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这时不忙着在陛下身边伺候,怎么跑到了我这破败的院子里。”我捏了捏手,不动声色的问道。

“陛下让奴才来问您一句,先帝当真没把东西给您吗?”

今天他大婚,竟然都还不死心,还想从我这里拿到兵符?

我心下冷哼,捏了捏手,平静回道:“没有,我不知道他说的东西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在哪里。”

孙德胜忽然一笑,“陛下说,姑娘说的话他不敢全信,既然姑娘说没有,还得验证一下才行。”

他顿了顿,又说道:“这几天姑娘为娘娘绣凤服也辛苦了,特命老奴送来喜酒一坛,请姑娘享用。”

他说着,身后的宫人就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恭敬的举在我面前。

喜酒?享用?

我瞪着托盘里的一小坛酒,深吸口气,取过酒,再勉强笑了笑:“多谢公公了,酒我收下了,公公去忙吧,就不送了。”

宫人退下,孙德胜却站着没动:“姑娘,陛下让老奴一定要亲眼看到姑娘将酒喝下。”

我捧紧手上的酒坛,看着孙德胜半响没动弹,我自幼有心疾,一杯酒就能要了我的命,何况一坛。恒琰他不会不知道,他竟是想,在大婚当日要了我命?

也是了,确定了我手上没有兵符,我也不能再为他所用,做穆婉欣的垫脚石,如今他的心头好进宫,又怎么能容忍我这根刺还存活于世。

“姑娘,还请赶快喝下,咱家还得回去复命,还是你想让咱家帮帮你!”

我闻言冷冷看他一眼,“帮我?我今天就是不喝这酒,难道陛下还要因为我不会饮酒治我死罪?那也太没有为君之量。”我扬起手一把将酒坛砸落在地,“回去告诉他,我素有心疾,酒收下了,就不喝了。”

孙德胜脸色铁青的瞪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酒坛,“看来姜姑娘是当真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您让老奴交不了差,那就别怪老奴不讲情面了。”

他转身扯着尖细的嗓子冲外面叫道:“再拿一坛酒上来,咱家要亲自伺候姑娘喝下!”

很快又有宫人拿了坛酒上来捧到他面前,孙德胜下巴一抬就有两个宫侍上前把我反手压住。

我微微挣扎,沉声吼道:“孙德胜,你想干嘛?”

“咱家不想干嘛,只是做咱家该做的,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姑娘得罪了。”

“不,孙德胜,你好大的胆子,赶紧放开我。”我用力挣扎,想挣脱钳制。

他却没再理会我,接过酒坛,掀开酒封,掐住我下巴迫使我抬起头,又用力一捏。

我吃痛张开嘴,火辣辣的酒便顺着高举的坛口,大口大口的灌进了我嘴里,涌进喉咙,带来刀烧肉割的疼,眼泪也被呛出来。

没多久,喉咙开始腥痒难忍,一汩汩腥甜的液体上涌到喉咙,又被迫尽数吞了回去,终于一坛酒灌完,我腹部已经有一团火在灼烧。

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姑娘,您没认清一个事,如今您可不是什么贵人,不过是比咱家更低贱的一介奴隶。”

他说完把酒坛砸落在地,手一挥转身走了,两个宫侍松开我,也跟着离开了。

我双手得到自由,忙捂着小腹飞快奔进了屋内,关上门,靠在门上,抖着手从荷包里拿出药瓶。

可还来不及倒出里面的药,熟悉的万蚁钻心的疼痛瞬时传来,我双腿登时一软,顺着门滑坐在地,额头的冷汗开始大颗大颗往下掉,眩晕感一波又一波传来,眼前模糊成一片。

蚀心,又是蚀心!

他好狠,我好恨!

不,我不能死,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挣扎着拿起瓷瓶,吃力的想拔掉木塞,可眩晕感越来越厉害,我手上的瓷瓶再也无力握住,咚的一声掉落在地,我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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