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宫里死了一个浣衣房女奴,多了一个御书房银面遮脸的姜阿奴。

第二日,我去了御书房侯值,在恒琰下朝以后给了他半块兵符以后,恒琰便带我到城墙上,看着表哥被放出宫门骂骂咧咧的离开后,我也守诺给了他另外半块兵符。

兵符没了,也意味着镇国公府和顾国公府的危机更重了。

而恒琰自此后,除了不分昼夜的奴役驱使我外,因为防着我手上的遗旨,把我盯得更紧了。我除了御书房和自己的院落,去哪里都有人跟着,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更多的机会去联系爹爹曾经留给我的暗线。御书房也显少召见重臣,就算召见大臣,也会让我回避。

我只能暗暗压下自己的急躁,耐心等待恒琰松懈的时机,我甚至想好了,如果实在送不出去遗旨给镇国公家做保命符,就在临死之际,拉着恒琰陪我一起死。

这一日,我正在御书房添银碳,就有宫人进来,说是陛下已经下朝,叫了户部和礼部两位大臣议事,让我回避。

我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声知道了,便盖好香炉盖出了御书房,准备回自己的住处。途径茶室,却听到了宫人讨好的声音,而被讨好的人物,却是本该陪恒琰上朝的孙德胜。

我心下疑惑,便住了脚步细听。

“干爹,您今天不陪陛下上朝怎么去了慎刑司?”

“瞎打听什么,也不怕掉脑袋。”

“儿子这不是好奇嘛,慎刑司那样的肮脏地,有什么需要做的,您吩咐儿子就是了,怎么亲自屈尊去了。”

“你以为咱家愿意去那种地方啊,还不是陛下吩咐,陛下不想杀了姓顾的,到底也不想让他好过,自然要咱家三天两头的去给姓顾的一点颜色瞧瞧。”

“公公,儿子也奇怪了,为什么陛下放了那姓顾的,又把他抓回来啊,抓回来也不杀,还留着。”

孙德胜却突然不说了,反而呵斥道:“圣心是你能猜的?”

顾繁又被抓了回来,被关在慎刑司。难怪这么久的时间,我不但没联系上父亲原来为我准备的人,也没有人来试图找我。那是因为顾繁根本就没被放出去,被关在慎刑司,惩治犯罪宫奴的地方。

恒琰这个混蛋,他骗了我,兵符到手,他却并没有守诺放了顾繁。

心头的愤恨翻涌,我拽紧了手,却大气不敢出,脚步放轻往后退,改道往另一边走,却因为心里挂牵着顾繁的情况,没注意看猛地撞上了和我同一天进御书房伺候的小李子。

“阿奴姐姐,对不住,对不住,小李子没看路,对不住……”

“没事,”我心不在焉的回道,提步就要离开,却被他拦住问:“阿奴姐姐,您这么匆忙这是要去哪啊,陛下不是要下朝了嘛?”

“今天陛下不用我伺候,我有点不舒服,想赶紧回去休息。”我捂住胸口轻咳一声,做出极不舒服的样子。

“哦,这样啊,那您赶紧去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急步离开。

出了大殿,果然发现小李子正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我只得先回了自己院子,再趁小李子打盹之际离开了院子。

……

慎刑司外的假山处,我藏在一侧,看着守在慎刑司大门外懒散的两个宫伺,和以往似乎没什么分别,我想了想到底没敢贸然上前,为今之计,除了抓紧时间联系父亲为我留下的暗线,也别无办法了。

我又看了眼慎刑司大门,准备离开,却突然被人从后面用帕子捂住了嘴,一股刺鼻的难闻气味瞬间涌进我的口鼻。

我用力挣扎,却是半点作用也没有,根本挣脱不开,渐渐的,我头开始晕眩,气力一点点散去,身子开始瘫软,最后彻底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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