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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身侧空出的位置已经冰凉,楚暮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洛清秋摸着没有半丝温度的床塌,嘴角微微抽动。
辰时,几个丫鬟敲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梳洗的盆子和换洗的衣衫。
“夫人,从今以后我来伺候您,快梳洗之后同我们去晚居阁吧!”为首的小丫头上前行礼,面上并不温和。
“不用了,你们退下门口候着吧,晚些我随你们过去。”洛清秋挥挥手,吃力的用手撑着坐了起来。
简单的梳洗打扮后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几个小丫鬟低声的讨论着。
“现在这个夫人,可是郡主,虽然老爷不看好,我们也要小心伺候着呢!”
“是啊,只是我们几个刚进来,就伺候这么一个不受用的主儿,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得罪过老天爷。”略微尖锐的声音紧接着说道,有些刺耳。
“老爷安排我们过来,就要做到我们的本分,还是不要乱说了。”一个温喏的声音结束了短暂的对话.
“走吧!”洛清秋轻轻推开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两侧神态迥异的三人。
晚居阁是离楚暮沉住的宴居最远的偏阁,如此安排,还真是用心良苦,洛清秋打量着愈益荒凉的庭院,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地处偏僻,却终究是在他的府上,洛清秋看着过于朴素的房间,一腔苦水不知往哪里吐。
接下来的几天,洛清秋低烧不退,丫鬟请来郎中。
“夫人,您这是喜脉啊,只是现在胎象不稳,小人晚些给您开补胎安神的药,您可要按时服用。”老郎中的手往洛清秋的手腕上一搭,眉头便是一皱。
谁都知道楚相与新婚夫人成亲不久,只闻这郡主冷念烟心思深厚,举止狂放,更多因果不敢揣测。
又有了么?洛清秋摸着尚平坦的小腹,心里不知是悲是喜,想的更多的是当年流失掉的孩子。
“多谢您了,请千万不要声张。”洛清秋摘下头上的发簪,塞到郎中的手上。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洛清秋没有想到再次见到楚暮沉,竟然是他带着人来,逼她流胎。
“喝了吧,我们楚家不能留野种。”楚暮沉坐在椅子上,一挥手,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女走了进来,盛着堕胎药的碗上萦绕着热气。
没有多一句话,本就清冷的房间里更是结上一层冰。
“不行,这个孩子不能流!”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一定不能再失去……洛清秋看着那张冷峻的面孔,百口莫辩,固执的握着拳头,别过脸拒绝。
“为什么不能?”楚暮沉眯起眼睛,神色阴沉。
洛清秋欲言又止,紧咬着牙关。
“莫不是夫人早时寂寞难耐,与某个姘夫……”
“啪!”洛清秋听着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忍不住挥手甩了楚暮沉一耳光。
楚暮沉抓住她纤弱的手腕,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心口莫名的疼痛,想要还手,却又有点不忍。
为何明明是她怀有野种,竟然敢这般理所应当的打自己?楚暮沉心中不难泛起疑虑,面前的女人神情坚决,像是要和自己拼命。
“我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你信或是不信,绝无二人。”洛清秋垂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吼。
“恬不知耻……”楚暮沉心中虽恼,却觉得面前女子的低声细语甚是悦耳,一时间脑中想到了那个巧笑嫣然的女人,两张完全不同的脸竟然慢慢重合。
楚暮沉恍惚中竟然伸手探像洛清秋的脸颊。
僵持间,门口跑进来一个家丁。
慌慌张张跪在地上,神色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老爷,洛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