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甩开我,大步流星往里间应该是洗手间去了。

我心里苦涩如海,从桌上的纸巾盒抽出纸巾,把地上擦干净,又把那些纸巾塞进大衣口袋,这才拖着直发颤的双腿出办公室。

此时的我,只把这当成一次黑暗且不屑于齿的潜规则,以为过去也就过去了,自此和他形同陌路。

但我没想到的是,此后我漫长的岁月里,竟与这个男人从此如交颈藤蔓、生生不息……

我出来找到许明兰,让她给我办入职手续。

她的表情也变得跟那个男人一样轻蔑不屑,但还是动作利落吩咐HR给我办理了入职。

HR让我明天正式开始上班。

临走,许明兰冷沉沉说了一句:“我们总部是国际公司,业绩重要,但名誉更重要,你不要把里面一些三教九流的不正之风带进来!我给你一个月实习期,一个月内卖出一套则留。”

我知道,她肯定已经想到我刚才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什么,她看不起我是应该的,她教训我,我没有丝毫反感。

我重重地点头,“我记住了!”

“那好,明天见!”

我感激地看向她:“明天见。”

从蔚蓝海岸营销中心出来,我抬头看向高高的蓝空,初冬的太阳正懒洋洋挂在当空,安静又温柔。

眼眶又酸又涩,我生生忍住了那股泪意。

从我要豁出那一刻起,便已没了哭和悲怜的资格。

袁湘雅还在上班,要到下午五点下班。

我给她发了条短信,告诉了她应聘结果。

而后我把兜里一团团的纸巾全部扔进垃圾桶,去药店买药吃了,又去花店买一大束梅花,前往我妈的墓地看她。

墓地离市区有点远,我现在身无分文,没有打车,我坐公交车过去。

在公交站台后面的报刊亭买份报纸换了些零钱。

上车便翻到财经版。

正版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在副版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虽然事隔六年,但他当年握着我的手,掌握着我捅向我爸时满是狠意的嘴脸,却已经深烙在我脑海。

是吴磊,看报上的意思他已经改了姓,叫萧磊。

厚颜无耻的人竟然还活得如此风光无限,叫我怎么不恨?

相片里的他正笑得一脸灿烂地在剪彩,旁边则是和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吴俐,现在也改成萧俐了。

光看着他们的脸,我就一阵恶心。

我把报纸啪地合上,连着深呼吸压制火气。

而财经主版上一张硕大的图片吸引了我的目光,男人一身墨蓝西装,站在一个经济论坛的讲台上,沉稳儒雅,潇洒自如,眼神迷人。

这不正是刚才那个蔚蓝海岸办公室里那个禽兽?

我下意识在报道里找关于他个人的信息资料,但整版写的都是论坛内容,提到他的只有一个名字:路锦言。

路锦言,这名字很耳熟。

我眯眸想了想,顿时脑子里灵光一闪,是路家的人。

他竟然是路家的人!

我再次盯向那张脸,是的,这样一看,确实有几分像了。

可又不像。

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下作的作风不像。

路家的金海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路家人在圈内更是出了名的家风严谨、个个为人正派,因此一些想走歪风邪道的人压根都不敢打路家人的主意。

可他路锦言竟然在办公室里对我一个新人下手,难道说路家人的严谨正派全是门面功夫做得好?

出山第一枪便惹上这么大来头的男人,我心里隐隐升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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