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滚。”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遥晔一身衣衫无风自动,湛蓝色脉气犹如流动的海水一般萦绕在身侧。

站在青年身旁的一名中年男人轻咦一声后也向前一步释放了自身的脉气。

“轰!”一道沉闷的声音在这条街上响起,中年男人浑身突然爆发出比遥晔更为强大的土黄色脉气,土黄色脉气仿佛一团巨大的沙土,环绕在中年男人的身周。

青年神色有点得意起来,你五阶体脉又如何,我这边比你强!

见状,洛天行摆了摆手,也无奈的向前一步释放了自身的脉气。

单手一翻,一小股暗红色脉气化为一条游龙在洛天行手掌飞出,当龙头展露的一瞬,中年男人脸色陡然一变,酒馆二楼的大汉与商人也是瞳孔一缩,转过头,面面相觑。

随着脉气的注入,游龙愈发变大,眨眼间,一条莫约一米长的暗红色游龙便虚缠在洛天行双肩旁。

“大头交给我,剩下你来。”

两手交叉着捏了捏手指,洛天行目光瞬间犹如一只蛰伏的饿狼,一身的杀气也是掩盖不住的挥发了出来。

闻言,遥晔也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对方摆明了此处有势力,越往后拖对自己越不利,必须要速战速决。

右手一翻,三支陨犀箭已藏在手心,遥晔扫了扫周围对方的人数与站位便在心定下了计划。

身形一动,脚下萦绕着湛蓝色脉气,只见一道道残影在对方队伍里闪过,一众打手不过都是骨脉级别的脉士,怎么能看得清施展鸟倦诀下的遥晔。

又是一道微不可查的残影,带着凌厉的破风声,迅如闪电,目标明确,落点赫然便是面色苍白的青年,以他一阶体脉的级别顶多只能等残影的尾巴。

当陨犀箭划着湛蓝色脉气的尾巴马上就要命中青年的眼睛时,一把大锤将其拦了下来。

“叮!”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响声,陨犀箭便无力的从大锤上掉落,叮叮当当的趴在地上。

而大锤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残影,手中的力道不减,顺势挥了过来,气势凶猛,笼罩了残影大部分的活动空间。

“轰!”又是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众人只见大锤在快要砸向残影之时,迎面撞上了一条通体白玉状的长条形物体,物体外形隐约间看起来像是一根扇骨,短暂的碰撞后,大锤微微一顿,白玉扇骨则是倒飞而出。

一时间,烟尘四起,残影手中急忙捏出一个法决,湛蓝色褪去,空留一道影子还在原地,随烟尘共散。

回到了原地的遥晔拉起柳雨心的手转头就走,完成了掩护任务的洛天行也紧随其后,三人瞬间消失在了街道尾。

一双大手拨开烟尘,一众高大的打手躺在地上低声哀嚎着,青年因为吸入了些许烟尘,咳了几声。

“可惜了这个美人儿,跑的真快。”

青年挠了挠头,惋惜的说道。

似乎是听到了身旁少主的话,中年男人“轰”的一声,一把将大锤扔在地上,捡起脚下制作精美的陨犀箭,微眯着双眼看着早已不见三人踪迹的巷尾,不知在想着什么。

酒馆二楼的大汉与商人早已看的目瞪口呆,见得两人滑稽的表情,一旁桌子的一名身着白袍连帽衫的男子轻笑了声,将帽子拉下来直到更能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便转身离开了酒馆。

还好这个雾隐城够大,遥晔三人走远后最终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这能怪我吗!”

柳雨心摆弄着手里洛天行刚趁着夜色出门买来的面纱,撇着嘴不满的嘟囔着。

“我实在没想到,你们这脉界的人能饥渴到这种程度。”

遥晔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抱着柳雨心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无奈的说道。

“可别,我和这种精虫上脑的蠢货可不一样。”

洛天行用精美的丝绸擦拭着手中的白玉骨扇头也不抬的回道。

“然后呢,你这趟出去,有没有搞清楚白天那些人什么来头。”

闻言,洛天行这才抬起了头,先是看着自己白玉骨扇,满意的收入怀中后才缓缓说道。

“白天那货叫铁群,他爹是铁无痕,雾隐城的城主,那个使大锤的是他爹派给他的保镖,原本是铁无痕的贴身护卫,和我白天感受到的差不多,九阶魂脉巅峰。”

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洛天行接着说道。

“这货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经常上演强抢民女的戏码,但由于他爹是城主,而且身边还有这么个保镖在,人们基本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得亏你的身法脉技是鸟倦诀,否则换了其他身法脉技,我就算挡了那一下,你也不好回来。”

“对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洛天行又说道。

“我还听到了其他的消息,说是大概三个月前,有两个和你们俩年龄相仿的女子也凭空出现在城中过,而且很不巧的是,直接出现在了城中著名的风月场所—华香楼,时间对得上,我也问了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说当初两人都穿着奇装异服,应该是你们的同伴,本来我想悄悄把他们救出来,后来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华香楼了,具体的原因我没问到,可能只有华香楼的老板才会知道了。”

话一说完,洛天行便特别抱歉的看着柳雨心。

听得这个消息,柳雨心脸色一白,风月场所,这等于是进了屠宰场,任人宰割了。

柳雨心和班上的女生之间关系都十分融洽,一想到种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柳雨心的心就一阵阵的刺痛,希望不幸的事不要发生,柳雨心双手合十祈祷着。

帮柳雨心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遥晔抱着肩膀的手更紧了紧,不停低声安慰着。

“还有其他的什么线索吗,具体一点的。”柳雨心带着哭腔问道。

“额……这个……有是有的……”

洛天行看了看遥晔,见遥晔点了头,便一仰头喝了一杯茶,这才开口说道。

“据说当时一名女生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铭牌,上面刻着一个霞字。”

“霞……班长?!”

遥晔和柳雨心互相一看,心下都不准痕迹的松了一口气,班长魏雨霞一直都是一个女强人的模样,想必一定可以撑过去的。

“但如果是柳飞的话,恐怕就……”遥晔皱着眉头不安的低声说道。

柳飞是班长魏雨霞的同桌,性格比较软弱,又有些胆小,如果发生了一些不测,恐怕心里很难过得去,万一做出了什么过激的行为……

想到这里,柳雨心伤心的低声抽泣了起来,遥晔一边拍着背一边不停出声安慰着。

见状,洛天行也识趣的退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夜,柳雨心一夜无话,很早就睡了,遥晔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没想到来到脉界三个月以来第一个听到的关于同班同学的消息,居然是如此一个噩耗。

遥晔躺在柳雨心旁边,心中一团乱麻,根本睡不着。

“遥晔,你睡了吗。”

柳雨心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得遥晔身形一震,当下也是一阵心疼,哭了许久的柳雨心,就连声音都是沙哑了起来。

“我觉得我不能成为你们的负担,我也要成为脉士,明天我就让洛天行给我醒脉。”

柳雨心的话语仿佛一道惊雷,在遥晔的脑海里轰然炸开,久久不能平静。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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