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烈酒下肚,井弥竟感到有些头晕,果然有心事易醉,迷迷糊糊往事涌上心头。
初来伦敦的井弥,还是个任性的丫头,留着清爽的短发,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喜欢就是喜欢,人生在世几十年,为什么要唯唯诺诺。”这是她经常说的一句话。
伦敦的雨季如期而至,雾蒙蒙的看不到街巷的尽头。她已经无数次的在窗前发呆了,“sorry,you had a miscarriage”医生的诊断像给她叛了死刑一样,她失去了最后的稻草,她和井澈唯一的孩子没有了。她仿佛听到了全世界的嘲讽,居然被爸妈捉到和自己的哥哥发生关系。
“hey,井弥,你又在窗前吹风,你刚刚手术完,这样对身体不好”,Andy的关心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苦笑,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他很少在她面前说英文,“没事的,我自己心里有数”
知道自己怀孕后,借着不习惯和同学一起住为由便从学校的公寓里搬出来了,Andy照顾她,也被扣上了一顶她“男朋友”的帽子,也暂时躲避了爸妈的监视。
“我看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快过来吃早饭吧!”
“Andy,可不可以不要跨过友情这个鸿沟,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井弥的语气胜似哀求。从16岁这个男人便围在她身边,她不想耽误他,也不想让他误会自己还有希望。
“嗯,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是Andy最后一次陪她吃早饭,以后的他没有跨过友情的鸿沟。井弥也再联系不到他,过着自己的生活。井澈娶了杨苏墨,她也不再为他守身如玉,姣好的身材吸引了酒吧大部分男人的目光,也经常带着不同的男孩子回家
直到听到封绝城和伊凡打电话告诉她,Andy车祸身亡,她才从昏暗的生活中逐渐清醒过来。
“弥儿?”伊凡端起酒杯在她眼前晃了晃,“不开心吗?”
井弥回过神来,眼角泛着泪水竟全然不知,“你家封绝城还是蓝调的老板吗”
“不是了,前两年转手给他一个朋友了,生意一直很好,”伊凡并没有在意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怎么了,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没有,找工作”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花井腾给她的钱了,在伦敦这几年要么勤工俭学,要么被包养,很惨。回国这件事情爸妈没有任何的态度,她便自己偷偷溜回来了,“我不能一直住酒店吧”
“弥儿,搬来我家吧,别再过以前的生活了,伯父伯母肯定已经原谅你了,只是不善于言辞。”伊凡知道这些话说了也是没用,弥儿的脾气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和封绝城见过杨苏墨,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井弥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只要提到她爸妈,就选择性失聪,“有老板联系方式吗?发给我”她和伊凡没有太多交心的交流,猛地喝下杯中的烈酒,径直走向舞池中央,跟着音乐跳动起来。所有人都以为井弥的人生已经就这样毁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淹没在人群里,随着音乐狂舞,肉体与灵魂分开的感觉是多么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