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初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再环顾室内的环境,浅灰色的冷色调,这不是沈蔓的家,甚至不像是女人的家。
她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接着检查自己的身体,混身上下并没有不适感,衣服却被人换了。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残留的宿醉眩晕感袭来,她差点没站稳。
“时初。”男人脚步生风,快步走到她面前,虚扶住她。
“衍之哥。”傅衍之,傅律寒同父异母的哥哥。江城最大私人医院的院长。
望着儒雅温和身材欣长的男人,江时初松了一口气,“这是你家?”
“嗯。”傅衍之应了声。随即解释道,“昨天在酒吧看到你,你与人争执,后来昏倒了,带你去酒店怕影响不好,我就擅自带你回来了。”
“我的衣服……”
“是保姆帮你换的,昨晚你吐了一身……”
接着他递给她一个袋子,“我这里没有女孩子穿的衣物,差人在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套,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将就穿一下。”
她接过,发现竟然连贴身内衣裤都准备了。
江时初脸色一红,咳了一下缓解尴尬,“谢谢你,衍之哥,给你添麻烦了。”想起昨晚,“对了,沈蔓呢?你带我走了,她一个人……”
“不用担心,她知道是我带走你了,我让司机送她回家了。”
江时初又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叫了一声。
傅衍之笑的温和,“饿了吧,我煮了小米粥,下楼吃一点?”
“好”
江时初换好衣服,找到床头柜上的包,翻出手机,屏幕亮起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未接电话。
果然……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会担心自己。
楼下佣人端上几样菜式。全是江时初爱吃的,城北的灌汤包,西街的饺子。江时初吃了很多。吃过早饭,江时初跟傅衍之告别。
“我送你回去吧,这边是别墅区,不好打车,我刚好也要去医院,顺路。”
江时初没拒绝,毕竟她的车子,还停在酒吧的地下车库。
回到家,意外的发现傅律寒今天居然没去上班。
她不想理他,无视他就要上楼。
“站住。”傅律寒一晚上没睡,被派去保护她的人差不多在凌晨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说把太太跟丢了。人被大少爷带走了……
“太太去了酒吧,约的人是沈蔓小姐。我在外面等着没进去,后来……太太被大少爷抱着走出来……我开车跟着他好像被发现了,然后就被甩了。”
从回忆里回过神……傅律寒的脸色又沉了一个度。
“昨天晚上去了哪儿?”
“怎么?你在意?”
傅律寒发现江时初换了一身衣服,他从没见她穿过,显然更不是昨天穿出去的那套。
“你就是这样给我当傅太太的。三更半夜跟去别的男人家。”
江时初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人到底是以什么立场来对她说教,自己金屋藏娇理所当然,到她这儿就驰名双标。何况他和傅衍之什么都没发生。
“傅太太?你承认过吗?我们是隐婚,除了家里人,还有知道我们结婚了?”江时初昂着头反驳。
“你是怪我没给你名分?”
她简直佩服傅律寒奇特的脑回路,她是这意思?
“跟傅衍之共度良宵,很美好吧。”
江时初怔了怔,他怎么知道她昨晚在大哥那里?他派人跟踪她?
谁知这副神情落在傅律寒眼里就是她默认的意思。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身后的沙发上。
“江时初,你还真的敢。小叔子你也招惹。”
“你胡说什么,好痛,你起来。”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压在身上,谁也承受不了。何况还是傅律寒这种从小就接受锻炼的。
江时初用手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握住抬起禁锢在头顶,然后抽出皮带绑住。
“傅律寒,你给我解开,欺负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我是不是男人,马上你就知道了。”
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江时初蓦地睁大了眼睛。
“你这样对得起洛可依吗?”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他的唇落在她的嘴角,她能明显感觉到傅律寒的体温开始升高,傅律寒本想狠狠的修理她,触及到她委屈的表情,心一下就软了。就连吻她的力度也从凶狠变成了厮磨。
江时初却懵了,他什么意思,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洛可依。他这样做,把她当什么。
她挣扎了几下,奈何男女之间力气悬殊太大,最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江时初咬紧牙关,真疼啊。
而身上的男人却猛然顿住,像是一盆凉水泼下来。
她居然不是!
结婚三年,他从未碰过她。
男人眼里的温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阴冷暴躁的神色。
他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说,那个男人是谁?”
他感觉整个心脏都快要爆掉了。大脑里的某根弦顷刻断掉,嗜血的疯狂席卷着他。这个女人,真是会给他惊喜。说什么爱他,她就是这么爱的吗?
“你问谁?”江时初睁开眼,咬着唇,不理解陆律寒这句话的意思。
“陆大小姐,你也就是看着端庄矜持,在我这儿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这个反应,是个男人都喜欢不起来。”
“你……”她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不知道傅律寒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明明刚刚……
“闭嘴。”他狠狠地吻下来,阻止了她想说出口的话。与其说吻,其实是咬,是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的即视感。
她的脸皱住一团,一直喊疼,男人却置若罔闻。
一个小时后,男人穿好衣物,坐在地板上抽烟,望着沙发上哭到睡过去的女人,心头的烦闷愈发浓重。
他起身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刚好医院来电话,说洛可依醒了。
“我知道了。”
看了眼沙发上的女人,最终还是拿了车钥匙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