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归坦白地向妇人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刚来到北郡,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资金紧张,但是等落脚点找到了,一妥当后会立刻想办法还清这房租等种种。百里归先要试试这妇人有没有将价格放低点的想法。
妇人听了他的解释,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安放的双手来回揉搓着,最后还是说到:“你也不要一直叫俺大姐了,俺那口子姓邹,你就叫俺邹姨吧,这价格也不是不能调,你刚刚帮了俺,咱们也算有缘,可是实在是难办,我这院子也就这么大,虽然这屋子不大,但是你以后的三餐姨都可以给你做,顿顿不能说肯定有肉吧但是肯定饿不了你,现在姨家里比较紧张,俺那闺女儿也快到嫁人的岁数了,嫁妆还没个着落呢。”
百里归听闻有些失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到:“我这里有四枚召伏,也算是先交了定金,最迟两周,两周内我肯定把钱给您凑齐,要是您这儿不要我,那我今晚怕是无家可归了,都卯时了。”
邹氏听后没有作答,思索了一会儿以后回答道:“看在你刚刚出手帮俺这婆娘的份上,这样吧,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只不过两周后你得给俺再拿出6枚召伏,做这些日子的利息吧。”
百里归顿时蒙了,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这邹姨这么执着钱财,哪怕自己刚刚有助于她,连这份情面都没给留,
邹姨继续说到:“两招怒,包吃,而且俺认为,你不应该连这些钱都交不起。”
百里归心里难受到,自己还真的掏不起了,但是再这样下去怕不是天亮了都没着落,只能狠狠心,他赌了一把,将先前在路上被自己揣摩热乎的四枚召伏交给邹氏,
后者接过钱币验了验真假,确认无误之后塞进了里衫,收到了“定金”,邹氏脸色终于有所变化,
先是给了百里归一个小锁,说到:
“俺给你去寻摸一床被褥,冬天冷得让人发慌,你进去大概看看,你的马的话不行就放院子里吧,现在地里有好多枯草,够这马吃一阵子了。”
一下子身无分文的百里归走进了空荡荡的房间,不禁感慨道,这还是麻烦啊,这北郡对自己还真不友善啊,第一天来就被诬陷成杀人犯,现在又欠下一屁【股租金,人生在世不称意啊!
在说回于鸣君这边,在餐馆分道扬镳后,他又回到了军营曾经看押百里归的营帐,
他微做搭理,将自己的发束搭理得更加顺滑~然后掀起卷帘,走了进去,尔容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于鸣君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呢喃到:“快了,就快了,我们都统明天上午要带领一部分人去校场比试,我正好留下来负责看守,我认为这是一次机会,你愿意相信我,把一切托付给我,咱们一起逃出去么?”
尔容眼眶有些湿。润,说到:“你把我放出去,你将什么也得不到,可能一不小心你就万劫不复!”她细长的手指在于鸣君肩甲上轻抚着,像是要融于一体似的,
于鸣君左手一把搂住尔容,说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但是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不能允许你这样的可人儿被这些糙汉子摧残!所以我连续上报都统,将你从看押营那里转到我的营帐,这才有救你的可能!”
尔容轻轻推开于鸣君,笑到:“这次我们奉命来刺杀刀痕朝中命官,现在计划已经成功,为了清珑牙的大业!我尔容愿意一死!”
于鸣君有些恍惚,但还是重新搂住了尔容,呢喃到:“你要是执意一死,那你就带上我吧!只能怪我于某无能,帮不了你!”
听闻此言,尔容早已湿润了双眼,泪水相继而出,她一头扎进于鸣君的怀抱,说到:“姐姐她们现在还在北郡潜藏着,外面禁卫军御林军设下了重重关卡,我们行动前就没想过有活的机会,但是我现在后悔了,我不想要姐姐死,我们已经完成历练任务,天峰国也不会再压制父皇了,我们的国家基本上已经快变成了傀儡,只要问颜愿意,我们国家立马能变成他的领土,只是现在特殊原因,他迟迟没有动手而已……”
于鸣君眉头一皱,问到:“的确听闻天峰天庆两国的联系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是,两国建交以后,天庆王国的确国力大增,与我们北郡两次大战接连告捷,这对于你们来说是好消息啊!”
