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我……”
“闭嘴!”
霍行脸上沉郁得仿佛能挤出云墨,凤眸盯着江暮云,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她走过来。
强烈的气场逼得江暮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霍行站定在她面前,冷冷的道:“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然然面前,这么快就忘了?”
“我……”
“你果然还是没学乖!”
霍行打断他,转头看楚然,“然然,等我两分钟,马上回来!”
说完,霍行眯起眼,抓住江暮云垂在胸口的手臂用力将她拉出了房间。
这一下,江暮云简直疼惨了,原本伤口便还没愈合,这样的拉扯估计又裂了。
“霍行你放手!”
霍行怎么可能听她的,一出病房便甩手将她重重的按在走廊的墙壁上。
低头看着江暮云,眼里难掩厌恶,“江暮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惨?”
原来他也会觉得她惨,多讽刺啊!
江暮云咬牙忍痛,却笑着,“霍总,谁都可以觉得我惨,唯独你没这个资格。”
三年前,她江家因他一念而从汀城除名,父亲入狱,母亲惨死,妹妹失踪,至今杳无音信,如同人间蒸发。
她惨吗?
所有人都觉得她惨,她也觉得自己挺惨的,但眼前这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说她惨?他面不改色下令除掉江家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想过她有一天会这么惨?
也是,他不在乎嘛,他在乎的之后里面那个失去双腿的女人,因为她而失去双腿的女人!
江暮云眼里有太多的仇恨,霍行皱了皱眉,“我警告过你了。”
江暮云依旧笑着,笑的讽刺,“如果可以,我半眼都不想再见到你们这对狗男女!”
“你骂我?”
江暮云哼了一声,将忍痛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顺便将他从身前推开。
一秒平复情绪,淡淡道:“我入院的时间是四月十一号下午三点四十五,楚然入院的时间是同一天的下午四点五十。”
毕竟一起长大,霍行知道江暮云现在是在解释她为什么不听劝告过来找楚然的原因,于是并没说话。
江暮云继续道:“我受的是枪伤,因为在查一件儿童失踪案潜入据点的时候被发现,那时候大概三点半,楚然出车祸的时间是三点三十八,其中只间隔了八分钟。”
说到这里,霍行面色沉了沉。
但江暮云似乎没发现,“我受伤的地点在山泉中路328号的自来水厂,而楚然出车祸的地点是山泉中路龙泉广场附近,从到自来水厂到龙泉广场,不堵车的话大概也是五到八分钟的车程。”
江暮云说完,便听到霍行哼笑一声,笑声有些冷,“你觉得你手上的案子跟然然有关?”
江暮云知道了,霍行不信。
嗯,也对,他确实不会信,相比较与一个害花季少女失去双腿的恶毒女人,还是清纯的小白花比较可信吧。
果然,霍行说:“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
她知道,但
“我有足够证据怀疑她!”
“证据?怀疑?”霍行冷笑一声,“我看是满满的漏洞和恶心的猜测!”
“第一,从你受伤到入院中间不过十五分钟,也就是说从你中枪的那一刻便有人替你叫了救护车,这个人是谁呢?作为警官的你有没有考虑到这点?”
“第二,中枪昏迷在敌人老巢却没有被发现,你觉得自己真有那么大运气?”
“第三,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愧疚,连命都不要也要抽血救楚然?正因为楚然出车祸前都是跟我在一起,要回家的时候我临时有事要忙让她先回去才出的车祸!”
“第四,从我公司到龙泉广场也不过五到八分钟车程!”
霍行看着面前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的女人,点着她的左心口嘲讽道:“你的证据不过是存在你心里的恶毒,然然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想陷害她,她不过是身体不完整,但你的心已经彻底黑了!”
江暮云微张着嘴,看着霍行的眼神有些发直,她的每一条质疑都被他完完整整的怼了回来,甚至还夹带了她并没有发现的细节。
除了不可置信外,还有浓浓的挫败感。
难道,她真的错了?
“今天的事念在旧情我暂且算了,以后,希望你好自为之。”
霍行似乎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扔下一句话便回了房间。
江暮云背靠着墙坐倒在地上,神情似乎还有些恍惚,听到耳机里着急的呼喊,她才开口:“都录下来了吗?”
“录是录下来了,但是老大你……”
“我没事。”江暮云站起身,忽略病房里的哭声,“查,我当初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
“还有,事故车辆当天的动向,以及霍行和楚然那天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事无巨细,给我查的清清楚楚!”
江暮云摘掉耳机,紧紧的攥在手心。
她才不信霍行说的鬼话,从来他都是偏袒楚然。
再说,她只相信她看到的,那辆车,绝对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