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不是，你倒是有没有？没有该我了。”
“你来你来……”
“说来，书阳也太没规没矩了，跟着一群男孩子上山爬树，没个正行。那谁，赵凯文，陈浩，嘶，陈浩最近没怎么见到……”阿琴这一句牌面不好，干脆打着哈欠专心闲话。
“陈浩那孩子没读高中，打工去了。书阳本来也不愿意读高中的，她妈哄她去读才闹的矛盾。”
“陈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双耳比佛祖还灵，老爷都没你知道的多。”桃子笑着说。
“呿，说什么呢，佛祖听到了非把你舌头割下来。该你了，别顾着笑。”陈婶推了她一把，
“要割也是割你的啊，我可没那么多话讲。”
“桃子你嫌陈婶话多？”周芬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摇着手臂笑个不停，“你是没听过她孙儿周全说话，小嘴叭叭的跟连环炮一样，听个五分钟马上脑壳疼，哎呀，我看都是遗传他奶奶。”
“关我什么事，那小子都是被他妈带大的，不学好，就知道往女人堆里学话。你说遗传，书阳怎么没遗传她爹妈的木讷劲儿，倒越来越像你脾气火爆，我看她就是被你宠坏的……”
“嘘嘘！”桃子捅了捅陈婶的肩膀，示意她安静。巷子里传来打闹声和逐渐清晰的自行车打铃声。
“我不带你，你跑着去！”泽圭在前头奋力蹬着脚踏，却不见车走，原来后边车座被林书阳牢牢拽着。
“哥，圭哥，圭爷爷，带我一程嘛，我自行车爆胎了。”
“活该，这都是报应！你看看我脖子给你掐成啥样了……”泽圭回过头，指着脖子上的青红给她看，小气地去掰她的手，“到了学校肯定被笑话说……”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牌局四人组像看戏似地，顿时涨红了脸不往下说而来。
“笑话什么呢？”书阳狡黠地挑挑眉，试图扯开他的手跳上车后座。
“这两活宝，天天上演全武行，比电视剧都精彩。”阿琴好笑地看着他两打闹。
“什么全武行，没有的事，我和我圭哥可要好了，相亲相爱一家人，是不？”林书阳总算成功占领车后座，抱着徐泽圭的手臂示好。
“讨债玩意儿。快滚！”周芬笑着骂道，对于陈婶趁乱偷了只牌这档子事儿全然不知。
徐泽圭抖开林书阳的手，认命了。
“要是害我迟到，你就死定了！”
“哟呼~~”少女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把无行的欢快播种在几位婶婶嫂嫂那里，引来她们眉开眼笑的责怪。
“这小女孩太没规矩了！”桃子摇摇头，无可奈何。
桃子也许曾想征服高山和大海，却被无耻的文明困在街边一角，无法撒欢作乐。林书阳这类女孩的不守规矩带给她一种矛盾的情绪，既让她怀念起未曾有过的野心，同时又让她隐隐感到害怕。她想把林书阳调教成乖巧的女孩，却又希望她永远无边无际，替她宣泄她未意识到的压抑。
泽圭把车踩得飞快，迎面的夜风鼓起他的校服，把他的头发吹成中分。红二撒欢儿追着跑了一公里，悻悻地返回。
林书阳攀着泽圭的肩膀，踩着轮轴站起来，在将夜未夜的黄昏中放肆大笑。
“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