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然后抬起头,缓缓的落了下去。

吼——

天空上的银龙,带着呼啸的风,倾斜而下。

“开!”

南宫寒大喝一声,双臂猛然举起,朝着银龙迎去。

轰!

整个凛冬城似乎都颤了一下,银龙砸在南宫寒身上,瞬间将他淹没。

而南宫寒身后的城主府,也在同时被夷为平地。

许久许久之后,尘埃落定,一切归于平静。

噗!

叶寒一口血喷出,精神快速萎靡下来,身体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地。

就像脑海中的那道声音所说,之前的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所幸银龙的力量全部落到了南宫寒和城主府之上,并没有给他造成反噬。

但哪怕如此,他体内的筋脉也像是爆炸了一样,撕扯着他的神经。

而魄力也被抽的一干二净。

就算一个三岁孩童,此时也能轻易宰了他。

然而叶寒的神色依旧冷漠,咬着牙站起身,朝着前方走去。

半个城主府已经彻底消失了,地面上露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南宫寒,就躺在中间。

叶寒一步步挪过去,来到南宫寒面前。

南宫寒还活着,只是面目全非,挨着土的一半身体完好无损,上面的一半则只剩下白骨。

“没想到会死在你手里。”南宫寒发出沙哑的声音,吐字不清。

叶寒没有说话,蹲在南宫寒面前,用不知从哪捡来的刀割向他的脖子。

“当年我就该杀了……”

噗嗤!

他的头颅滚落下来。

凛冬城城主,纵横凛冬城数十年的瀚海境强者,死。

叶寒提起他的头颅,又转身朝南宫尧的尸体走去。

将南宫尧只剩下半块的头颅捡起来,他蹒跚的朝外走去。

城主府外,数百兵马林立,满街道的百姓翘首望向大门的方向。

当他们看到走出来是个陌生的身影时,顿时骚动起来。

府兵们也是如临大敌,纷纷举起手里的长枪。

叶寒静静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哗啦啦——”

他还没到府兵两米之内,府兵们纷纷后退。

之前天空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所有人都知道南宫寒的兽魄是青虎,那那条龙属于谁不言而喻。

更重要的是,叶寒活着出来了,却不见南宫寒的身影。

说不定叶寒手里的两颗脑袋,就有一颗是属于他的。

所以哪怕叶寒此时看上去摇摇欲坠、不堪一击,但也根本没有敢挑衅他。

而一步退,步步退。

叶寒所过之处,府兵自动分开两侧,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百姓们更是不堪,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叶寒权当视而不见,也不在乎这时候会不会有人头脑一发热的上来捅了他。

大仇得报,他死而无憾。

倒不如说,他希望有人真的过来捅他一枪。

但到底还是没人敢招惹他,哪怕是在阴暗角落里观察他的很多武者也一样。

……

城主府的事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凛冬城。

城主府被毁,南宫尧被杀,连凛冬城第一高手南宫寒也被人砍了头,这在城里可算得上石破天惊的事情,也是三年来发生的最恶劣的事件。

而众人在听到叶寒的名字后也愣了半天,根本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待叶寒的真实身份传开后,众人才恍然大悟。

三年前被城主灭掉的叶家少爷,娶了凛冬第一美人的天才少年。

谁也想不到,在凛冬城只手遮天的南宫寒,会栽在这个人手里。

众人震惊之余,也唏嘘不已。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今天才算真真切切的了解道。

南宫尧为了戏耍叶寒,故意留着他一条命玩弄,却没想到不仅给自己招了灭顶之灾,还连累了自己的老爹。

而南宫家当年火烧叶家,如今叶寒踏平南宫家,也算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了。

“看清了吗,确定是叶寒?”城中一处豪宅内,一个中年男子目光凛凛的看着报信的人闻到。

“确实是叶寒没错。”

“这么说,南宫寒父子也是他杀的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应该错不了。”

“哼!倒是有一颗隐忍的心。”三年未动,一动则惊天地,当真是让人胆寒,中年男子又问,“那龙魄也是他的?”

“只怕是了。”

“他的螯魄不是被南宫尧抽走了吗,为什么还能觉醒更大的天魄?当真是邪门,你们查到原因了吗?”

“没有。”报告之人摇头道,“没人敢去询问叶寒,叶寒之前待的那个小巷我们也查过了,只有一个女孩的尸体和几个乞丐,我都让人带过来了。”

“让人仔细查问,这三年来的一点一滴都要问清楚,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一个也不许放走。”

“是,家主。”

男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叶寒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

来人脸色露出一丝怪异之色:“听江哥儿说,只有初庭三段。”

“初庭三段?”男子嗤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叶寒以初庭三段的修为,杀了瀚海三段得到南宫寒?”

“家主恕罪,但我们派出去的人查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男子眉头皱了起来,摸着下巴疑惑的道:“难道那小子隐藏修为,还想着阴人不成?”

凛冬城最大的人物已经被他阴死了,他要是真想对付谁,那对方还真未必逃得了。

“这样,你马上去芳幽城一趟,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赵家。”

“家主,叶寒和赵家也是生死大仇吧,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叶寒?”

“没关系。”男子摆摆手道,“就算我们不说,赵家很快也能得到消息,早告诉他们让他们做些准备,也能转移一下叶寒的注意力。

那小子全家被灭,又被折磨了三年,谁知道现在是不是个疯子,逮住谁都咬?倒不如给他找块骨头,至于能不能将这块骨头肯定,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好,我现在就去。”

“等会。”男子叫住人,皱眉问道,“叶寒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像提着南宫寒父子的人头回叶家了。”

类似的谈话,城内比比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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