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知县怒喝,他今日带小妾出去游湖,才包下一艘游艇一只脚迈在船上,一只脚还在岸上就被师爷喊来断案,能不叫他窝火吗?因此见到肇事者(?)顿时火冒三丈。
于非凡自小被他爹罚跪不知道多少回,膝下早没了黄金,但也不是什么人叫他跪就跪得的,他意来就给人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已经很是窝火,顿时一脸哀苦:“大人~小人冤枉啊~”
说罢他往地上一趴,直挺挺不起来,一副无赖模样。看得知县青筋直跳,拿不准这家伙想干什么,色厉内插道:“本官还没断你罪呢你喊什么冤?!”
“大人方才不是说小人目无王法不肯下跪吗?我这哪是不愿下跪,是下不了呀!”才几息之间他已经拟定了好几个注意,嘴上说得头头是道:“小人福薄,生来腿脚不好,前些天阴雨绵绵这膝盖又犯病了,您……您瞧!”他用内力把血气逼迫到此处,撸起裤脚给知县看。
呵!鼓起好大一个血包!
知县呐呐的,召唤师爷耳语几句,随后他就喊来一位大夫:“你给他瞧瞧,是不是如他所说,若是假的棍杖伺候!”
那大夫摸摸于非凡的小腿,又敲敲红肿处,点头答到:“大人,凭老夫多年医术,此子腿上顽疾已深,不做虚假。”
顿时堂下熙熙攘攘议论起来。没想到这已定的杀人凶手一来就悬疑不断,大家推测对方行动不便又是如何行凶的?
知县竖目:“就算你有顽疾不跪,但旁下之人你可认得?有人指正你是杀人凶手,你可知罪!”
于非凡第二次大喊:“冤枉啊~天大冤枉~”
“你有何冤!就是你杀的我娘子!我要杀了你这登徒子!”一名男子从后堂跑了出来,几个衙役没拉住,他一把扑倒于非凡身上,一番捶打,很是悲伤欲绝。
于非凡有内力护体,一普通人手劲还不足伤他,再加上他左右躲闪,其实对方十拳里面能有半拳打中也算不错了。
但他吃亏呀,双手绑着一顿被折腾嘴上叫得比人家死了娘子的还可怜:“救命呀救命呀,还不赶快把人拽走~”
不用知县吩咐,已经有人上前,男人被一把按在地上跪着,官差喝道:“老实待着!”
被迫跪在地上,男子大哭:“大人,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呀~”
“朱氏,你且慢慢说来!本官必定为你主持公道!”
“是!”男人咬咬牙,看着于非凡一脸狰狞:“就是这个小子杀了我夫人!”
“今日卯时我夫人去市集买菜,我因昨夜受了寒一直睡到巳时才起,她走时我也是知晓的,所以一直在家等她。谁知一直等到午时了人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就沿着去镇上的路找她……
当时我也没想多,还以为她被哪个熟人拉去话家常,我家夫人性子极好,没有谁不喜欢的。
等我走至一半,路过一块篱笆田时,听到两个男人说话:‘瞧那公子相貌堂堂怎么行为如此孟浪,连个已婚妇人还要调戏。’
‘哼,现在的公子哥口味最是猎奇。我瞧着那小娇娘跑不掉了。’
‘那你不去帮帮她?’
‘嗨,你这话说的轻巧,你没看到对方的衣着?言行举止一看就是我们这些人得罪不起的,眼不见也罢。’
‘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
我心里一凉,慌慌张张朝他们说的地方跑去,只听远远地一声女人惨叫,待终于跑到了时,吾妻已经衣衫不整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双目圆瞪口中乌血不止,早已经死得透透了~”
男人叩地用力磕了一个响头:“大人!您要为小民与枉死的夫人伸冤呐~”
知县点头:“朱氏你先冷静下来,我且问你,你当时可有看到行凶者是谁?”
男人恨恨摇头,但说:“我虽没有看到杀人者的脸,但我有证据。”
“传证据上堂。”
所谓证据是一块带血的方巾,来自死者之物。
知县问:“你如何从这一手帕上断定是堂下这位少年所为?”
“大人你看,这帕子上除了血,还有一抹黑印。”
众人一看,的确如此,知县准备再问,结果师爷截住他,指着少年勃颈处的一截玉坠:“大人,你看着印子是不是和那玉的形状一般无二?”
知县眯了眯眼,道一声“果然如此”,啪得拍桌:“证据确凿,小子你可知罪?!”
于非凡从地上爬起,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看着那手帕若有所思,半晌就在大伙不耐烦时他才道:“大人就凭这小东西就断了我的罪?这也太儿戏了吧?不说这世间相似之物万千,就算真是在我这弄上的,也可能是小人救这位夫人时不小心蹭上的,并不能说明小人就凶手呀。”
“你这话说的也没错,我就叫你死的心服口服!”知县冷哼:“传证人上堂!”
于非凡看到来人,顿时心中什么都有数了。他还以为是朱氏男子所说的路人,谁知来得是位熟人。
正是龙福客栈把自己抓走的刻薄男,他一来,看也不看于非凡,知县问什么就答什么,一会功夫所有物证人证就全指向少年。
怕他再有反驳的机会,知县快速下定论:“既然凶手已找到,那就收押地牢,杀人偿命,择日问斩!”
“大人英明~”全堂上下大喊。
在这嘈杂间,刻薄男朝于非凡处不动声色的靠近,面无表情道:“主子叫我问你,陆战的尸体去哪了。”
于非凡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瞧他:“我马上就要被斩首了,管他谁的尸体,与我何干?”
刻薄男气得咬牙:“还不是你不老实,答应好的事做到一半就跑了。”
于非凡气笑:“我不老实?也不知是谁言而无信在前。你去告诉你家主人,我于……咳,姜明吃软不吃硬,要是他再背后放暗箭,这辈子也别想再找我合作了~”
“说什么呢?还不快走?!”俩个官差大人走上前分开了少年与“证人”,将“杀人凶犯”一提,朝地牢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