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这个命运多舛的商家小姐,被某个没有分寸的人调戏了的事情,便不禁而走,没多久,京城便沸沸扬扬。

消息四散时,皇帝陛下正匆匆往大殿前赶着,因为殿前老将军商震天在那里跪着呢。

“怎么说跪就跪那了呢?”皇帝走的着急,脸上更着急。

堂堂九五至尊,受尽天下万人敬仰跪拜,但唯独这个商震天与众不同。

世代为将,忠心耿耿,以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儿子孙子全都为国捐躯,实乃金国重臣忠臣,身为皇帝心中不忍啊。

“陛下,臣罪该万死啊。”大殿前,商震天嘴唇颤抖,脸上戚戚然,然后恨恨指向宫外的方向,“实在是我那娇纵的丫头没有分寸,竟然把六皇子打了啊!”

臣子身份再贵重,再有功,那也是君家臣,哪有以下犯上的道理?所以,商震天只能前来请罪。

“你家孙女打了老六?”却不想皇帝惊讶了,脸上茫然了,“怎么可能呢?两个人无冤无仇——”

话说到这里忽然一顿,“嘶……”

陛下似乎想到什么,赶紧扶起地上的老将军,明亮的阳光中,难得这个从来正经的皇帝脸上,竟然带上八卦亮光,“不会是……”

商震天无奈,只能乖乖点头,抬起脸一脸的苦,“现在这梁子结深了。”

这真是无奈,可皇帝没有生气,不止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心情很好,“老将军啊,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你我年纪大了,不操这份心了,来来来,我这有刚得的新茶,你肯定喜欢,一起尝尝……”

皇帝说着,拽着商震天就往后殿走。

“可是,可是……”

“哎呀,没有可是。”

可是,真没有可是吗?

一个时辰之后,御书房。

静,诡异的安静。

啪!

一个奏折摔在了地上,大殿里的人齐齐哆嗦了一下。

“没用的东西,这点儿事都处理不好,还舔着脸过来跟我要人?!”皇帝似乎雷霆大怒,中气十足的骂着。

眼看着这位尊贵的主儿气的有些暴走,身后大太监抬起了那张八风不动的脸,视线越过皇帝的肩头,看向殿门外,只一眼眉头就抽搐了一下。

哎呦喂,原来以为商老将军只是说说,这是真打啊?

看看他们家六皇子那张英俊非凡的脸,现在都变成猪头了,而且还是彩色的,那红一块儿紫一块儿黑一块儿的,倒是匀称。

再看看身上那云锦长袍,更是成了乞丐服,左一个洞右一个洞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大太监在心里心生不忍,而前面走来走去的皇帝也终于想起这个晾了半天的儿子了。

“还有你!”大手一抬,皇帝指着门口的人,气不打一处来,“看看做的什么事?!皇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给朕滚回去!想不到一个解决的法子就别来见朕!”

皇帝说完,似乎眼烦,不停挥着袖子,“赶紧的让他滚!”

皇帝让滚,毓铸便滚,只是拐过弯儿,那张精彩纷呈的俊脸上的嘴忽然裂开了。

“爷,到了这个时候,您竟然还能笑出来。”身后小福子声音发颤,因为嘴角疼。

可前面走着的男人是真高兴,眼底流光溢彩,然后歪头说道,“父皇说让我想一个办法。”

可您……也得想啊?

身后之人悻悻,没有说明,只是为了给他家这位主子留点儿颜面。

他给留颜面,有人却是一点儿脸也不给这位六皇子留。

“我打的就是他!”跪在门口,小丫头嘴挺犟,“堂堂六皇子,说什么身体虚弱,身有重疾,我看那是他坏心思太多把自己熬的,好事不干,专门挑拨人家姻缘,这样损阴德的事他一次又一次的做着,能有好结果才怪呢!”

小丫头说完,脸一扭,脸上还是愤然。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小点儿声。”商震天刚下去的汗全冒出来了,抬起眼看看四周,那花白的眉头打成了结,“那你也不能打人家啊?你也知道这位六皇子娇贵,平时没啥事还要躺两天,怎么还能动手呢?”

商震天苦口婆心,眼里都快急出老泪来了,“是,是他不好,一次又一次的挑你姻缘,可这是不是有原因的?还有,你就不能稳稳当当找到证据去面圣?如今可好……哎……”

越说商震天越着急,低头一看跪在那里倔强的小丫头,心一横,“闯下弥天大祸还不知悔改,你给我在这里跪着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悔改什么时候起来!”

说完,商老太爷一挥衣袖,走了。

留下跪在原地脸上气哼哼的商如烟。

此时周围无人,那双漂亮的眼里怒火渐渐消失,变成一种深深。

爷爷说的没错,六皇子几次三番破坏她的姻缘,让她背负克夫的名声,确实另有原因。

众人皆知六皇子毓铸从小天生聪慧,深得皇帝喜爱,很多人以为凭着这样的喜爱,这位出身不算太高的六皇子一定会与众不同,偏偏这样的喜爱在六皇子六岁的时候成了终结。

思绪幽幽,商如烟抬起自己的手,纤细白皙,可同样罪不可赦,因为是这双手当年一用力,把六皇子退下了深井,虽然不是故意。

可那一次后,六皇子连吓带惊,高烧不退,折腾半个月醒来后,人变得虚弱不说,就连脑袋也被烧糊涂了,整日呆愣。

这件事当年只有他们两个,在那个偏僻宫殿里的小屁孩知道。

“如烟,我没事……你放心,谁也……谁也不会知道,你……别害怕。”当年,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如同今日,可依旧在安慰自己。

而那个时候的商如烟,惶恐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谁也不知道那件事情,如果不是爷爷对一次又一次婚姻之事的怀疑,怕是也不知道。

可自从他幽幽醒来后,对自己却变了一个态度,冷漠,无视,再到后来相见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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