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龙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牵起倪兰安的手“快快快,我看到那小家伙在笼子底下扑腾了。”冰凉的小手冷得倪兰安一个激灵,心里却火热热的,这个傻丫头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还牵着他的手。(某雅:你刚才还背人家来着。某兰:你滚!)不过这傻乎乎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明媚的笑容。呃还有像鸟窝一样的头发,还留着两条鼻涕,倪兰安用力晃了晃头,莫名其妙,怎么会觉得这丫头好看。倪兰安双手环胸的站在一旁,好看的眉毛微皱,嘴唇轻抿着。刘子龙见状撇了撇嘴,,便上前将笼子周围的小树枝小木棍清开,刘子龙蹲下将小笼子微微的掀开,小脑袋凑着往里面看,一直小布谷扑腾扑腾的直乱窜可就是飞不出小笼子,刘子龙迅速将它逮住,献宝似的捧到捧到倪兰安面前。这种粗活脏活倪大少爷是从来不会去做的,他只负责出谋划策。“怎么样?可爱吧?”刘子龙神气的将小布谷捧到他面前,美丽的桃花眼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切!和你一样丑。”倪兰安虽然嘴上说着小布谷丑,但手已经上前抚摸着它的羽毛了,眼神里充满了喜爱。“懒得理你!”刘子龙白了一眼倪兰安,便专心致志的逗着小布谷。倪兰安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不由地出神,一年多以来,这个小丫头出落的越发的水灵,不像一年前,呆呆的,胖乎乎却没有现在这般可爱。刘子龙眼神闪亮亮的望着倪兰安:“好兰安,先让我养几天好不好?”“咳嗯”倪兰安佯装咳嗽,将头转向另一边,小脸微红。“那我先走啦!待会儿师傅又要骂我了。”得到小布谷后,刘子龙才露出狡黠的笑容,倪兰安才发觉自己上当了,回过神来,那丫头已经跑得老远了。留下他一人在风中凌乱。“哥哥,我回来啦,你看这是什么?”宁喻新练完功后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桃花香,浑身脏兮兮的竟然一下子扑进宁喻新的怀抱。宁喻新好笑的将她从怀中揪出来:“又和兰安去哪里玩了?”“嘿嘿,你看!我们抓了只小布谷!”刘子龙得意的将布谷鸟给宁喻新看。“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快去换身衣服,我来给你梳洗。”宁喻新摸了摸她的头,转身便进了厨房。“快起床了,还在睡!”刘子龙捧着小布谷,在曲微的耳朵旁边大声地喊道。被子里的人动了动转个身又继续睡了。刘子龙鼓了鼓嘴巴,柳叶眉微蹙:“师傅,哥哥又咯血了,怎么办呀?”“什么?喻新又咯血了?”曲微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翻身而下。“哈哈,这下子总该醒了吧”曲微愣了愣才明白到是这个丫头是在骗他。当即大发雷霆,勾人的狐狸眼睛散发着幽冷的光芒:“胡闹,真是胡闹!”曲微一甩袖子便走出了竹屋正巧碰到端着早饭过来的宁喻新,生龙活虎的,哪里看出来咯血了。“哼!”曲微朝着宁喻新用力一甩袖子,昂着脑袋就走了,只是幽幽的留下一句话。“是要好好教一下那个丫头为人处世了。”“刘刘,发生了什么事?”“哥哥,这次我好像真的把师傅惹生气了。”刘子龙将小布谷栓在桌腿上,跑到宁喻新旁边,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宁喻新将她放在大腿上,纤长的双手开始打理刘子龙头上的那鸟窝。刘子龙将在房间里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讲给了他听。宁喻新蹙了蹙眉,眼神飘向窗外:还记得刚入桃花谷时,刘子龙痴呆,自己也是半残,动不动就咯血。曲微几乎日夜不休的医治了他们几日,将刘子龙身上的迷石散排了一次后,自己又因为花粉诱发又咳嗽,又将刚恢复了些许的肺给‘咳破了’。曲微又不得不先用内力将自己的筋脉封起来,再施针,,再又为他们俩煎药,喂他们俩喝下。看着病情有了好转才放心的去休息。那一段时间曲微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们,却毫无怨气。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本是中年翩翩美大叔的模样,这一顿折腾下来,人也变得邋遢起来。