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了宵夜,连清月带着顾云静钻进了厨房。

没办法,春风楼这次定下的数量不少,想要及时交货,她们俩必须连夜赶工。

连清月和顾云静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将将把带回来的食材全部处理好,两人都累得不行。

躺回床上,连清月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腕,一边寻思:这样下去可不行,如今只有春风楼一家的订货量,她和顾云静就忙成这样,万一以后订单量上来,她俩还不得累死?必须要雇几个人回来帮忙才行,只是雇谁的问题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这个村的人都知道,顾家人是落魄回乡,如果他们家一夜之间就变得富贵起来,恐怕村里人的唾沫都能把他们家人给淹死,她是不在乎风言风语,但是不代表顾家人也不在乎,所以,雇人这件事,她必须要谨慎些才可以。

思量片刻,连清月打了个哈切,罢了,反正这事儿急不来,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么想着,连清月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连清月是在阵阵浓香中清醒过来的。

经过一夜的晾晒,挂在厨房里的香肠表皮已经微微风干,一串串红润诱人,散发出的味道更是让人垂涎。

连清月来到厨房,看着挂满了房梁的串串香肠,心情格外美丽,只不过,这肠皮还要再风干一天,所以今天送不出去。

香肠送不走,卤味却没问题,连清月手脚麻利的生了火,打算把锅里的卤汤再次煮沸。

经过多次熬煮,第一锅卤汤已经变得格外香浓,多次添加过香料和高汤的糖汁牢牢锁住了全部的精华,再卤汤表面形成了厚厚的一层油冻。

随着温度的升高,油冻慢慢化开,变成了焦糖色的液体,在水蒸气的作用下翻腾起一个个晶莹的泡泡,浸泡在汤汁里的卤味也随之颤动,所有的卤味都仿佛披上了一层玛瑙色的外衣,看让去就格外诱人。

卤汤煮开之后,连清月将汤汁舀出一部分,另起炉灶,煮了一小锅豆皮豆干之类的素菜。

老卤饱含着丰富的油脂,随着汤汁慢慢的熬煮,全部渗入到豆制品当中,高汤翻滚,锅里的东西渐渐染上了鲜亮的颜色,鲜美的味道也被牢牢锁在了食材当中,这样一锅素菜,味道甚至比荤菜还要好上几分。

豆制品比较易熟,而且容易入味,连清月并没有煮的太久,简单煮开之后浸泡一会儿就捞出来了。

这一锅素菜,有一部分连清月是打算当做早饭的,毕竟这几天一直吃肉,也该换换口味了。

除了自家吃的部分,剩下的,连清月打算当做赠品送给春风楼。

在她看来,这些素菜成本低,更适合穷苦百姓,春风楼应该不会拒绝多增加几种吃食才对。

切好了卤味,连清月又割了两节香肠,再搭配她一大早起来熬煮的香浓米粥,一顿美味早餐彻底出炉。

早饭的气氛依旧和乐,随着顾云岩的重新振作,一直笼罩在顾家人头顶上的阴霾,也逐渐散去了。

早饭过后,连清月和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昨天顾云静累坏了,连清月今天就没带她,再说,连清月今天只是为了去送货,也没打算在镇上多待,所以她就准备自己一个人快去快回,下午她还打算早点儿回来,赶紧把后院的菜地开出来,毕竟空间里那么多东西,不赶紧种出来,她真的是干嘛都不方便。

因为带的东西多,连清月进城之后就直奔春风楼,把他们要的卤味一次性交齐,并且告诉李掌柜,再等两天,酥鲜也能按时交货。

连清月不知道,就在昨天下午,她和顾云静走后不就,李掌柜和宋钰就已经把她的卤味和酥鲜当做试吃品给宣传出去了,仅仅一个下午,就有许多的客人被卤味和酥鲜的味道征服了,纷纷期待起春风楼的上新,李掌柜原本还担心连清月不能及时交货,如今得了准信,李掌柜立刻露出了笑容,他乐呵呵的送连清月出门,并且一再的嘱咐连清月,一定要按时交货,晚一天,损失的可都是大笔的银子啊。

连清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满口的应承下来,心里盘算着,恐怕香肠还得再备些货才行。

于是,她再次往卖猪肉的摊位走去。

只是,今天连清月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按说,这镇上她也来许多次了,都没碰上什么事儿,偏巧就在今天,她被几个无赖色胚给缠住了。

连清月自打穿过来之后,整天面对的不是风光霁月的顾云岩,就是倾国倾城的顾云静,就连云秀和泽泽两个小家伙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一家人都是颜值巅峰,以至于她一直对自己的颜值没有一个正确的估量,就觉得自己的模样只是中上等姿色罢了。

殊不知,她的容貌落在普通人眼中,那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了,再加上她通身的气度,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呦,小娘子长得不错啊,天仙儿似的,该不是神仙下凡吧?”

拦在连清月面前的,是几个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看穿着,应该是纨绔子弟,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人,一身月白色锦衣,手握一把玉骨扇,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的,但是,连清月从他凹陷的眼窝和虚浮的脚步上,依旧看出了他的身子早已被酒色掏空了。

连清月冷冷的扫了一眼挡在她面前的几个人,柳眉一挑,“你们几个,赶紧给我让开!”