尔容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解释道:“炮灰用的我国的战士,在后面收获战果的是他们,还有我们清珑牙,实际上也是在暗中寻找击破如此强盛的天峰的机会,可惜一直没有成功,不管是刺杀还是泄密,都没有对天峰造成实际性的打击。”
于鸣君不禁哑然,心里感慨道,这天峰帝国竟然玩得这么深,表面和刀锋风平浪静,实际上利用天庆和刀锋互相消耗,果然符合天峰的作风!
尔容蹲下捡起一根干柴,在地上划拉着,说到:“这一次我们行动的头儿,还是你们北郡的人呢~”
听到这里,于鸣君高跷鼻梁上方的肌肉很明显皱成了一坨,不禁问道:“你们让他当带头的,不怕把你们带到阴沟沟里坑了你们啊?”
尔容摇了摇头,说到:“李良哥不是那样的人,他说等这次任务圆满成功,就回去求父王下旨赐婚,迎娶我的姐姐,我姐姐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现在终于有人照顾她了,我们都不容易。”
于鸣君现在脑海里突然浮现了百里归和他的对话,
“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到:“你说你们成功刺杀朝廷的一个命官,最近官员里死亡的好像就只有一位啊……”
尔容点了点头,回答道:“天峰指派我们来刺杀的人,肯定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貌似只有李良哥知道是谁,包括我姐姐都不知道这次任务的目标是什么……”
于鸣君的眼神凝重起来,但是他没有暴露,反而一把搂住尔容,温柔地说道:“相信我,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害到你,我保证,让你和你姐姐一块儿回到天庆!”
尔容微微地点了点头,从胳膊上解下来一串玉珠,放在于鸣君手上,说到:“这是我们清珑牙的信物,除我们内部人员外无人知晓,你拿上,今晚亥时,【和颂谷】就是我们清珑牙回合的地方。”
于鸣君握住玉珠,问到:“如果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起了误会可怎么办啊?”他深知一些刺客组织不无一些亡命之徒,遇见二话不说先将来者斩杀再说……
尔容摇了摇头,这串玉珠有她的标记,但她想试试于鸣君,毕竟和姐姐在一起时,可没少听尔竹说男人的狡诈,虽然于鸣君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于是她轻轻划着于鸣君的耳垂说到:“不会的,只要你没有什么对他们不利的动作,他们会听你所说的。”
于鸣君将信将疑地把玉珠放进胸甲里,搂了搂怀里的尔容,离开了军营,他这次的任务原本是针对这次行动的清珑牙的目的进行审问,却没想到清珑牙下手如此之快,现在他只能向云都统汇报情况了,尔容说刺杀一位朝廷命官,这几天朝中人人自危,并没发生那方官员被刺杀的消息,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促使着他加快脚步,走向云宏博的营帐,
一掀开门帘,他发现不仅云宏博在,什长郭厉人为也在,他快速的陈述了自己刚刚获得的消息,但是却隐瞒了自己已经拿到玉珠并且清珑牙的汇合时间点,
于鸣君叙述得差不多了,云宏博看向郭厉人为,说到;“看来,这次清珑牙行动的目标,很大的可能就是【张学士】啊!”
郭厉人为点了点头回到:“我也有点怀疑,我经常去平柳驿站,可是最近平常的客栈变成了是非之地,所有事情的聚焦点全到了那里……”说到这里,他突然站了起来,说到:“白天我和百里归去驿站的时候那小子不慎将一个人打死,我记得百里归那时候喊着是因为那个人才被诬陷的!”
他快步冲到门口,和于鸣君说到:“我去驿站,你去找那小子,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在找住处,目前全城戒严,他只能去找民宿,你多去死宅那片找找,最后咱们还是在驿站集合!”话音未落,他便离开了营帐,上马奔出军营,
于鸣君有些头大,说到:“哪有你那么麻烦,那小子走之前我就让人跟上他了。”
和都统告辞后,他便和百里归一样,骑马冲出了军营。
营帐内剩下了云宏博,他捏着小胡子,感叹道:“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平将军就要发威了啊——”
话说平定关让人带走了小女儿后,便快马加鞭来到皇宫,亮出御赐金牌,大步走进皇宫,面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