸面还出现在栖梧宫,当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

几个仙娥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进了栖梧宫。

是了,白洛就是她们口中那个整日里宵想太子,在九重天上作威作福的青丘帝姬。

她不知自何时起她与她最钟爱的那个男子,竟然成了如今的样子。

明明那日他还深情的吻着她的唇角,说着要陪看这四海八荒的沧海桑田。

明明他说过只第一眼他便确定她是他今世的最爱,可如今他却要娶旁的女子。这一切于白洛而言,天地仿佛都换了模样。

那日在南天门外她身受重伤,原本希翼的是他的体贴照顾,可不想却只得一句冰冷的“离开”。她只得落魄的随五哥带回青丘。

她以为她所钟爱男子定是有什么苦衷,于是日日的枯等,不想等来的竟是他大婚的消息。

他娶得那人是上凰,是他从小伴到大的青梅竹马,如今怕也是他一生情之所钟。

那日他与上凰将喜帖递到她跟前时,她永远记得他望着上凰那温柔的神情。

那温柔于上凰而言是幸福与喜悦,于她而言,却是致命的毒药。

其实她早已命不久矣,先天的不足之症让她这三万年来身体孱弱,就算后来阿爹阿娘为她寻来青心石也只是稍延些性命。

那日原本在南天门与梼杌兽缠斗,她便已经遍体鳞伤,在幻境中修养许久,才勉强恢复如今的模样。就算是如今的模样,也只是青心石留下的幻象,若是离了这石头,怕是一时半刻也活不了的。

她知道三日后是他大婚之日,她该死心了,可若是听不到他的回答,又叫她如何死心。那是万年来的执念,又岂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她与陌染约定的地点是栖梧宫的敛云阁,这个她住了许久的地方,这个她将自己交给陌染的地方,这个他们定情的地方。

看着敛云阁里往昔一样的光景,她恍如隔世,仿佛她还是那个一口一个阿染,唤着他的单纯女子,仿佛他也还是那个吻着她的嘴角让她放心的痴情男子。可如今这一切,不过都是虚妄罢。

殿外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是她的阿染。

她回身过去,记忆中的男子还是那张让她痴心的面容,只是如今却脱下了白衣,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喜服,到底是她看中的男子,无论何时都是那么让人心动。

陌染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他实在不知如今这情形,他还能说些什么。

“洛洛,你今日怎换了一身白衣。”良久他才憋了一句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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