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见陶泽不说话,柳烟再度开口,随即直接越过陶泽,走出了教室门,姿态优雅,气质从容。
看着柳烟先行一步,陶泽浅浅的勾了勾唇,也跟在了后面。
路上,柳烟并没有和陶泽有过多的交流,两个人都没有打破相互之间安静的氛围。
直到到了柳烟的办公室,柳烟才转身,看着陶泽的眼光有一丝戏谑,背靠着办公桌,姿态十分妖娆。
“刚才就是瞎掰了个理由把你叫过来,有点事儿问你。”柳烟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陶泽,倒还真有一丝老师的味道。
“说。”陶泽看着柳烟的姿态,微微勾了勾唇,语气并没有十分冷淡。
“你知不知道李漠然的身份?”柳烟见陶泽毫不扭捏,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漠然?”陶泽微微凝了凝眉,并没有料到柳烟会向自己询问李漠然的事情。
李漠然的秘密确实不少,甚至很多他都探不清楚,柳烟这么问,是发现了李漠然的不对劲,还是杜家的授意?
“李漠然的家室,入学资料里应该都有。”
陶泽淡淡的回应,他所知李漠然的情况,也只有学校里流传的那些,当然,此次李漠然对他投递邀请函,他也想到李漠然或许和西陵军校关系匪浅,只是这一点,他却没有告诉柳烟。
“那些文字上的东西,都是可以伪造的呀!”柳烟看向陶泽,一脸的无奈,“你觉得李漠然的气度,是他学校档案里那种家室能培养出来的么?”
经柳烟一提,陶泽也才想到这点,李漠然在学校档案中记载的家室并不显赫,甚至可以用中下阶级来形容,但李漠然周身散发的气质,却的确是与众不同的,若是放在寻常人家,绝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气度。
“你怎么突然在意起他了?”沉默了一会儿,陶泽突然问道。
“额……”这句话让柳烟面上浮现出一缕局促的情绪,酝酿了一会儿,她浅浅一笑,眸子中闪烁着点点光芒,若星辰一般璀璨十分,“李漠然人还不错,姐姐我看上他了不行啊?”
话音刚落,陶泽的眉头凝了一凝,眼中的神色冷了些许。
柳烟的话语明显带着玩笑的意味,但不知为何,陶泽却觉得心里有一丝的不适,那股不适十分浅淡,但却也让他无法忽略。
“行啦,姐姐开玩笑的!”感觉到陶泽眼底的冷凝,柳烟笑开,带着些许动人的神采,沉吟了一会儿,她再度开口,说出的话立马让陶泽从刚刚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
“你收到武术比赛的邀请函了吧?”
“你收到武术比赛的邀请函了吧?”柳烟说着,缓缓转过身去,从办公桌上拿出一纸信封,递给陶泽,“这是杜将军托我给你的。”
陶泽听到柳烟口中的“杜将军”,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接过信封,发现里面正是与李漠然交给自己的一模一样的邀请函。
“虽然你已经有邀请函了,但这张邀请函,你还是收下吧,邀请制应该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看陶泽端详着邀请函的内容,柳烟继续说,“你的邀请函,是李漠然给的吧?”
陶泽听到柳烟的猜测,眼光从邀请函抬向了柳烟的脸,带着一丝探究的神色,“怎么,现在肯承认你是杜家派过来的了?”
“交换而已。”柳烟笑着,笑意中带了丝凉薄的味道,“他帮我找工作,我替他查事情,我还赚了。”
不知为何,陶泽总觉得柳烟话中有话,可是更深层的含义,陶泽并没有读懂。
“为什么怀疑李漠然?”陶泽挥去被柳烟影响的心绪,语气恢复了淡然。
“因为他姓李。”柳烟答道,语气不带一丝怀疑,“而且以他资料上的家境,根本不可能能进晨星中学。”
说着,柳烟又把一沓资料送到了陶泽的面前,“喏,他的资料。”
看到李漠然的档案本,陶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只是默默推开,看着柳烟,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见陶泽不接档案,柳烟只是微微一笑,便把资料又放回了原处,“你应该知道,这次比赛是杜家协同西陵军校举办的吧?”
陶泽点点头,表示肯定。
“所以,如果你拿到手的邀请函,是李漠然递出的,他的身份,也就不难猜测了呀。”柳烟说着,语气中带着慵懒和魅惑。
“怎么说?”
“知道李维闻么?”柳烟并没有正面回答陶泽的问题,而是向陶泽发问。
陶泽听到“李维闻”,眼中的神色多了一丝了然。
李维闻这个名字,在秦川极为响亮,作为西陵军校最为年轻的教授,他的事迹极为传奇,几乎是家喻户晓,为人称道。
柳烟这时候提到李维闻,意思已经很明显,不过是提醒他,这场比赛的始作俑者是李维闻罢了。
而在这场比赛只有李维闻和杜家知道的前提下,还能把邀请函交到自己手中的李漠然的身份,也就逐渐明朗了。
李漠然姓李,虽然资料上伪造的很完美,但他的身份和气度合在一起,却是最大的漏洞。
只是,李漠然如果和李维闻有直接关系,他为何又会伪造身份来晨星中学呢?
陶泽陷入沉思,他突然觉得,虽然他解开了关于李漠然身份的谜团,但李漠然身上的秘密,于他而言,却越来越多了。
“你直接回复杜老爷子,邀请函是李漠然给我的就行了。”沉默了一会儿,陶泽缓缓的说道。
“李漠然最近对你是不是特别上心啊?”柳烟对于陶泽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又继续问道。
陶泽不语,从他重生开始,前世所谓的未来走向就开始慢慢变得不同,本身他并不在意李漠然对他的态度,但经过柳烟这么一提醒,他突然觉得,李漠然对他的关注,似乎是有点多。
前世他虽觉得李漠然正直,但看自己受那么多欺辱,李漠然也从未出过头,似乎是从南校门那次开始,李漠然对他的态度,便和往常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