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婴儿手指大小的窟窿,嗞嗞冒着温血……刹那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离我远去!
——《叶子的日记》】
刹那间,空气连同屋外的风声都停止了,像凝固了一样沉寂!
叶聆听整颗心都抖了起来,又像被冰箭射中,寒凉一片,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和恐惧,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迅速爬遍她的全身,整个人都呆了。
“咚”。
只听一声闷响,那双前一刻还护着她的有力臂膀突然消失了。
不……
像浑身力气突然被抽干了,叶聆听整个人瘫软下来,与此同时,她头顶上方再次传来空气被刺穿的声音。
如果她能看得见,肯定会吓得脸色惨白,因为那是虎哥的子弹声。要不是她刚好瘫软下去,肯定也被虎哥这一枪打中了。
虎哥暗骂一声,叶聆听是肉票,他不想打死她,但也不能让她逃了,所以必须要打残。只见他再次举起右手,对准那个面色苍白、呆若木鸡的女人——
“砰”!
枪声再起!!!
子弹正中眉心,一击致命。
“叶小姐你怎么样?”一个警察迅速从外面跑过来,他持枪的枪口正徐徐冒着白烟。
中弹的,是那个虎哥,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估计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警察的到来,让呆掉了的叶聆听瞬间回过神来,抖着手不停在地上乱摸:“楚西风,你别吓我,我害怕,楚西风……”
黑暗的感觉是那样的令人窒息,叶聆听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是个瞎子,只有靠摸东西才能感知这个世界,强烈且巨大的不安让她整个人都疯了。
警察企图拉住她并且说着什么话,但她全都听不见,一把推掉那个人:“楚西风,楚西风……”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个名字。
终于,她摸到了东西——
那是一只皮鞋,光是摸它光溜溜的皮质就知道价格不菲。
抖着手快速往上,是裁剪合身的西装裤、背心、薄唇、高挺的鼻梁,再是……一碰到那湿漉粘腻的东西,叶聆听就像触电了似得缩回手,然后用她仅存的全部力量去闻——
血腥味!!!
那个瞬间,她听见了心碎一地的声音,然后整个世界都离她远去。
医院——
“病患头部中枪,暂时还没死,立刻安排手术。”
“通知中心血站,立刻送大量血袋过来。”
“让所有专家到手术室待命,一起会诊,务必要抢救回来。”
……
手术室里一阵兵荒马乱,手术室外却是清冷一片。
叶聆听本来是靠着墙的,可不知什么时候起,竟蜷缩成了一团,抱着膝盖,像个小乞丐似得缩在手术室门口。
只见她抖着手,慢吞吞地伸进楚西风脱给她的白衬衫领子,旁人也不知道她在掏什么,反正掏了三次才成功,是一个玉观音,套在她的脖子上。
她紧紧握着那个玉观音,双腿跪地,双眼紧闭,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母亲早亡、父亲也死了,如果你再带走楚西风,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力量继续活在这世上。我愿意从今天起吃素向佛,也愿意用我今后生命的所有美好换他这次逢凶化吉,所以,求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顺遂地躲过这一劫……
一时间,周遭的气氛、流逝时间也像被她感染了一样,变得虔诚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中”三个字终于由红转绿,主刀医生走了出来。8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让他整个人都疲惫异常,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异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