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刚碰到那个孩子,脸色瞬间一变。
和其他人一样,哪怕白少堂立即缩回手,手上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痛清晰无比。
此时白小枫又主动走上前一步,伸出小小的手要主动碰他,白少堂吓得直接跌到地上,连连往后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叔叔,你怎么摔倒了,我扶你起来。”
白小枫脸上依旧是和善的笑容,但此时在白少堂眼里和地狱里的恶鬼无疑,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对护卫命令道,“你们几个还傻在那边干什么,赶紧给我拦住他。”
护卫都惊惧地呆在原地,但又不得不听从命令拦着白小枫,几人刚触碰到他,身上就多了一寸几乎的疼痛。
看到他们疼痛难忍的模样,白小枫锤了锤脑袋,像是刚记起一件事,“完了,刚才忘记说我全身都是毒,乱碰会没命哦。”
什么?没命!
白小枫越走,别人就越后退,不知不觉再次离白少堂越来越近,白少堂甚至还把身边的女人拉过来挡。
“啊,不要碰我……”女人尖叫声惨绝人寰。
白小枫露出得逞的笑,刚伸出手,一股怪味从空中传来。
“不要过来,妖童,你这个妖童……”
突然,他后面的话说不出了,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任何声音,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的脖颈处竟然插着一根极细的银针。
白小枫愣在原地,随即往后看,这肯定是娘亲出的手。
而此时,娘亲却低着头,完全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说什么?”白舒抬起头,唇角带笑,有一丝邪魅,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白少堂根本发不了声音,支支呀呀的指着白舒的方向,让那些护卫动手。
可谁敢动手,这小屁孩他们就弄不定了,那男人身边还有一匹速度极快的狼,过去就是送死。
一时气氛凝固下来,白小枫却完全没融入众人恐惧的氛围,无奈地提醒自己娘亲,“爹,这个人的声穴被你封住了,你让他怎么说话啊?”
“拔出来。”
众人在惊恐中回过神,猛地想到刚才少爷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领头那个护卫经历生死后态度180度大转弯,恭敬地对白舒低下头,“对不住少侠,刚才我们少爷只是不小心失言,绝对不是故意诋毁小公子……”
其他人也悟了,肯定就是这样,少爷最后两个字说的是“妖童”!
白少堂反应再慢,也知道了原因,白小枫拔下银针后,他身上早就没什么傲气,哆嗦着也道歉,“对不起,还请少侠不要介怀,白某愿意送上一点心意。”
白舒看到他依旧在哆嗦的身子,和原主记忆里那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态度截然不同。
嘁,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小枫,回来。”
小枫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娘亲……”
“回来。”她靠在边上的草堆里,浅蓝的衣衫却没沾上任何灰,模样清隽迷人。
大伙都有些看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白小枫注意到边上这群人的心思,举起拳头哼了哼,“收起你们的眼睛,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此话一出,大家立即收回目光,谁也不敢再看。
白小枫走到母亲身边,缩在银狼边上,小声问道,“娘……爹爹,你不是让我去谈生意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白舒抬了抬眼皮淡淡道。
白小枫趴在她怀里,眼里划过一丝狡黠,“那我们不管了,直接抢?”
“当然也不是。”
白小枫支起小脑袋,更加不懂了。
白舒唇角勾起,“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夜,越来越深。
破庙内,猛地响起一阵又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随着时间过去,声音还越来越响,随即就是一声惊叫。
被吵醒的护卫迷惘地睁开眼,随即看到地上一片鲜红,而白少堂不知何时已经整个人浸透在鲜红里。
不仅如此,他还在不停咳嗽,从口里吐出来的全是鲜血。
半夜突然看到这个场景,谁都会被吓到,白少堂发觉边上人恐惧地看着自己,勉强撑起身,看到自己手上一片鲜红,眼里从恐惧到冷绝,“你们做什么,都给本少爷滚过来。”
“少爷……”
这时候谁还敢过去,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白少堂走过去拎起一个人,“你看到了什么,我怎么了?”
白少堂的眼睛里流出液体,不是所谓的眼泪。
那人直接被吓晕了,这简直比尸体还叫人可怕!
白小枫也被吵醒,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也看到不远处的情况,也吓了一下。
不过他惊的不是这个人的模样,而是程度。
血毒散按理说不会一下子爆发,更不会变成这个程度。
“娘亲,刚才你是不是加快了他的毒性?”
“嗯。”白舒淡淡点头,连看都没看过去。
以前,这个白少堂没少打着亲姐弟的旗号,利用原主的名义去做那些混蛋事,在原主大婚前就穿出助纣为虐,残忍成性的谣言,全都是这个弟弟的功劳。
而且在原主出事的那一晚,就是他安排人带走,才导致原主后面的结局。
白舒眼底掠过一丝戾气,心脏猛地加快跳动,一股恨意蔓延至胸膛,这应该就是原主的愤怒。
如果是她,也想把白家这群人碎尸万段。
“爹爹,你怎么了?”白小枫看到她突然冷下来的面容,立即抓住她的手。
感觉到小人的温度,白舒的迅速恢复正常,双眸恢复以往漫不经心的笑,“趁着人乱,我们刚好办事,你和小白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白小枫乖巧地点头,“那爹爹早去早回。”
那群人还在那慌乱,白舒一跃而起,轻松地落在破庙外,不远处就停着一辆标着‘白家’的马车。
因为里面的动静,原本守着的人全部进去了,如此刚好方便她办事。
她看了眼边上停着的另外一辆金玉装饰的马车,那个黑衣人依旧挺立如松守在马车上,姿势都不带变一下,连看都没往她这边看。
很好。
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