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打从心底抗拒,自认协议夫妻,合约办事,毫无感情,无需如此。
“我自己来吧。”
她欲要将吹风机拿过来,身体往孟北辰那边倾斜,吹风机却被孟北辰一只手支远了,她只能再往那边靠,“急于求成”之下,整个人贴在了孟北辰身上都不知道。
手臂上,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舒服的触感,不断再他手臂和胸膛蹭,软软的,望着江雪的脸,孟北辰忽然脑中闪现出那晚的画面,她勾着她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满脸潮红。
思绪慢慢地飘远,不一个不留神,孟北辰被江雪扑倒在床。
“孟太太,宵夜好了,你……哎呀……”恰巧,王嫂端了宵夜上来,门一开便看到江雪正虎狼似的,趴在孟北辰身上,嘴里念着“罪过罪过”,见怪不怪地转过了身,秉着上都上来了的原则,王嫂端着宵夜站在门口等着。
他回神,躲开他的视线,笑得暧昧,意有所指地开口,“怎么?是想到那夜,还想再和我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一招果然有效,听此,江雪到了一眼背对着站在门口的王嫂,红着脸,立马羞愤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向门口解释道,“胡说……明明我是想拿吹风机的。”
“王嫂,进来吧。”起身理了理衣服,孟北辰脸上有恢复了淡然,深邃的眸子依旧让人猜不透,仿佛方才旭日般的笑只是幻觉。
王嫂得到指令,下一秒又迈进了卧室,缓缓走近,将宵夜放在了桌上,乐呵呵地看着孟北辰,“孟先生,孟太太,你们吃,今晚我就不上来收拾碗筷了,明早我再上来拿。”
说完,王嫂转身准备离开房间,经过江雪身边时,步子故意走得很慢,顿了顿,视线在她身上游走两圈,才犹犹豫豫不放心地嘱咐道,“孟太太,王嫂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以我过来人的经验,还是要提醒你们,现在这个情况呀,年轻人精力再好,还是要注意节制呀。”
江雪压垂着头,咬着下唇,眼眯成一条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到发烫,蔓延至耳根脖子根。
孟北辰倒是憋着笑,眸中点点光芒,示意王嫂道,“知道了,王嫂,你先出去吧。”
王嫂依旧满脸堆笑,出门时十分会做事的关上了房门。
孟北辰看着僵在原地的江雪,耸了耸肩,“你还预备在那里站多久?和地板融为一体,开花结果吗?”
江雪一动不动,脚跟扎了根似的。
她羞愤不能自已,以后该怎么面对王嫂?
“你不吃,宝宝还需要营养。”久等不见动静,孟北辰起身,移步到江雪身边,站定后,一把将她公主抱起。
江雪呆愣,回过神时,人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面前是王嫂端上来的宵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忽然觉得前胸贴后背。
孟北辰将掉落在床上的吹风机拿了过来,插上电源,“你吃吧,我给你吹头发。”
语罢,孟北辰按了档位,选择了一个风力合适的档位,房间里只剩下吹头发的声音,呼呼作响的。
江雪的一头黑发十分浓密,当初,可是有不少人羡慕她完美的发际线和浓密的发亮,但发亮多,头发吹得也慢,她吃饱一会儿,吹风的声音才停下。
“好了。”孟北辰最后检查着头发。
“谢谢你。”江雪笑了笑,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光芒,总之今夜,她的心情忽然很好,比中彩票还开心。
孟北辰的声音又是淡淡地响起,“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不等开口江雪开口,孟北江也钻进了浴室里,透过门上的光影,江雪看到身体的轮廓,很精壮的感觉,随后,江雪脸一红移开了视线。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
“嘶……”
浴室里传出的声音让江雪忽然联想到少儿不宜的画面,不仅脸一红。
“好烫。”浴室里又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只是水温过高,江雪不仅笑自己,拍了怕脑袋,暗暗道,江雪呀江雪,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能不能多想些纯洁的?还想不想当个纯洁的好宝宝了?
今晚,孟北辰要睡在这里吗?
还是别的房间?
这个大的别墅,应该不止这一个房间吧?
躺在床上了,江雪才后知后觉思考起这个问题,张望四周,她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从她住进来的第一起,她就没在这个房间里看到过孟北辰的东西,甚至别墅里也很少。
但她心上又不安,最终还是决定等他出来问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雪开始眼皮打架,也没有等到孟北辰出来,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知道,原来男人洗澡也要很久,根本不像网络上说的三分钟。
浴室的流水声一直未停住,江雪觉得流水声似乎有催眠作用一般,她的脑子越发得混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在停止。
睡梦中,她感觉有人在给她盖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果然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她身子一抖,猛然惊醒,才看清是孟北辰穿着浴袍站在窗边,看了看身上的被子,不用想,刚才不是做梦,是孟北辰真真实实地有人给她盖被子。
夜晚的感伤情绪易上头,加上孕妇的喜怒哀乐总在一念之间,江雪忽地就红了眼眶。
她知道孟北辰只是因为腹中的孩子照顾她,保护她,只是因为对外她是孟北辰的妻子,孟北辰自然不会让别人打了自己的脸,这些,江雪都懂,但除了孟爷爷意外,不管是为了什么,真的再没有人对她这般好。
只有他,孟北辰。
这个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男人。
江雪怔怔地望着他,“你怎么还不睡?”
“做噩梦了?”孟北辰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忍不住多问一句。
江雪有意隐藏情绪,点点头,“嗯。”
“我在你旁边,别怕。”孟北辰从桌上拿了电话,绕到床的另一边,忽然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