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文答:“戌时。”见她神色有异,又问:“怎么了?”

“无事,能快些送我回去吗?”

陆秉文以为她还为方才的事羞怯,无奈笑笑:“张伯,快些。”

“是,公子。”

鱼乐想着,折公子会不会已经在等着她了,今日一时大意,竟然睡过了时辰,一会该怎么跟他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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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寂寥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折子漪一早便听说那陆家公子起了个大早,将鱼乐接出去玩了,还立了字据保证鱼乐绝对没有半分闪失。

他提着手中的食盒,呆呆的愣神,倘若鱼乐喜欢上陆公子,她就会跟他走了吧?这本是件好事,可他高兴不起来。

心中烦乱,忽听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只见鱼乐气喘吁吁的跑来,额角的发丝都被汗水浸透,湿腻腻的搭在鬓间。

“回来了?”折子漪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块灰白帕子递给鱼乐:“擦擦汗。”

鱼乐尴尬的接过帕子,讪讪道:“谢谢。”

“今天玩的可开心?”折子漪微笑着问道,心中却如万剑穿心般疼痛,若她说开心,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这不也是他期待的吗?

鱼乐默不作声,半晌才轻轻的说:“他待我很好,但我不喜欢他。”

折子漪心中有片刻释然,却又揪紧。

傻姑娘,我.....配不上你的。

若有一日事发,我不愿牵连到你。

“他是个很好的人。”折子漪怅然道。

“你希望我跟他走吗?”鱼乐皱着眉问道。

折子漪沉默而良久,才淡淡道:“若他真心待你好,我希望你跟他走。”

鱼乐怔在那里,他终究心中半分没有自己的位置。

一声苦笑,她接过他手中的食盒,讷讷道:“那我便试着接受吧。”

折子漪艰难的点头。

鱼乐提着食盒狠心转过身去:“食盒我明日给你。”

这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他喜欢花姐,执着的就算知道花姐不喜欢他,不会跟他走,依然留在会春楼里,只为花姐做着她喜欢的糕点。

她喜欢折子漪,执着的就算知道他喜欢花姐喜欢到骨子里,依然固执的喜欢他,盼着他多看她一眼。

痴人啊,傻子呀!

鱼乐红着眼眶回到房里,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

明天开始,她会试着去喜欢陆秉文。

她与折子漪之间,不再开心说笑,各怀心事,每次见面气氛压抑的就快窒息,她想哭,却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理由来哭,除了这一碟糕点,他从未许诺过自己什么。

可她还是固执的想要见他,好像只有见到他,她的人生才会圆满。

一日心中堵得慌,偷喝了厨房中半斤花雕酒,趁着朦胧酒意,她试着抱住了他。

像小孩子讨糖吃一样,她深深埋下头,嘴唇贴在他耳畔,带着酒香,低喃哀求:“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花姐,可是我求求你,喜欢我一次好不好?就假装一下,假装一下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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