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十点,黄其珂的约战,他可不会忘记。
“明晚也可以。”李漠然也突然想到昨天黄其珂的挑衅,有些尴尬,直接改口。
陶泽瞥了一眼李漠然的神色,他原本温润的面庞如今带了丝紧张,似乎很怕陶泽会拒绝的样子。
见他这副神情,陶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天时间平静的流逝,很快便到了晚上九点。
此刻,陶泽正在寝室的书桌前仔细研究着手机中的学校3D地图,仔细的寻找着合适自己夜间修炼的场所。
“嘟嘟嘟——”
敲门声响起,陶泽的室友开了门,李漠然的声音便传入了陶泽的耳中。
“陶泽在不在?”
陶泽默默的收回手机,回头,正看见向自己走近的李漠然。
“有什么事情么?”陶泽抬眼,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今晚陪你一起去实验室那边。”李漠然也不多做寒暄,直接表明来意。
听见这个答复,陶泽皱了皱眉。
李漠然似乎并不是临时起意的,以他的聪明,恐怕早想透过这个方法来摸清自己的虚实了吧?
“不用了。”陶泽果断的拒绝,并非他信不过李漠然,而是他不想在明白人面前暴露修为。
仿佛早就料到陶泽会拒绝一般,李漠然也丝毫不恼,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南校门那次,我也在。”
李漠然这句话让陶泽看着他的眼神一瞬间锋利了一些。
南校门他出手那次,李漠然也在?那么他动用灵力打人的事情,他全然看在了眼里?陶泽那次,竟然没有发现李漠然也在场……
不过好在地球有武道有内息,估计李漠然就算再厉害,也不会知道自己是修士的事实。
李漠然看着陶泽,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想把今天陶泽和黄其珂约战,当作自己向陶泽坦白的一个契机,借此,他可以顺理成章的告诉陶泽一些关于自己和自己家庭的事。
陶泽自然不会不懂,思虑片刻,他点了点头。
“你做了什么准备没有?”得到陶泽的同意,李漠然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后很自然的问道。
陶泽看着李漠然,有丝好笑。
这种级别的约战,他需要做什么准备么?
李漠然听到这句话,从身后背着的文件包里直接掏出了一沓文件,递到了陶泽的面前。
“这是我给你搜集的资料,你看看。”
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沓纸,陶泽眼神微微动了动,随手一翻,发现黄其珂的生平、家境,竟然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陶泽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却在最后一段顿住了目光。
“十七岁时出门旅游救了一个中年人,随后就学了些武术?”陶泽抬首,看向李漠然,明显发现了这句话下隐藏的巨大故事脉络。
李漠然朝着陶泽点了点头,“据我所知,黄其珂应该是没有练武天赋的,但是今天的步法你也看见了……”
听到杜天狼的提问,陶泽也是发现了之前杜天狼的话和李漠然话语中的出入。
按李漠然所说,此次西陵军校给的名额只有两个,但杜天狼说只要进入前三名就能被直录……这样想来,李漠然应该和杜家没有什么牵扯,而是西陵军校那一方势力的人,但如果按这种算法,杜家那边就多出了一个名额,而此刻杜天狼找上自己,意思也不言而喻。
“这场比赛是邀请赛?”陶泽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回答杜天狼的问题。
“也不是,不过有邀请函免去了初试的麻烦。”杜天狼听到陶泽的提问,心下便明白陶泽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便不再隐瞒,将拥有邀请函的好处直接托出。
“我知道了,老爷子费心了。”
免去初试对陶泽而言还是不错的,毕竟陶泽不想在学校里太过高调,之前若不是为了夏荷,那个趣味篮球赛他也并不想参加。如今有了李漠然的邀请函,倒是避免了在大部分人面前暴露实力的麻烦。
陶泽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杜天狼仔细回想着陶泽之前的回答,思绪一时间有些疑惑。
这场比赛看似是杜家主导,但始作俑者却是西陵军校的李维闻,现在消息并未公布,他也只是稍作安排之后便来通知陶泽,却没想到陶泽已经拿到了邀请函。
现在能能送邀请函的,除了杜家,只有李维闻……也就是说,李维闻办这个比赛,或许也是为了陶泽?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许久没有听见杜天狼的回应,陶泽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打扰先生了。”杜天狼见陶泽不想继续,便也停下了追问的心思。
挂断电话,杜天狼立马陷入了沉思。
若李维闻是为了挖走陶泽才举办的比赛,那么他又是从何得知陶泽的呢?他又是怎样把邀请函送到陶泽的手中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电话听筒,拨打了杜龙华的号码。
“龙华,叫人去查一查李维闻的底细。”
另一头,陶泽挂断电话后,眼神透过楼层栏杆,隔着浓重的夜色眺望着校园,应着月光如水,他的身形被勾勒得纤长而孤寂。
“学校里并没有适合修炼的地方。”观察了许久,陶泽摇了摇头,随后转身,悄然回到了寝室。
第二日,红日初升,原本寂静的校园便已经喧闹起来。
陶泽坐在书桌前假寐,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陶泽瞥了眼来电显示,眼中突然显现出温柔的情绪。
按下接听键,夏荷娇俏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来,“阿泽,一起吃早饭啊~我在你楼下!”
听到这个声音,陶泽眼中染上了些笑意,当即换好了衣服,迎着日光走出了宿舍楼。
刚到楼底,身穿制服的夏荷便出现在了陶泽的面前。
夏荷笑意盈盈的站立着,日光将她本就秀美的面容衬得更显柔和,看见陶泽向她走来,她轻抬藕臂,向陶泽挥了挥手,便吸引了一众学生的瞩目。
陶泽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夏荷,略带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个丫头,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高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