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石窟,外面便是阳光明媚、崇山峻岭,为了找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徐宾可着实是下了不少功夫,才瞒住了江湖中其他势力的耳目。
这片山林虽然广阔,但对于功力大进的徐宾来说却不是个问题,只见他拔步飞奔,内力源源不断地灌入双腿,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临海中,向山外而去。日头刚刚偏西,徐宾就已经来到了山脚下,顺着坑坑洼洼的山村公路,好容易搭上了一班前往H市的卡车。他尽情享受着日光,毫无形象四仰八叉的躺在车斗,睡得有点沉,甚至打起了呼噜。
“小伙子,小伙子——”睡得正香的徐宾突然被人摇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如此松懈,居然睡得这么死,睁眼一看,居然已经是凌晨了,车也已经到了H市内。卡车司机是个中年人,看上去壮实憨厚:“小伙子你可真能睡啊,一睡就是八九个小时,已经到地方了!”
“谢谢啊,大叔!”徐宾在怀里掏了掏,没能掏出钱来,便从手上摘下一枚扳指,抵给司机当车钱。然后无视司机的一脸诧异,悠闲地站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去罗湖山庄。”在H市,最有名的江湖势力就是罗湖山庄,庄主罗冠玉作为H市尚武协会的会长,本身也是武林正道的一流高手,江湖人称“开碑手”。天星阁也是尚武协会中的一员,所以徐宾和罗冠玉也有些交情,如今他亲自上门去找他帮帮忙,应该也不会被拒绝。
罗湖山庄就在H市市郊的一座天然湖泊旁,附近的地权都被罗冠玉买下来了,所以周围没有其他建筑。徐宾下了车,刚打算让司机去和山庄的人要车钱,便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山庄的大门歪在门框里,显然是被人暴力撞开了。大门四周还有四溅的血迹,给这优美的山庄增添了几分杀气。出租车司机显然也个伶俐的人,连车钱也不要了,二话不说开车就跑。
徐宾悄无声息地从墙头越过,收敛起全身气息,整个人如同从草地上滑过一般,迅速穿过花园来到了山庄内部。这罗湖山庄好歹也是整个尚武协会中不小的势力,能够直接打上门来,看来绝非善与之辈。
进入山庄,一幅惨烈的画面便映入眼帘——山庄里的保镖和门人弟子七横八竖的躺了一地,每个人的尸身都仿佛是被巨力撕扯过了一样,就算是见过了大场面的徐宾此时也有些反胃。地上有些保镖身旁还有扭曲的不成样子的枪械,显然来者速度已经快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他们连开枪都来不及就被团灭了。
徐宾忍着恶心检查了一遍死者的伤口:“这样的伤势,看上去和魔教的天绝地灭手有八成相似,难道说魔教已经和尚武协会正式开战了?”不可能!徐宾自己在心里补了一句,现在已经不是两百年前的封建社会了,也不是一百年前那个动荡不安的战乱年代了,如今的夏国大国崛起,强有力的官方机构在上面压着,哪个江湖势力也不敢随便乱来,一旦弄出大打出手的局面,引起了军队前来镇压,任你是少林还是武当,泰山北斗也会被碾碎。
现在的江湖也已经褪去了当年腥风血雨,更多的是偏向于和政府合作,不少门派的精英都活跃在国际舞台上,为国争光去了。就算是有些杀伐之事也大多是暗中进行,尽量做到手脚干净,不能给政府留下把柄。也就是西方魔教这个异类,他们两百年前销声匿迹之后,变转投了海外的强国、国际流氓M国,现在成了M国的头号马仔,借着一身黄皮,专门到华夏来搞一些暗中的活动,听说新港那边反政府的暴力活动也是他们在背后策划的,甚至有不少他们的核心成员在其中充当了武斗派。
想到可能涉及到魔教,徐宾更加谨慎了,他伏低了身子,潜入山庄的正厅。刚到室内,便听到了一阵狂笑:“哈哈哈,堂堂罗湖山庄的‘开碑手’也不过如此,干脆改叫软脚虾算啦!”
“萧无情!你欺人太甚!”是罗冠玉的声音。罗冠玉满身鲜血的倚靠在厅柱上,喘着粗气:“萧无情,你身为魔教四大护法之一,趁夜杀入我罗湖山庄,难道就不怕尚武协会找上你们魔教的门去么!”
“尚武协会?”魔教护法萧无情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整个人好像一根矗立在风中的旗杆,“不是我瞧不起尚武协会,但是你们这些生长在官方的条框下的江湖门派,又能有多少进攻性呢?就好像今天我来灭你罗湖山庄的满门,谁又能把我怎么样。有了官方在头上,你们已经失去了狼性。”
“你——”罗冠玉猛地一挺身子,吐出一口献血,“你们这帮畜生,政府也不会放过你们。”
“是啊,政府当然也恨我们入骨,不过目前的世界格局难道你不清楚么?和平。各个大国之间谁也不想先挑起战争,毕竟谁也不想看到核战争的出现,所以你认为夏国会直接向M国动手吗?我们江湖上的世界还是要我们江湖人自己解决。”萧无情抬起右手,舔了一口指尖的鲜血,“真怀念千年前的时代呀,那才是我们武人的黄金时代,能够尽情的享受杀戮,能够承载整个世界的另一面——黑暗、铁血。”
“呸!你们这帮妄图搅乱整个江湖的杂碎。”
“是吗?那北方的霸刀门呢,他们可是比你们有种,现在整个北方的尚武协会差不多快被他们赶出去了吧。我们魔教虽然已经剿灭了不少门派,但是整个北方始终是没有插上太多的手。五虎断门刀、关中周家堡、海沙帮、铁剑门,这些都已经成了历史了。对了,还有那个天星阁,阁主居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门派子弟也不知去向,本来还想把他的人头也献给教主的。”听到这儿,徐宾心头一震,天星阁的弟子都不知去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我离开的时候,出了什么变故?带着疑惑,他继续听了下去。
萧无情似乎感觉无趣了,舒展了一下筋骨:“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也该让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