“呦呵?脾气挺烈啊,不过,老子最喜欢烈性的姑娘。”那白衣男子手腕一甩,抬手想用折扇去勾连清月的脸颊。

“我让你让开!听不懂?”连清月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折扇,转身就想离开。

“小娘子别走啊。”那白衣男子再次拦住了连清月的去路,他身后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把连清月围在了当中,几人的脸上都挂上了猥琐的笑容。

连清月冷哼一声,“你们几个想干什么?难不成,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此时时间尚不算晚,大街上人来人往,早就有人被他们的动静吸引了,一直在远远的偷看,这会儿连清月忽然出声,周围的百姓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对那几个猥琐男人指指点点。

“你是故意的!敢耍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为首的猥琐男听到百姓的唾弃,顿时恼羞成怒,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连清月。

在他看来,连清月这样一个娇娇小小的弱女子,就算是再厉害,也打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更何况他还带了这么多兄弟呢,只要能擒住这个小娘们儿,兄弟们定能够一亲芳泽。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碰触到连清月的一瞬间,连清月却忽然闪身后退,紧接着,连清月手腕一闪,一把精巧的小刀出现在她的手心。

说起来,这把小刀还是昨天她和顾云静从码头上淘来的,当时她只觉得这小刀做工精巧,便于携带,而且价钱又不贵,于是就掏钱买了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连清月后退半步,紧接着身形一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扣住了猥琐男的手腕,手臂瞬时后摆,直接将男人的右臂反扣了到了背后,同时膝盖一抬,一脚踹到了男人的膝弯,高大的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刀也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连清月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说起时慢,其实整套动作不过一瞬,周围的人只觉得她身形一闪,那猥琐男人就已经跪了下来。

“饶……饶命啊……女侠饶命……”

跪在地上,那猥琐男人才知道害怕,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整个人瑟瑟发抖,大声告饶。

他的一大群跟班也被吓得纷纷后退,一个个苍白了脸色不停告饶。

“这时候知道求饶了?刚才调戏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呢?”

连清月手中的小刀一直压在那猥琐男人的脖子上,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可是,这甜美的笑容落在那猥琐男的眼中,却和那索命的阎罗王差不多了。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呦?这就认怂了?刚才不是还让我吃不完兜着走吗?”连清月嫣然一笑,手中的小刀却贴的更紧了。

“我错了……我错了啊……女侠,我再也不敢了。”

猥琐男涕泗横流的哀求着,一个大男人,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哎呦,这不是陈家大公子吗?怎么成这样了?这是又想调戏良家妇女被人收拾了?该!”

“他这种人,早就该打他一顿了,姑娘!做得好!为民除害!”

“他不是宴喜楼的远方表少爷吗?背景很深啊……”

“那这姑娘不是得罪了宴喜楼了吗?”

周围人的议论传入了连清月的耳朵,宴喜楼?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连清月更不能轻易放过这个猥琐男了。

于是,她狠狠一脚踢在了猥琐男的背上,刀子死死压住猥琐男的脖子,慢慢的凑到他的耳边,阴狠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原来你还是个惯犯!那本姑娘今儿更不能饶了你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当街抢人,不如本姑娘直接把你那多出来的二两肉割了去吧,也好过你整天不干好事!”

“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那猥琐男一听连清月要把他给骟了,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本就不停颤抖的身躯这会子当真是抖如筛糠。

忽然,一股浓烈的骚臭味从男人的下体传来,他身上的锦衣也变得焦黄一片,一个大男人,居然当街吓尿了。

“哇!好恶心啊!他居然尿了!”

“呕……我要吐了!好恶心啊!”

围观人群纷纷退群,更有女子抬手捂住了眼睛,当街便溺,当真是有碍瞻观。

连清月也松开了压着他的手,嫌弃的后退了几步,她蹲到男人面前,面带寒霜的低声道:“你给我听好了,我知道你是宴喜楼的表少爷,但是,我也不怕你,如果你敢报复我或者我的家人,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我的家人但凡出一点点事儿,我都会算在你头上!”

那陈大公子早已经被连清月的阴狠吓得魂不附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调戏了一个小娘子,怎么就踢到了这么大一块铁板了呢?

这会儿听到连清月的威胁,他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连清月站起身,指了指地上死猪一样的陈大公子,对他的跟班道:“你们赶紧把他抬去医馆吧,下盘虚浮,精元外泄,最近他应该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吧?若是再不节制,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连清月就转头离去了,只留下一大群跟班面面相觑,这小娘子怎么知道公子最近力不从心的?难不成她真的是神仙?跟班们纷纷打了个寒颤,急匆匆的把他们家公子给抬走了。

连清月去猪肉摊上买完了猪肉,继续在大街上闲逛,反正时间还算早,她再到处看看,万一能碰上有用的东西呢。

不知不觉间,她居然走到了卖牲畜的地方,远远的,她就听见了咩咩咩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只母羊病恹恹的趴在地上,旁边还有两只小羊羔。

她沉吟了片刻,走上前去。

“小娘子是想买牲畜吗?”一个额角上有疤的男人迎了上来,模样有些凶神恶煞,但是态度却很和善。

“这母羊怎么卖?”

连清月指了指趴在地上的母羊问道。

“小娘子要买这只羊?”那疤脸男人明显一愣,摇摇头说:“小娘子,我劝你看看别的羊,这虽然是只母羊有病,你没看它刚生的两只小羊羔都饿的嗷嗷叫吗,它不产奶不说,都快活不下去了。”

疤脸男人据实相告,连清月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她笑道:“店家放心,我不会找您麻烦的,我是看这小羊羔可怜,母羊也与我有缘,所以,我就买他们了。”

“这……”疤脸男人似乎有些为难,不过他看连清月似乎是诚心想买,于是点点头:“好吧,既然小娘子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羊反正也是病羊,你若想要,三只一共给我半两银子就好。”

连清月一听,价格还算公道,于是爽快的付了银子,把一大两小三只羊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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