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寒,我怀孕了。”

凌华清脸色冷然地站在许易寒面前,语气强硬地下达通知。

尽管她的孕肚已然显怀,但自持的骄傲却不容许她在男人面前卑躬屈膝。

而是挺直了腰杆,周身谈判气势大开。

“怀孕?你以为凭着肚子里的野种,就能踏进我许家的大门吗?简直是滑天下大稽!”

许易寒一脸鄙夷地看着她,目光从硕大的肚子上扫过的时候,嘴角牵扯起不屑的弧度。

“野种?”凌华清瞬间气笑,冷笑着往男人脸上扔了一张医院亲子鉴定单。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标准的A4纸上,赫然写着许易寒和凌华清肚子里的孩子是父子关系,纸张下方还盖着医院的印章。

“凌华清!你居然敢对我下套!那晚要不是你在宴会里打晕我,我们俩根本就不可能……”

许易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蹭的一下站起身,一把将揉成团的鉴定表扔在垃圾桶里。

“就算这孩子是我的,你也别妄想进入许家!”

凌华清看着他发火的样子,心里越发鄙夷,冷嗤一声。

“进许家的门?我不稀罕!只要你答应放过凌家,我就把这个孩子打掉。这笔账很划算。”

为了给凌家争取一条活路,她除了依仗眼前这个曾背叛过自己家族的许易寒,别无选择。

再则,要不是他的陷害与打击,她们凌家也不会面临破产,她母亲也不会气到重病入院。

“你!”

许易寒气得咬紧牙关,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将凌华清咬碎嚼烂。

“贱人,拿着钱赶紧滚!”

许易寒直接撕下一张支票,填好数字后扔在凌华清的脸上。

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纸落下,凌华清心里忽然泛起一股酸意,眼底涌出落寞的神色。

也就一个瞬间,她便将那些情绪掩藏得一干二净。

凌华清面带笑意地捡起支票,挺直腰板儿走出了办公室,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要是被许易寒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疯过去。

准确地说,她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那晚的宴会,她被人设计了,但是对象却不是许易寒,被意外出现的男人截胡。

那个男人显然被有心人算计,神志不清。

阴差阳错之下,她硬是被那个男人推倒在地……

“呲——”

一道尖锐的刹车声瞬间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一辆黑色豪车直直停在她的身前。

凌华清还没反应过来,车门打开,几个黑衣人直接从车上下来,一把捂住她的嘴,直接将她拽进车里。

眼睛被蒙了一层黑布,紧张和不安瞬间侵袭而来。

经过一阵颠簸之后,车子最终停了下来,那些人架着她的胳膊将她拖进屋子里,砰的一声将她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一阵低沉轻缓的脚步声缓缓接近,带着凌厉的压迫气息。

“你是谁?”

凌华清提着心尖,声音颤抖地问了一句,向后挪动了一下身子,本能地用手护住肚子。

一道冷厉的视线冷冷落在她的肚子上,头顶响起一声冷嗤,肃杀的气息汹涌而来。

猝不及防间,蒙在脸上的黑布被人一把扯开,棱角分明的脸顿时闯入眼帘。

狠辣的视线狠狠戳在她的身上,几乎将她看穿。

几乎同时,眼前的男人和那天晚上的身影迅速重叠,凌华清心尖狠狠抽动了一下。

他就是那个男人!

看着女人惨白的小脸和惶恐震惊的神情,庄穆玄冷眉骤拧,眼底燃起一股怒气。

弯下腰,一把钳住女人的脸颊,咬着牙关:“你就是凌华清?嗯?”

那天晚上,算计了他的女人!所有算计的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凌华清呼吸一窒:“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薄唇冷勾,锐利的目光扫过高挺的肚子,缓缓开口:“你私自怀了我的种,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嗯?”

他的语速放得极为轻缓,语气却凌厉到了极致。

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般,浑身上下沾染着浓重的戾气。

凌华清被他盯得心尖紧绷,五脏六腑像是被刀剑刺穿一样,疼得心弦直颤,不自觉往后躲了一下。

她恨不得马上找到一个地缝,不管不顾地钻进去。

恐惧迷茫的表情落在庄穆玄眼底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愫涌了上来,就连手上的力道都松了许多。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男人眉心冷冷皱了一下,暗骂一声。

真是该死!他刚才居然觉得这个女人可怜!

像这种凭借可怜兮兮的外表招摇撞骗的女人,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男人薄唇一抿,长腿一迈,直接挡住头顶的灯光,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哑了吗,说话!”

凌华清被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震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呼吸紧促地盯着男人的眉眼。

即便此刻怕得要死,还是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恐惧,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怀的是许易寒的孩子,不是你的。”

“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根本不可能有你的孩子,你记错了。”

“记错了?”庄穆玄瞬间被气笑,“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记得你!”

“既然你记性这么差,那我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话音未落,男人一把收回手,拽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拖到面前。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手里的力道不断加重。

眼底涌起浓重的波澜。

他,居然舍不得放开她……

真是该死!

庄穆玄暗骂一声,猛地一把将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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