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吓了锦舒一跳,抬头看果然有一黑影仿佛是从帐上离开,正纳闷,便又听云落喊道,“云将,小的看错了,原来是只白色的大鸟,乍一看跟您有点像……”

云落已经编不动了,整个手臂被云成拧成了麻花。

云成也受伤了,云落急着回去给他抹药,刚一出帐便不见踪影,于是他就胡乱找,一看到云成在黑岂帐顶,他就喊了出来。刚喊完,胳膊就被扭住了,他知道自己又惹着他了……

云成说,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云落灵机一动,对着帐子说是大鸟。

锦舒走出来,看着脸一红一白而眉毛却一高一低,嘴巴不时撅起来的云落,她撇撇嘴说道“云将,你很无聊”

“本将在练功,轻功许久不练了”云成故作严肃,神情却像孩子逞强似的。

锦舒看着他,有种俗世的亲近感,那个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这是你的夫。

他号令九军身带世仇,一身桀骜满腹计谋,他从未有过孩提时期,此刻的样子却像个需要被抱一下的孩子,告诉他,好,我相信。

这样想着,锦舒的嘴角咧了上来。云成看她笑的样子,却有些许恼火,自己这算什么样子,匐在帐顶只为了看自己副将和帐中卫?

一把剑顶在了锦舒脖颈,笑什么?

锦舒叹了口长气,说,云将跟八岁小孩似的,转身便进帐了。

云落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脸上莫名火辣的云成又把剑指向了云落,你越来越放肆了!云落嘴巴鼓了起来,说道,将军抹药吧,你的小腿还受伤呢……

云成把剑一侧,抽了云落一下,云落又是一声嗷,让正要入睡的士兵们都怀疑芜埋山的狼发情了。

回到帐中,云成脱掉靴袜,看着刚才被北稷主将拓跋墨倾所伤的地方,想起了刚才的惊险。苏平和路照不经请示,小觑敌人,两人半夜合攻拓跋墨倾,谁知拓跋墨倾并非等闲,设计让两个副将进坑,幸亏自己过去,否则一夜损两将。

半个多月,战事没有进展不符合他的性格和作风,更对不起云家军这招牌。之前西拓南征第一炮都打的很响,这次焦灼一是自己因为那未曾谋面的夫人耗了心神,二是小瞧了拓跋墨倾,三是出了内贼。

今晚一探,他心里有了几分数,既然拓跋墨倾晃了自己,那么何不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次夜亥时,大军集结,黑岂有所好转,锦舒扶着他坐镇军中。他也是这次行动的总统领,云成并未露面。

锦舒心里知道战事残酷,容不得儿女私情,可还是对云成的冷血有所嘀咕,毕竟黑岂才刚能起床,偏偏云成告诉黑岂营造全部出征的氛围,实际只两支辅军。不足千人搞突袭,黑岂哪里撑得住。她想去找云成理论,黑岂告诉她,云将所有安排都是合理的,万不可叨扰。

锦舒有时候真挺喜欢这粗大汉子的,表面粗犷如此,心底倒是始终为他人找想,从来没那些阴谋诡计。

袁哲倒是有些仁义的,本来把他扔到伍里以为他赌气了,谁知自黑岂病后倒是多来帮忙,连锦舒也放松了不少。黑岂作战所需的一切,都是袁哲准备的。锦舒暗暗跟黑岂提议,不如还是让袁哲当这帐中卫,自己还是去喝小泥鳅喂马比较好。

黑岂笑着摆手说以后他会知道,知道什么锦舒还真不知道。

黑岂告诉袁哲,把前头兵和后卫兵都安排好,搭好芜埋山山架,准备小号火弩等,袁哲一一完成,看样子眼里放着光,像是要大干一场。锦舒感觉始终插不上手,也就是为黑岂做些侍女似的活,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营地上,千军万马已经集结,云家旗和独龙旗烈烈招展,没来由给人涌上一股豪情。锦舒有些明白,曾经书上那些白骨只报国,丈夫不惜躯之类的话了。

黑岂、李辅将先行,袁哲同做先行兵,锦舒按照黑岂交代不许参战,他说自己没法再护他一次。

要出征时,云成才露面,拍着黑岂的肩膀说,此行小心,越近越要小心。黑岂用力点头,回道,云将放心,保证不辱使命。

锦舒在一旁气呼呼的吹着气,云成都感觉到了。

“黑副将一定小心,长恨等你回来”锦舒对着黑岂拜了一下,黑岂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锦舒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喃喃一句,不知他伤势能否撑的下?

云成对云落说,看人家的帐中卫。云落揉着前一天被抽的胳膊,哭兮兮的说,看人家的主将……

云成皱眉看云落,谁知看到长恨在对着云落竖大拇指。

这小厮越发目中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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