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越担心某种情况发生,它就越有可能发生,所以,遇到困难,不要怂,莫小欣!你越怂,越避不开!这叫墨菲定律,知道吗?”

“哦,我明白,就像你越想甩开我,却偏偏越甩不开我,对吗?”

和慕荣在图书馆前的对话,仿佛就在眼前,但回过神来却发现,那一幕早已过了好几年。

自打见过慕荣后,我像鸵鸟一样,扎在工位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琢磨着剧本,为了不再重复上次的尴尬,我暗下决心,将慕容方圆十里之内列为禁地,绝不踏足!

所以,在接到老学长参加校友会的邀请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但万万没想到,临到下班时,孙姐笑眯眯派给我一个活儿,一句话把我发配到了校友会上,更惨的是,我刚加完班,就被老学长带着一大帮熟人在校门口逮了个正着。

那尴尬,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慕荣一脸冷漠,看我的眼神,和看马戏团的猴子没两样。

我默默悲叹,该死的墨菲,真是拐着弯坑我!

老学长这帮人其实是慕荣的同学,我比他们低一届,沾慕荣的光,我没少帮他们占座,顺带买早餐,洗衣服,一来二去,我和他们迅速打成一片,但自从和慕荣分手后,我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谁也没联系,也不知道老学长是怎么找到我的电话的。

KTV里,酒过三巡,有些人有点微醺,开始红着眼,玩起了学生时代“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以前我最喜欢玩这个游戏,因为能听不少八卦,尤其是关于慕荣的,但此刻,我深深觉得这个游戏就是故意发明出来针对我的。

指针转到慕荣时,他们就问,“大学那么多校花级别的美女追你,你为什么偏偏选了各方面都平平的莫小欣?”

说到“平平”时,男同学还故意坏笑,女同学下意识挺了挺胸口,我真是气得恨不得抡起瓶子挨个砸他们的头。

本以为慕荣不屑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回答道:

“鸡立鹤群,懂吗?”

我瞬间get他的意思,就因为我太普通,在那么多优秀的美女中间,才显得很特别。

这话搁我们两刚在一起的时候,还颇有些秀恩爱的甜蜜,但放现在,简直就是妥妥的人参攻击。

尤其是林依依还一脸骄傲地坐在一旁,我的战斗之魂瞬间被点燃。

当轮到我时,他们问:“小欣,大学那么多优秀才俊,你为什么偏偏在慕荣这颗千年不开花的老铁树上吊死?”

我立马抢答道,“那时太年轻,不懂事,没见过世面!”

“后悔吗?”

“后悔死了!”

我猛点头,慕荣的脸色顿时难看不少。

一边唱歌的老学长显然喝多了,一听这话,话筒还没放下,便扯着嗓子喊道,“小欣啊,后悔来得及,不就是个慕荣嘛,他不要你,我们排着队等你!”

他这一吼,整个包厢的人都齐刷刷地看我,慕荣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想我这人还是不太厚道,看慕荣难受,我竟然有丝窃喜。

果然,老天爷见不得我小人得志,那学长打开了话闸子刹不住嘴,立马开始揭我的短了。 

“想当年,你听说那小子出国的消息,抱着啤酒瓶喝得酩酊大醉,沿着体育场一路走,一路哭,不知道喊了多少遍那小子的名字……”

我手一抖,酒洒了一地。

“别说了,老张!”

“不,我偏要说……”

“先干为敬!”

不等那学长再说话,我抄起桌上的一瓶酒,“咕咕”开始吹瓶。

眼泪沿着脸颊混进酒水里,格外苦涩,那一刻,似乎只有拼命喝酒才能掩饰我心底的慌乱和不堪。

就好比一场话剧,身为主角的慕荣早已在三年前谢幕离场,而我却在此时加戏卖惨,还企图博取他的关注,这样的我,要多卑贱有多卑贱,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爱情已经没了,如果连所剩无几的尊严都没了,我不知道我还拿什么继续行走人间!

果然,慕荣看向我的眼神中,开始浮现出了一丝同情,那感觉真是比凌迟还可怕。

“不好意思……嗝……”

我放下空瓶,又立马拿起一瓶,对慕荣说道,“千万别放心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早就翻篇了,咱们一酒泯恩仇!”

“够了,莫小欣!”

慕荣伸手要拿我的酒瓶,却被我躲过了。

我很想对他说,不要同情我,不要施舍我,也请你永远不要再关心我,这样,我才能安心去努力,努力假装忘记你,直到真正忘记你!

但我喝着酒,不能说话,只能眼神表达,不料慕荣突然怒了。

“你有意思吗?莫小欣!”

天地良心,我真没什么意思,就怕你觉得我有什么意思。

我喝着酒没法回答,慕荣又说,“好,一酒泯恩仇是吧?咱们之间,喝多少能泯掉!你自己想!”

他面无表情将剩下几箱酒“哐当”放我面前。

我打了个酒嗝,突然有些难过。

以前我们好的时候,我学偶像言情剧,矫情地对慕荣说,我对你的喜欢比太平洋的水还要多得多,想要我不喜欢你,除非请我喝够太平洋潮水那么多的酒……

太平洋多大呀,无穷无尽,我以为我对慕荣的喜欢也一样。

但没想到……慕荣,这是要喝死我呀!

我红着眼,隔着几箱酒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慕荣,他眼中的绝情激起了我最后一丝悲愤!

“喝就喝!别以为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你!”

这辈子那么长,总有一天我会喝足够多的酒,忘掉足够爱的你!

我拿起酒瓶,发泄式地开始猛喝!

慕荣冷冷看着我,眼中的情绪复杂得我有些看不懂,我也懒得再去看。

此刻,包厢的门突然打开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那人已劈手夺过我手中的酒瓶,“嘭”一声掼在桌子上。

“剩下的酒,我替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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