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竟然真的听话的撒开了,不过她没摔在地上,而是被甩在了软垫上。

阮夭夭大怒,这辈子她特娘的还没怕过谁呢,猛地窜起来,低着脑袋,对着鬼的肚子顶了过去:“老娘跟你拼了,哇呀呀呀!”

“诶……诶!”阮夭夭突然就不得寸进了,她竟然被鬼的一只手给控制住了,这还了得!

“吃我双臂锤!”她论起双臂,大叫着往鬼身上挠去:“老娘挠花你的鬼脸!”

“……”这真是个女人?

“阮夭夭,你在这般,我可真要送你去见小鬼了!”阮夭夭抡在空中的双臂一顿。

这小鬼,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难道,她已经出名出到地府去了?

头顶的手移开了,阮夭夭看到一双玄色锦靴,从她眼底走过。

她偷偷扭头顺着靴子往上看去,昏黄的烛火下,黑色的长袍,黑色的发带,黑色的脸,冷然的眸,阮夭夭大惊:“你——!”

黑袍在空中一甩,他人已经坐在了桌案对面的矮榻上,一双狐狸眼歘歘的射着阮夭夭,嘴角的嘲讽若有似无。

阮夭夭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玩了,气的掐住腰:“你竟然装鬼吓唬人,你怎么当院长啊,吓死我你赔得起么,我爹我娘我大哥我二哥……我五哥,还有天下所有喜欢我的人,不得找你拼命啊!”

公冶峥:“……”额头越来越紧。

“你这人张的不光难看,心也黑,你说你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听说你还能出口成章,你给我出一个!”没等公冶峥张嘴,阮夭夭酥手一抬:“看吧看吧,我就知道都是骗无知少女的,本姑娘我可不上你的当!”

砰!

阮夭夭立马捂住了嘴,看着公冶峥黑得不能再黑的脸,默默给自己竖起大拇指,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公冶峥添堵的机会的!

啪,一本书摔在阮夭夭面前的书案上,公冶峥惜字如金的说:“抄。”

阮夭夭抬眼看去,硕大的两个字《女戒》,她撇了撇嘴,真是没有新意,她打着商量的说:“换一本呗。”

公冶峥眉心跳了跳,把书案上堆着的所有书全都挥到阮夭夭面前:“自己挑。”随后,他靠在软榻上,单手撑头,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本,翻看,不再搭理阮夭夭。

阮夭夭目光在他脸上那流连,切,长得帅,了不起啊。

她翻了翻面前的书,什么春秋礼记,看的脑瓜子疼,她眼睛一转,假装打开一本书放在身边,拿起毛笔,在洁白的纸张上落笔。

两个人一间房,隔着一张书案,一个看书一个抄书,窗外的夜风吹进丝丝屡屡,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公冶峥翻过一页,抬眼看了看对面低头认真抄书的阮夭夭,她说他,心黑貌美娘们唧唧?上次,她好像还说自己一脸软像,还称呼他为您老?呵……

他反而觉得刚才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像个泼妇,他轻哼一声,复又垂下眼继续看书。

天光大亮,房中的烛火也熄灭了,阮夭夭梦见她吃了一个大鸡腿,好香好香啊,嘿嘿嘿……

“啊——!”一道惊呼响起,阮夭夭迷蒙的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晃的她又闭上了眼睛。

“你们,怎么……”学堂外已经聚集了所有学子,他们全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阮夭夭舔了舔香嫩的鸡腿,神智渐渐清醒,就听到外头的议论声,吵的跟夏日里的蚊蝇一样,她吐出嘴里的鸡腿握在手中,皱着眉回吼:“吵什么吵,没看到人家正睡觉呢!”

“夭夭,”阮明义疯狂的奔过来,拎起阮夭夭的衣领子,露出一张愤怒的脸庞:“他欺负你,是不是,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大哥果然没说错,这个公冶峥,不怀好心!

“吃鸡腿啊,你没看见啊!”阮夭夭举起手中的鸡腿示意,咦,这鸡腿怎么这么沉?

她低头看去,就被手中的鸡腿惊呆了:“我去,这鸡腿这么大这么白,巨鸡啊!”

“那是我的手。”公冶峥衣衫凌乱的靠在软塌中,往回拽了拽手。

阮夭夭懵逼了,巨鸡说话了?她往上看去,就看到公冶峥青丝披散成墨,一脸沉睡刚醒的慵懒靡靡,眼睛像是一只手一样,不停的挠着阮夭夭的小心肝。

阮夭夭吓得赶紧松开了手,恶人先告状:“你为什么把手塞到我嘴里!”

公冶峥眼底醉人的睡意,缓缓消散:“你睡觉不老实,就不要推卸责任。”

“我?你起来来!”阮夭夭不服气了,她推开阮明义,蹦到公冶峥身边,指着那张巨大的书案说:“咱俩中间可隔着这么一大张书案呢,我睡觉再不老实能越过书案,钻到你身边去?你怎么那么能扒瞎呢!”

外头一片到吸气的声音:“我的天,他们两个竟然睡在一起!”

“我的世子!”

“我的阮小姐!”

阮夭夭回头看了一眼要死不活的男队和女队,指着公冶峥,抗辩:“分明是你觊觎我的美色!”

公冶峥挑眉:“你有色?”

“公冶峥!”阮夭夭怒吼一声,揪起他的衣领,两个人中间不过一拳之隔,阮夭夭拍着自己的大胸脯怒吼:“你眼瞎啊,没看到我身上的色么!”

谁知道公冶峥竟然无视了她,轻轻一拂,也不知怎么的,阮夭夭手一麻,就松开了他,靠!有武功了不起啊!

公冶峥也不跟她纠缠,挑起她昨晚抄录的东西看了起来。

“字不错……”这仨字刚出,公冶峥瞬间瞪大了眼睛,握着纸的手都在抖。

阮夭夭一看他脸上跳跃的青筋,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所有的恼火全都化成了猥琐的笑容,公冶峥看到这份大礼一定很高兴啊,没枉她写了一宿:“那个,送你了哈。”

“阮夭夭,”阮夭夭感觉到一阵飓风带着如兰似麝的香气,扑在她脸上,凌乱了一夜的头发,更加凌乱了,她默默咽了口口水,虽然这孔雀发脾气皮来很吓人,但她就是莫名的很爽啊。

“你写的这是什么!”公冶峥阴沉着脸,那几句话像中了毒一样,在他脑海中晃啊晃,让他恨不得弄死面前这个女人。

他这一叫,大家到都对他手中的东西,好奇起来:“阮夭夭写了什么,竟然让公冶世子气到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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