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来,他无数次在梦中看见过孩子的影像,牵着他的手,甜甜叫着他爸爸。

他甚至动摇过,为了孩子,即便不能给她爱情,至少让她永远留着白太太的头衔。

可是他却忘了,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个没有心的恶毒贱人。

嗜血的大掌,狠狠掐住细白的脖子,他嘶红了眼,每一寸面部表情都因为盛怒扭曲起来。

“叶微凉,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保下这个孽种!”

脖颈间喘不上气的钝痛让她的嗓音如灼火般嘶哑。

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却陌生的俊脸,泪水滑出眼眶,模糊了视线,“啊辰,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这个孩子是你的,求求你醒醒吧。”

“我是该醒,我要是早点清醒把你这个贱人和孽种清理干净,也不会让小暖一而再再而三得受到你的伤害!”

他松了手,冷眼看着她像瘫烂泥一样滑坐在地。

紧接着,他开口,清冷的声音冰冷如刃,当头扎进她的天灵盖,“把她带下去,把孩子拿出来,让他自生自灭!”

“不……”

叶微凉嘶吼一声,她瘫跪在地,紧紧拉着他的裤管,哭的歇斯底里,“啊辰,求求你,孩子马上就要七个月了,有血有肉,已经是条活生生的生命了,现在拿掉他,他会死的,你想要离婚娶叶初暖,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我现在就签字,我马上签,白太太也好,叶家大小姐的身份也好,我都给叶初暖,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为了一个野种,你不仅要跟我离婚,还要杀小暖灭口!”

他一字字都从牙根碾磨而出,因为忍耐极致的愤怒,他闭着眼一再得深呼吸,再睁开,血气狂涌,他怒吼,“马上带走!”

医生们蜂拥而上,叶微凉拼尽最后一分余力从医生手里挣脱出去,朝走廊疯了般跑去。

虚弱的她根本跑不出去多远,被连拉带拽拖了回来,她疯狂挣扎,身后一只黑手,悄无生气推了过来,她当头撞上了墙面的扶手,血迹斑驳的脑门强忍着斧劈凿锤的剧痛,一双骨瘦如柴的手,垂死挣扎抓住扶手。

她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气力耗尽的她俨然一只待宰的畜生,被拖在地上走,她轻咳了一声,却像点了闸门的开关,血红再也撑不住,如洪流一大口一大口从嘴里喷涌而出。

整个世界都在晃荡,她却在擦身之际,依旧清晰看见了白晋辰的脸,她吃力得扬起唇角,溢出绝望凄笑的同时,一滴泪也划出了眼角,“啊辰,对不起,我放弃了……”

白晋辰脚步一踉,他单手撑着墙面,死死捂着剧烈颤动的左心房。

回头间,眼睁睁看着绝望成灰的叶微凉被拖进手术室,他黑眸紧缩,脑中几个模糊的影像飞梭而过,他用力摇了摇头,却摇不开心脏口几近撕裂的痛意。

他从来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这个女人所谓的爱廉价到让他恶心,这辈子,只有小暖,才是他最爱最珍视,陪着他一辈子相携的女人。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一看,正是助理的电话。

最近白氏集团正和法国一家知名企业合作一个重要项目,事情紧急,权衡过后,他特意叮嘱了几个保镖留下,确保叶初暖一出手术即刻通知他。

临走前,鬼使神差的,他竟停驻了脚步,往叶微凉进去的另一间手术室投去晦涩不明的一眼。

他没有错,今天过后,他会让这个女人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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