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正巧他南下,这会儿她都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申君兀,调转车头,咱们回南渡江口驿站。”
外头的人应了一声随即调转车头往驿站的方向去了。不过半个时辰,宁唯熜便带着符瑶一道回了驿站。
申君兀见符瑶一身脏得很,便开口道:“我去叫人备水,一会儿你好梳洗梳洗。”
“有劳申先生了。”符瑶虽疲惫得很却不忘道谢。
宁唯熜站在一旁打量着她,虽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如当初见着她一样明媚动人。
一腔委屈融在里头,但她却倔强地不让它过分肆意地宣泄出来,看得宁唯熜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怎么弄成这样的?”宁唯熜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方才趁他们二人不留神,我从上头的陡坡上滚下来的,否则没机会逃了。”
“可知他们为何逼婚于你?”
符瑶摇了摇头:“姑母他们并不喜我寻他们,觉着我是不祥之人,或许是用着法子将我赶出来吧。”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这么待你吗?”
符瑶点了点头。
宁唯熜眉头皱得更紧了:“抱歉!是我安排不周……”
“不,”符瑶打断他道,“此事与您无关,这是我自己命数不济,怨不得别人。”
符瑶的解释让给宁唯熜的心里头变得更加抑郁起来。
于他而言,无论他们将来彼此之间会是如何,最首要的自然是给她一份安稳,如今不过离开几日而已,符瑶就遭了这些罪,若是真放下心让她彻底地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不晓得还会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
尽管宁唯熜心里头清楚,符瑶并非是那种处处依赖别人的人,但却依旧不忍她独自去面对。
两人面对面安静了一会儿,符瑶想了想开口问道:“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宁唯熜被这么一问,顿时有些语塞。尽管自己这回来南渡江全然是为了符瑶来的,但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宁唯熜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了。
话一问出来,符瑶就有些后悔了。堂堂兴王府的四郡王南下也不是什么寡见鲜闻的事情,她这么无端端地问起来,除了自讨没趣之外,基本上也猜不出个什么其他结果了。
如今宁唯熜果真默而不答,符瑶也只能收回继续追问的心思了。
见符瑶神色暗淡了下来,宁唯熜想了想转而道:“南边有案子,便过来了。”
“案子?”符瑶想了想,反问道:“是平洲大佛寺被焚的案子么?”
“这事儿你也知晓?”
“岂止我知晓,估计整个南边都传遍了。传闻京师里头‘天孕’夭折于腹中,上天震怒,故而下了三道天雷烧了大佛寺以示愤恨之意。眼下不少民众都信了这个说法,有好事者更是集结了不少愤恨的善男信女准备上京请愿去。”
符瑶的话让宁唯熜一时间觉出了事情的严重。
南下之前,他就曾担心此事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演变成一场民变,却不想此事果真朝这方向去了。
“看来得尽快将你安顿好才行,而后尽快赶去平洲看看。”宁唯熜蹙眉喃喃道。
符瑶听他如此安排,顿时失落得紧。好不容易再一次碰上了他,前头还觉着自己终于有了着落,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又要被扔在原地,意识到这一点,符瑶心里头闷得慌。
可是,除了嗟叹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即便她想跟在宁唯熜身边,他心里头愿不愿意还不清楚,即便是答应了又该以什么身份跟着呢?
宁唯熜还在想着如何安置她,可符瑶却一脸为难。
“怎么了?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宁唯熜见她神色不对,开口问道。
符瑶摇了摇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