“刘刘,下次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宁喻新认真的看着刘子龙,棕色的眼珠映着眼前小人儿的一脸无措。“我没有,我只是想叫师傅起床吃早饭,但他不起床。”刘子龙使劲地摇了摇头,头上的鸟窝也跟着晃了晃。“曲前辈给我们治病的那段时间也别辛苦,他就是特别害怕我们会又发病而他又来不及治疗我们。我们一直没有太约束你是因为不舍得你被那些条条框框掣肘的又像个木头人。”宁喻新说着说着,黑亮的凤眸氤氲出一层水雾,这一年若是没有曲微恐怕他俩也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刘子龙两手无措的绞在一起,低着头看着脚尖。“你不愿意学女工,曲前辈也没有逼着你去学,你叫他师傅,他便尽心尽力的教你,哪一次你戏耍他,他真的生过气?”空气似凝固般寂静,宁喻新没有再说什么,,刘子龙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垂着头,像一年前那样,虽然在流泪,但却不哭出声,惹得宁喻新又是一阵心疼。“所以说以后我们刘刘还是要乖乖的,不要让曲前辈担心,你健康他才放心呐!”蹲下来替她擦干净眼泪,温柔的男低音安抚了刘子龙有些后悔又有些难过的心情。“哥哥,—师傅在哪儿?”“我先帮你梳一下头发,你看都成小花猫了。”宁喻新看了一眼窗外的的那一抹动来动去的黑影,笑道:“以后啊,要学会自己打扮梳理了,我们刘刘都是十三的大姑娘了。”“诶,我自己来自己来!”窗外那抹黑影僵了一下。宁喻新哈哈大笑,本就温柔的五官更是给人带来无限温暖。他又从刘子龙手中抢过木梳:“今天还是我来吧!你师傅等太久了会冷死的。”刘子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坐着。不一会儿两个圆髻就梳好了,因为今日的子龙异常的乖巧,没有在宁喻新梳头发时捣乱。一梳完头发刘子龙就特别迫不及待的蹬着小短腿去找师傅。而外头已经冻到不行的曲微赶紧迈着大长腿将宁喻新的药给端在手里,施施然的走进房间,与刚跑出去的刘子龙碰了个照头。“莽莽撞撞的,像个什么样子?”曲微佯装发怒的呵斥着。刘子龙听闻沮丧的低下了头,两个可爱的小圆髻仿佛无精打采的。“师父我错了,不应该不应该骗您。”天哪,这野丫头竟然会用您这个字了!曲微心中一阵暗爽。终于有你小丫头吃瘪的时候。“所以你不要走好不好?”刘子龙抓着曲微的长袖,睁着水灵灵的桃花眼看着他,好不可怜!“嗯,咳……我没走,我就是去给喻新煎药了。”说罢曲微将一碗黑漆漆的药端给宁喻新,她突然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喝啊,不喝怎么痊愈?”宁喻新一口气将药喝完,赶紧喝了一口水,太苦了!“刘子龙,快出来!”倪兰安迈着小步子慢慢地赶回村子里,估计着她应该梳洗好了,刚好可以找她拿回小布谷。“师傅?”刘子龙看了眼曲微,没敢直接出去。“嗯~”曲微撇开脸用力的揉了一下刘子龙的头。“谢谢师傅!”刘子龙迅速的将那布谷鸟解开,拿出去。倪兰安搓了搓双手了,眼神凌厉,直逼刚出门的那小人儿。“走走走,去你家”“小子不错啊!没想到她竟然听得进你说的话。”刘子龙一走,曲微立马床上他的绿色大袄子,温暖的感觉让那双狐狸眼惬意的眯了起来,薄削的嘴唇上扬。真是个中年美大叔啊!宁喻新不由地在心中感叹:“没想到刘刘这么聪明一点就通。”“这丫头,哎,怕是先天不足还是得慢慢养”“前辈这话?”宁喻新皱了皱眉,一脸不解的望着曲微。“今天这副药你服完就差不多痊愈了,只要你勤练我给你的那套拳法。咯血这病是不会再复发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谷了?那刘刘呢?”“我只说你可以出谷了,她,再过一段时间吧!本就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弄得她生长停止,都十三了还跟九岁小孩似的。”曲微说着说着瞪了一眼宁喻新,瞪得宁喻新莫名其妙,委屈的摸了摸鼻子。“你愿意等她就等,不愿意的话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你爹估计想你想得发慌!”说罢便离开房子去了药室。留下宁喻新一个人,久久沉默。窗外不一会儿飘起了鹅毛大雪,曲微庆幸自己及时进了房间不然的话在外面得冷成一个雪人了。他看了看手中的那瓶丹药。如果宁喻新要走的话就让他带走,或许能保他一阵子的平安。如果他不走哎呀!那就热闹了。以后就不用自己做饭,想想他都激动。至于那丫头,留在桃花谷也不是不好,最起码自己能保她一生无瑜,就当还了她母亲的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